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他们先要挤出时间去拜会一下舅舅和舅妈,因为行程提前,就显得格外紧张,李虹和于子建回到家已经中午了,吃过午饭,也没顾上午睡,于子建就对俩孩子说:“你们去陪着太姥姥睡午觉,谁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们丢在这里,永远不要回家!”俩小孩儿一听,就跑到太姥姥的房间里,李虹回房间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放在床上,只等着丧事一完就要回家。
李虹和于子建就到了表姑家里就有专门迎客的接过李虹手里的烧纸接过来,就把他们赢了回来,幸好表姑还没入殓,表姑家是村里的大户,亲戚朋友就很多,悲哭哀嚎声是不绝于耳,于子建在这里身份本就特殊,大家的注意力现在可全都集中在这儿了,按照李虹事先教他的,于子建跪在中间磕了四个头,这里磕头可讲究“人三鬼四”的,就被负责这个接待的老大妈,这儿叫搀灵的,给扶了起来。
按照李虹给他说,他就不用哭了,一切后续的事都有她呢,可于子建看到这里男人女人哭丧都跟唱戏似的,一套一套的,一学就会,于子建突然想来个现学现卖,丧事气氛虽然悲肃,可真正伤心的就是最近的亲戚朋友,婚丧嫁娶都讲究人越多越好,这已经成了人与人之间互相交往的一种手段。
于子建照猫画虎的就来到表姑停灵的门前,他刚扯开嗓子哭喊道:“表姑……”“啊呜、啊呜……”这时候驴棚的驴叫了,于子建把还没喊出来的话都憋回肚里,马上就停了下来,咱跟它的嗓音可没法比,做人就要谦虚,逞强可要不得,早有些关系比较远的亲亲戚闷笑了,于子建自觉排队,等那驴不叫了,他又哭道“表姑……”“啊呜、啊呜……”
驴又叫了,于子建只好又停下,回过头瞪大眼睛,脸上表情很怪地看向驴棚,他就不明白了,这里哭丧也搞联营吗,跪在灵前的表姑那孙子也就十多岁,脸上还带着泪带头就笑了起来,那些关系很近的几个亲戚忍不住也笑了,大喜赶紧沉着脸对儿子呵斥一声,毕竟这是丧事,大家也都不好意思再笑出声来。
李虹刚要去拉回于子建,李虹妈妈这会儿就走过来,小声对于子建说:“子建,你就别哭了,一会儿参完灵你就回去吧,你也不懂,他们是不会怪你的!”其实还有一项比较重要的事就是接灵,按理说于子建是应该在,可是,就是李虹妈妈那句话“他不懂”,不知者不为罪嘛!
人入殓了,按照亲疏又要跪拜磕头,细数一下,于子建这双腿也算是有阅历了,她跪过李虹的奶奶、父母、舅舅、舅母,现在又是表姑。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都磕了这么多,也没磕出一块儿来呀,他刚磕过头,就有俩小伙子过来搀起他,他记得负责这事的不是一个老大妈吗,怎么换人了。
那俩人都哭丧着脸,其中一个还说:“姐夫,你快起来吧!”这俩人表面上是扶于子建,其实就是使劲儿摁住他,当姐夫的,就是怕这些小姨子、小叔子的给下绊儿,
记得上次回来,还就是那个袁茵,住在舅舅家就是不走,要么包饺子留缝儿,要么在饺子里包上辣椒面,于子建被烫怕了,也被辣够了,老丈人看于子建脸红红的,忙问怎么了,于子建笑笑,那个袁茵就抢着说“舅舅担心什么呀,猴屁股就是红的!”经验都是慢慢积累的,于子建这下变聪明了,吃到第三个就先从中间夹开然后再吃,丈母娘看到后就问是怎么回事,小姨子发飙,他能说什么呀,于子建随口就扯了一句“我们那里这就坦诚相待”结果那些天,这个袁茵动不动就给他吃坦诚相待。
还好,于子建有些功夫底子,在肩膀上运足劲儿,也是捕捉痕迹地慢慢就给起来了。
于子建回家不久,李虹也回家了,临行前,李虹拿出一沓钱塞给父母说:“这六万块是我跟子建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拿着用吧,不够我再寄!”父母都是穷苦人家,还没一下见过这么多钱,父母惊讶,于子建也奇怪,这些钱他事先一点儿都不知道。
现在交通很发达的,根本就不用送你送到小村外了,村里大街上就有往返县城的小客车的,坐到车上,于子建就问:“那钱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李虹就笑着说:“做好你的分内事就行啦!”于子建点点头没再说话,心里却在嘲笑自己的多事,他只是在墙外,墙内的风景他无权介入!
刑敏去总经理办公室汇报一些事情,却看见霍瀛洋带着一个大口罩坐在办公桌前办公,怪不得一上午没见他的“贱影”出现呢,人都爱犯这个毛病,不见还思量,见了又依旧,汇报完事务,刑敏就很小心地问:“霍总,感冒了?”霍瀛洋戴着口罩,瓮声瓮气地呛她一句,就说:“你看到了还问,这大热天的,没事,我嘴上堵一块布干吗,我有病呀!”
刑敏一听,赶紧一点头,又很有教育意义地说:“卫生部三令五申这禽流感很有传染性,你就是不听,还天天和那些鸡混在一起,怎么样,中奖了吧!”
霍瀛洋听刑敏指东说西的口气,就摘下口罩,很危险地说:“那我就先传染给你!”两人就在办公室里互相追打嬉闹着,霍子文进来了。
刑敏和霍瀛洋赶紧就停下了,霍子文拉下脸就说:“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样子,这可是上班时间!”霍子文虽然宣布了霍瀛洋为公司继承人,但还是不大放心,董事长的位子一直也没让出来,这次他来找儿子,就是有事要谈,霍瀛洋就走过去搂住爸爸要做到沙发上,然后对着背后的刑敏摆摆手,刑敏赶紧就出门了。
霍瀛洋只是对爸爸说:“爸,咱这要劳逸结合不是,您看我这么辛苦为公司卖命,偶尔轻松一下也不为过呀,要是我把身子累坏了,那将来谁给您生孙子,还指望我哥呀!”霍子文一听生孙子这事就来气,这可是现今家里的头等大事,看到刑敏已经走了,霍子文就说:“你们俩臭小子……”
看爸爸又要给他普及“齐家”教育,霍瀛洋头都大了,霍子文看到儿子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就住口了,他转念又一想,这小子这次回来很少跟那些乌七八糟的女人瞎混了,就问儿子:“洋洋,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刑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