白居带着杨贺,冰凌极速逃离,白居寻到了一个山洞,三人落居下来,白居身上的金色毛发退去,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杨贺道:“我们这样跑下去,不是一个办法,白大叔,同我回甲城吧,我想城主大人自然不会害你。”
白居看着两个小孩,道:“目前只能如此了,我们暂且休息一下。”
冰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由道:“好生凶险,大哥哥可吓坏我了。”
冰凌,杨贺向洞内多走了几步,突然白居按在了两人背后,道:“封印术,束缚印。”
杨贺大惊,道:“你要做什么!”
从白居手中冒出一缕缕虚化的绳子,缠绕着杨贺,上缠到了杨贺喉咙,杨贺不能发出声音,同样,冰凌受到了束缚印的封身的力量,并且白居布施了结界将两人笼罩其中。
白居退步,神色坚定,有带有一丝凄凉,道:“这封印,还有结界半天之后会自动解除,你们不要做任何的反抗,因为都是徒劳的。”
白居顿了顿声道:“对不起了,杨贺你只能自己回甲城了,我帮不了你了,我很庆幸我没有杀了你,不然我没有脸面下去见杨城主,而唯一遗憾的事,我的兄弟却没能活下来,我们就此一别吧。”
杨贺万万没想到白居会如此决断,话中带着悲凉,杨贺不知白居要做什么,不过听语气,白居可能一去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杨贺无数遍呐喊:“回来!不要做傻事。”
可杨贺根本发不出响声,连身体都被禁锢了,无法动弹。
白居将此洞一拳轰塌,杨贺,冰凌埋于其中,他站在了被毁的洞口,并没有离去,似乎在等什么。
周边响起了声音,是风动,极其微弱,并且速度极快,有人在极速靠近此地。
此人剥开了树林,一步一步而来,他眼中放出一道寒光,冷冷落在了白居身上,道:“好你个白居!我竟然看走眼了!早知当年就不应该救你!”
来者正是申屠,杨贺被封在山洞内,外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申屠竟然前来,杨贺此时才知白居这是在保护他,结界布施,彻底封住了杨贺的气息。
白居低头道:“属下让你失望了,愧对于您对我的栽培”
申屠道:“哼,事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也不会怪你的,杨贺此贼子现在身在何处?”
白居急忙,抬起头道:“大人,杨贺并不是您说的,他生性善良,本意不坏,他对我说,他绝对不会走上复仇之路,他尚年幼,便有这等远见与心胸,我们不能如此轻易断送他的性命。”
申屠怒道:“你敢质疑我,你敢违抗我,杨氏贼子,生性顽劣,各自为私,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不会让他给洗脑了吧!告诉我那子在何处,我亲手杀了他,以绝后患!”
杨贺心惊,白居双腿跪下,道:“属下从不敢质疑您,杨贺不一定是您想象的那般,为何不再等等看呢?若是您错杀了呢?那么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申屠瞠目,喝道:“好啊,你竟敢忤逆我吗!杨氏贼人果然不一般,蛊惑人心手段可着实厉害,跟随我多年的属下,不过与贼人待了短短几日,便是敢顶撞我,质疑我!白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说出贼子,休怪我不客气。”
白居心下伤心,道:“有一言,我想问大人,这次任务无论成功失败,您都不会让我们活下来是吗?”
申屠脸色铁青,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救你那一天,你就该有牺牲的准备。”
白居双目蒙湿,道:“大人,我若对您说,我忠心无二,您还会要杀我吗?”
申屠面对白居一时也无法说出内心想法,但他向来心狠,铁面无情,进而做事激进,申屠面不改色,还是道:“会!”
白居大男人,听到于此,还是双目滚下泪水,道:“大人没变,而我却变了。”
申屠冷言:“男子汉顶天立地,怎可流泪!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跟你啰嗦了许多,杨贺现在身在何处!”
白居扣头,道:“属下不能说,属下从跟随您,一直忠心耿耿,从未有忤逆之心,直到现在您亲口听你说要杀我,我依旧尊敬您……”
白居声音戛然而止,被申屠一掌拍死,他的头流下一道血迹,命以死绝。
杨贺突然听不到白居声音,无比的恐慌,可他身体却不能动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申屠气道:“混账东西!忤逆我者,只有死!”
申屠施展火法,将白居焚烧殆尽,一丝痕迹都没有,白居就这样陨落了,申屠释放神识,感知杨贺,却没有发现,随后他便是离开了。
杨贺心中升起了悲凉,不由握紧了拳头,可是全身依旧不能动弹,他无数暗骂自己,为何他没有看出来,白居早就知道申屠会跟上来,他选择牺牲,将自己保全下来。
半天过去,束缚印解除,结界解开,杨贺双目发红,施展了雷霆之力,将封锁的山洞的巨石击毁,天空此时下起了大雨,杨贺跑出,四探周围的环境,却没有发现白居,最后他看到了一片被烧焦的土地,杨贺已经猜到了结局,他大声放吼:“申屠,你个老东西,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
雨水打在他身上,天空不作美,雨越下越大,压抑着,悲伤的情绪更加重了一些。
冰凌冲出了洞,她虽不清楚杨贺同白居到底什么关系,但她同样听到了洞外的对话,不难猜出白居已死。
冰凌劝说道:“大哥哥,雨淋着,会感冒的。”
杨贺一头飞离此地,快到了极致,冰凌紧跟其后,但最终也没能跟上,从此两人再无见面,直到多年以后,方才相聚。
冰凌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这段时间,随着冰凌越长越大,她对杨贺思念之情愈加难忘,此时她已经身不由已,不能外出。
同样甲城也下着大雨,这场雨一直持续了两天,一个夜晚,泽雨在主体楼,打开了自己的办公门,在窗台之外赫然站着一个人,夜下瞧不出是谁,泽雨当下一震,不由的喝道:“何人,竟然敢闯入甲城!”
一道雷电闪空,照出了杨贺的本面,泽雨不由一惊,顺口道:“杨贺!”
泽雨打开了窗户,杨贺全都湿了,泽雨道:“快快进来。”
杨贺神色肃穆,有些憔悴,杨贺走近,他脸上没有任何微笑,道:“属下回城述职,并且请罪,在没有您允许下,自作主张。”
泽雨拿出了手巾递到杨贺身边,道:“先把身上水擦一擦。”
杨贺并没有接过手巾,泽雨看得出杨贺这段时间一定经历什么难事,他神色很没落,对于杨贺态度也不在意,道:“你说来。”
杨贺将他带着白居离开甲城,遇到申屠暗杀者,最后白居被申屠所杀,一五一十讲出来,但他也有没说尽的事,就是他的从白居得知了申屠同杨裘千之间的故事,申屠的确同杨氏一族有所过节,并且杨裘千继承城主之位,同申屠诸多不和,还有禁足地一事,而冰凌,还有飞天大盗这些小事他也没讲。
泽雨陷入了沉思,对于杨贺叙述,她并不全信,有诸多疑点,杨贺无缘无故救走白居,毫无动机,这点就很可疑,杨贺一定有所隐瞒,既然杨贺有所隐瞒,凭借杨贺聪明,即便自己询问,他也一定会搪塞过去,现在问来,时机不对,此事推后也无妨。
泽雨道:“请罪就没有必要了,你既然没事就好,申屠做事还真够狠,为了杀你不惜代价,白居是他久时的部下,这个我自然知晓,但你说的二男一女,我从未听说过,这个老家伙,暗中不知收募多少人,等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完,定要好好查一查申屠这个老家伙的底细。”
泽雨瞧出杨贺自进来,情绪一直很低沉,神色恍惚,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泽雨不由道:“杨贺,你没事吧。”
杨贺道:“没。”
泽雨看出杨贺很痛苦,道:“世事很痛苦,有时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明明在眼前,却像是隔了一片天,我们可以悲伤,可以痛苦,但不要被悲伤主导了人生,我时时刻刻想着,即便多么大的苦难,终有花开,阳光灿烂的时刻,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泽姨都愿意当你的聆听者。”
泽姨,一下子将泽雨身份拉低,亲和了不少,杨贺突然感到心中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轻松了不少。
泽雨接着道:“你回来了,目前来看你现在不适合出现,即便白居活着指证申屠,也很难动他,毕竟现在甲城还需要他,城民还需要他,不怕你笑话,我最初执掌甲城城主,内外忧患,若不是申屠暗中为我铺平道路,我坐实城主一职,还很难,虽然他行事太过狠毒,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为了甲城做出了贡献。”
杨贺一震,这些事情原来泽雨早已心知肚明,虽然申屠做了恶事,但因为他护城有功,泽雨也不想因为白居,或者因为自己而去动他,为了甲城建设,个人利益只能牺牲,杨贺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有些时候谁是谁非也说不清楚。
杨贺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泽雨道:“我已经给你想到了一个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