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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东莞之行

“吃早餐了,馒头、稀饭,来来来,让一下……”第二天早上,阿兴被售货员的叫卖声吵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车窗外一排排的棕榈树,知道已经到GD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另一个省,车厢里熙熙攘攘,众人睡饱之后精力都比较充沛,聊天的、洗脸刷牙的、上厕所的、抽烟的,都在忙活着。阿兴看了看昨晚打牌的几个小青年,还没有醒过来,有的趴在桌上睡,有的靠着窗户睡,有的歪着头靠在旁人肩膀上,还有的仰着头、闭着眼,张开嘴巴,似睡非睡。“可能昨天打牌比较晚。”阿兴这样想。窗外,一缕阳光照进了车厢,他的心情感觉特好。看着外面不断闪过的湖泊、农庄、厂房,他知道已经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这里没有农田,和老家HN有着很大的差距。和昨晚离开长沙时略带伤感不同,此时他充满了信心和斗志,“一定要在这片土地上干出一番成绩。”

火车晃晃悠悠继续前进,临近中午终抵达东莞常平火车站,阿兴拖着箱子,随着人群涌出火车站,他拿出包里的笔记本,里面有之前查找好的路线。这时候,昨晚打牌的几个小青年也出来了,他们东张西望,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充满了好奇。不一会,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上面写着东莞xx电子厂,把他们装上车,快速离开了。

看着车辆远去,阿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他看来,他们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是有分配保障,却被困车间,失去自由。“哎,管别人干嘛,顾好自己吧。”阿兴对自己说,他按照线路找到公交车,朝着目的地前进。公交车上普通话和粤语的语音报站,让他感到新鲜。以前都是在电视剧中听到香港人讲粤语,这次车厢里就有不少本地人在讲。一个外地姑娘快到站了,叫了一声“有下的”,司机可能没有听到,姑娘又叫了一声,司机还是没有反应,阿兴估计司机是本地人,没有听懂,便大叫了一声:“司机,有人要下车!”车子缓缓停下,美女下车了,虽没有感谢阿兴,但他仍觉得很有成就感。

车辆继续前进,车窗外房顶上“宏远工业园”几个硕大的字吸引了阿兴,他突然想起了CBAGD宏远队,“莫非这就是GD宏远的赞助商?看来易建联就是住在这边了。哈哈”阿兴不仅为自己的机智窃喜。

车辆到站了,离目的地第一国际大楼还有一段距离,阿兴肚子饿了,到街边的S县小吃找点吃的,为了省钱,他挑了个最便宜的拌面,几下就搞定了。“晚上再吃好点吧。”他这样告诉自己。吃完阿兴继续往前赶路,到了第一国际楼下,他感到有一些不对劲:怎么没有什么人?“啊!今天是星期天!”他猛然想起,继而懊恼不已。“哎,真倒霉!”阿兴心里想着,先找个地方落脚吧。他环顾了一下周边,都是高楼,哪里能找到便宜的旅馆?看到楼下有个胖保安,背着手在门岗前转悠,阿兴似乎看到了救星,马上跑了过去。

“大叔你好,请问这里哪有便宜的旅馆?”阿兴热情地打招呼。

胖保安斜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是个人物,又似乎是对叫他大叔非常不满,摸着下颌又看了他两眼,蹦出了几个字:第一次到东莞?

“是的,刚过来。”阿兴人生地不熟,老老实实回答。

“哪里人啊?”胖保安继续追问。

“老家是HN的。”

“哦,这样啊。”胖保安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敌意,摇手一指,“去那边吧,城中村,很多小旅店,还有很多老乡。”

“好的,谢谢。”阿兴疑惑,怎么胖保安态度有了大的转变,“难道他也是HN的?”然而这个并不重要,他知道东莞有很多HN老乡,对他来说,找到一个地方住下才是要紧的。

正拖着箱子赶路,突然“啪”的一声,箱子绷得太紧,拉链坏了,阿兴直呼晦气。不巧的是,旁边刚好有俩靓女经过,看到这一幕,他恨不得赶快逃离,找出一根绳子将拉链固定好,就匆匆离开了。

在小巷子里转了几圈之后,阿兴找到了一家香兰旅馆,看着不贵,就上前询价。老板娘是一个中年妇女,看到阿兴来了,微笑着问到:“住店吗?”

“是的,老板,你这多少钱一晚?”

“第一次来东莞吧?听口音是HN的?”老板娘没有回答价钱,直接问了其他问题。

“是的,我刚毕业,到这边来找工作。”阿兴见老板娘比较善意,便如实告知。

“我家是HB的,我儿子也和你这么大,现在也在外地找工作。”老板娘继续和他拉家常。阿兴明白了,原来老板娘看到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自然,老板娘不会多要他的钱,30块给了他一个不错的房间,房间不大,但电视机、独立卫生间和热水器一应俱全。折腾了一天,阿兴有点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鞋子就往床上躺,先歇会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阿兴醒来了,看到窗外已是华灯初上,远处工地上的工人辛劳一天,分享着收工后的喜悦,一路说说笑笑朝着城中村走来,他估摸着民工们也是住在这条小巷子。阿兴肚子饿了,中午的那点拌面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他走出旅馆,来到大街上,发现下午冷清的街道,现在已经是人潮拥挤,各类摊位占满了街道两边,有烧烤的,有涮串的,有火爆鱿鱼的,还有炒粉炒饭的,各摊位前都站了一圈人,生意相当火爆。阿兴观察了下,冒出来的这些人以小青年居多,“东莞工厂多,可能他们都是外地过来打工的。”他心里想到。

阿兴继续往前找吃的,他想吃辣椒炒肉,第一次离开家乡HN只有吃到这道最具代表性的菜,思乡之情才不会那么急切。街道两边的饭馆很多,阿兴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如何选择。但他知道,大一点的饭馆价格会高一些,就放弃了,看到斜对面有一家卖盖浇饭的店,便找了过去。果然,上面有辣椒炒肉,看到价格也不贵,7块钱,阿兴毫不犹豫就下了单。然而上菜他才发现,什么玩意儿?肉不香,辣椒不辣。原来,这是“GD版”的辣椒炒肉,辣椒用的是菜椒,也没有放其他调料,所以根本没有正宗辣椒炒肉的色、香、味。阿兴当时就无语了,但早就饿了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一顿囫囵吞枣,吃了个干干净净。

走出饭馆,吃饱喝足的阿兴感觉浑身有劲多了,他想好好周边的环境,便开始在大街上转悠。突然进入一片红灯区,温州休闲、按摩足浴店不时出现,里面浓妆艳抹的女人向他抛媚眼,并搔首弄姿挑逗。阿兴没经过这阵势,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加快脚步快速向前,“假装”匆匆而过的路人。他猛然想起,中间有一家店的一个女子,长得很漂亮,和他以前认识的一个美女颇有几分相似。“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干这事。”阿兴感慨道,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发现一个类似民工的中年男人钻进了店里,一会儿店里的帘子就拉上了。他笑了笑:“看来马上就要好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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