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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私

这时候小涵带着袁大爷和一个奶奶级的老太太跑了进来,老太太一看俩孩子在狂扁一个大人,就大喊:“你们干什么呢,快住手!”

两个小男孩儿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徒孙,他们听到老太太的话都住手了,这老太太个子不高,有些发福,有钱也难买老来瘦的,她的脸庞圆圆的,鼻子高高的,还神采奕奕的,想当年也是一个活力美女。人嘛,年轻时候追求的是美,老了就是追求健康,老太太很幸运,这两样她都有了!

老太太走过去拉起眯着眼睛的程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说:“这不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吗,怎么连两个孩子都制服不了!”老袁房间里的歌曲现在都变成洪湖水浪打浪了,程卓就想,我要是浪打浪,估计这俩小孩儿早去湖里喂鱼了。

一旁的袁大爷看到程卓现在的狼狈样子就后怕,幸亏当时遭罪的不是他,小人儿也不能随便得罪的!

老袁故作不知,仔细打量一下面目全非的程卓,忍住笑说道:“程先生,怎么是你呀!”这个老太太也看向程卓,只见他现在脸上被一层土覆盖着,已经被瓜皮帽压平的头发上还星星点点地残留着一些红色的瓜瓤,右小腿上全是泥浆,旁边有一个半圆的西瓜皮,瓜皮顶部还拖着一个长长的绳子。

程卓眼睛睁开,第一句话却是在问:“这是你们谁设计的,还挺像那么回事!”东东一力承担,很干脆地说:“是我设计的。”

程卓一脸不信的神情:“真的?”小涵也在一旁帮腔说:“真的,我爸爸可没有教他!”

一旁的袁大爷赶紧对着程卓说:“程先生,快到里面洗洗吧!”那个老太太却说:“这三个孩子把你搞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三个孩子看这个叔叔也没怪他们,奶奶也在旁边,就赶紧向程卓认错。

程卓只是笑笑说:“以后可别这么调皮了!”老太太又说:“我看你还是到我家里彻底的洗洗吧,很近的,就在对面!”

袁大爷听后也附和说:“也对,洗个澡彻底!”扭头又对程卓说:“这于老太太可是个爽快人!”

于奶奶把程卓领到家里就对他说:“我先给你找一套我儿子的衣服,将就一下!”程卓很客气地说:“那就谢谢阿姨了。”

于奶奶很热情地说:“客气什么,要不是那几个倒霉孩子,也不会把你搞成这个样子。”于奶奶说完走进儿媳妇的房间打开衣柜,翻弄一番,在衣柜的最里侧发现一件深灰色的长袖T恤,他觉得和程卓大小胖瘦都比较适合,就拿了出来。

于奶奶把衣服地给程卓,还说:“今天有风,你就先把这件衣服穿上,小心别着凉了!”很普通的一句话,程卓心中一动,记得自己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程卓洗完后换好衣服,没想到那件T恤很合身,他怎么觉得这件衣服那么眼熟呢,可一时却想不起来,他换好衣服就要出门,刚回家的李虹听到洗澡间有声音,刚要问是谁在里面,听是个女的声音,还有些耳熟,程卓拿起旁边一条大毛巾擦着头就走了出来。

李虹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自己刚买回的蛋糕刀握在胸前,眼神中充满恐惧地又抬起头来,虽然经过这几年的时光,程卓还是就一眼认出了她,现在的李虹只是头发变成了比较时尚的中分长卷发,衣服也不像当年那么寒酸了,脸上更多了一种成熟的风韵,程卓擦着头的手停下了,他怔了一下,就惊喜地说:“怎么会是你!”

李虹这时也认出了程卓,程卓已经从当年那个留着板寸却一脸颓废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沉稳持重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人,她虽惊奇,心中却没有自己曾经幻想的惊喜,反倒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她只是淡淡地笑着向程卓点点头。

于子建忙着找了一上午的工作,还是无功而返,现在找个工作可比找个媳妇儿难多了,今天的太阳很好,他被晒的七晕八素的,准备回家吃完饭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下午再战,于子建这个人向来很乐观的,生命的力量是无穷的,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工作!

他回到家,一进大门就看到李虹手里握着一把蛋糕刀傻傻地站在洗澡间的门前,于子建一看这情形,本来要去帮她,但疾走过去一看,还有一个男人,他看到程卓的相貌,先是一愣,接着就轻轻拿过李虹手里的刀,抱住李虹很激动地小声说:“我终于完成任务了。”

程卓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问:“这是怎么了?”李虹忙说:“哦,他说他工作有眉目了。”

李虹说着就推开于子建,趁机小声说道:“说话注意一点!”

这时她又对程卓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于子建。”程卓听到这句话,心头猛地一惊,没想到再次相遇她已为人妻,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这样,错过了,就很难找回来。

李虹又对于子建说:“这是我几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李虹说到这里看看程卓,她自嘲地笑了,自己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

看李虹不说话,于子建手里拿着蛋糕刀就说:“快到屋里坐!”程卓回过神来,就被于子建请到客厅,在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于子建在正中的沙发坐下后,就把那把蛋糕刀随手放在茶几下。

李虹就倒了一杯白开水和一杯果汁,分别放在了程卓和于子建的面前,于子建一看就怨怪李虹说:“你怎么能让客人喝水呢!”

程卓笑了说:“我习惯喝这个的。”于子建听后怪怪地笑了:“我怎么给忘了,你们是朋友嘛,知己知彼的!”

李虹瞪他一眼,就移开话题问于子建,说:“今天怎么样,有点收获吗?”一旁的程卓心下好笑,你刚才不还说他的工作有眉目了。

于子建就说:“有什么收获呀,那头色驴这三个月的薪水不仅没给我,还已经在各公司放出风声,把我贬的一文不值,我拿着自己的作品去应聘,他们居然都说我是抄袭!”

李虹很愧疚,就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事情是这样的,于子建一份设计图忘拿了,李虹就给他送去,结果他的老板余东明看到李虹后色胆包天,就把她骗到公司欲行不轨,被李虹用他办公桌上一个青铜雕塑砸断他的胳膊跑了出来,于子建知道后半夜又悄悄潜进医院,把已经住院的余东明又狠狠揍了一顿。

看李虹那难过的样子,于子建就说:“你可别这么说,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咱俩的命那可是息息相关的,你要是有事,那我不就失职了吗,失职了会有什么下场,你还不知道呀!”和于子建在一块儿,心里总是很轻松,好像永远都不识愁滋味。

李虹笑了,于子建冷不丁又冒出一句说:“作品没了可以再做,这种机会虽然渺茫但也不是没有!”

程卓总觉得这个于子建从一见面就有点儿怪怪的,但也没觉出他哪儿不好,这时插嘴说:“于先生以前在哪里上班呀?”

于子建说:“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小地方,行威装潢!”程卓只是“嗯”了一声,又说:“这装修我也懂一点,我能看看你的作品吗?”

于子建看李虹进了卧室,就小声说:“不急,你和我老婆认识,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程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太太很漂亮!”

于子建很八卦地笑了说:“这我知道,我是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说说!”

程卓看着于子建满是期待的眼神,就说:“几年前,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不过就见过一次,今天碰巧遇上了。”程卓三言两语就结了尾。

于子建却紧追不放:“你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到底是几年前?”程卓看这个于子建这么刨根问底的,心下疑虑,就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于先生好像很在意?”

于子建听后赶紧澄清说:“我想你误会了,你们就是天天见面我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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