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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恭王爷奉旨扫北 金世宗二路进兵

话说恭王府内密谈,只待早朝升殿。次日清晨上殿,众臣山呼万岁,三跪九叩。孝宗诏令平身,有兵部郎中宗颖启奏道:“吾皇在上,昨夜收到告急文书,金人两路南下,连破开封、朱仙镇多处关隘。山东路忠义军都统制魏胜力战待援,楚州城昼夜不宁”有殿头官递给孝宗龙目预览,孝宗看罢,问道:“惜哉!岳王兄远在郴州,李王兄往西夏接岳丈去了。如今差何人挂帅才是?”恭王见时机成熟,奏道:“父皇在上,儿臣略知兵法,愿率军前往平叛!”孝宗大喜:“皇儿有此大志,朕心甚喜!也罢,皇儿去也可,只是何人愿为先锋?”陈傅良奏道:“臣保举武胜军节度使骠骑大将军姜平,他自归本朝以来,屡立功勋,可称上将。另有武安侯关铃老成持重,胯下马掌中刀,有万夫莫敌之勇。”孝宗道:“关爱卿、姜爱卿听旨,命你二人为左右先行,愿二位爱卿克敌制胜,壮我军威!”二人齐声道:“臣愿往!”又有归德军节度使韩侂胄、福国公韩彦直请旨出征。孝宗即传旨,封恭王赵惇为行营兵马都部署,节制步骑兵五万。关铃、姜平为先行官,节制一万铁骑;陆文龙为保驾大将军,邵宏渊、韩彦直为御营指挥使,韩侂胄任监军,薛弼拜蓟州防御使、行军师,十日后出征。兵部尚书胡铨调拨人马,户部侍郎诸葛锦调拨粮草二十万石,兵部侍郎韩侂胄督押粮草。

且说恭王回府,准备盔铠甲胄、马匹兵刃。恭王马上能使一条丈二点金枪,步下善用一对熟铜锏。至后花园,恭王取下点金枪,在花园中舞将起来,真好似点点梨花,瑞雪纷飞。时陈傅良过府,恭王望见,收了招式,过来寒暄一番。傅良曰:“殿下有心练武,可有平叛妙计?”恭王道:“爱卿说笑了,枪法不过防身之用。至于兵法韬略,孤唯涉猎,难知其精妙。”傅良曰:“前者庆王西行,岳元帅奏凯还朝。朝野上下,无不夸赞。今日殿下出征,若不能速平叛乱,反为敌败,岂非贻笑大方?”恭王笑道:“卿言甚是,孤正欲将姜平请过府来,招至麾下。”陈傅良笑道:“殿下,姜将军已在府门外等候。”恭王道:“果真如此?速请姜将军进花园小酌一番。”

不一时,姜平随陈傅良进了花园,见恭王跪下行礼,恭王扶起姜平,三人在花园中摆下酒宴。姜平道:“殿下,臣本降将,蒙殿下抬爱,先干为敬。”恭王笑道:“姜将军真是豪爽之人。今日请将军赴宴乃是敬佩将军,听闻将军曾杀败宋营数员上将,岳元帅亦奈何不得将军。”姜平道:“殿下过奖了。臣本遗孤,蒙恩师哺育成人,传臣罗家枪法。”恭王笑道:“姜将军乃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今日请姜将军赴宴乃为家事,但不知将军可有子嗣?”平叹曰:“臣戎马倥偬,尚未婚配,何来子嗣?”恭王道:“既不曾婚配,孤愿与姜将军寻一桩亲事,成就一段姻缘如何?”平喜曰:“但凭殿下做主。”恭王笑曰:“父皇膝下三子二女,长姊玉莲配了金锤将岳甫。尚有小妹碧莲,年方二八,沉鱼落雁之貌,未曾婚配。将军若有此意,孤即上奏父皇,成就美事。”平闻言大惊,离座叩首道:“公主金枝玉叶,平不敢遵命!”恭王忙扶起姜平道:“将军言重了。将军乃当世英雄,御妹自幼生长深宫,贤淑端庄,与将军乃天造地设一对。将军放心,待孤明日进宫奏明父皇,招将军为婿。”姜平大喜,道:“殿下知遇之恩,臣此生为殿下肝脑涂地,亦难报此大恩!”恭王道:“妹丈请起,待扫北之事,还望效劳。”平慨然允诺。陈傅良在旁也是道贺一番,三人在花园中畅饮不提。是夜,姜平留宿王府,与恭王同塌而眠。

次日,恭王进宫去见孝宗,说明招亲一事。孝宗道:“朕独有二女,玉莲已许配岳甫,乃为岳云惨死,不得不为。王儿为何擅自将碧莲许配姜平?”恭王暗道:姜平乃孤心腹爱将,自然许给他的。嘴上却说:“父皇在上,姜平乃一降将,却武艺超群。若是其心不服,岂不是朝中祸患?儿臣以为,招他做了驸马,必可笼络其心,为我大宋效力!”孝宗闻言大喜:“王儿所言甚是,只是出征在即,朕今日便为他二人赐婚。”是夜召众臣说明此事,召姜平上殿,与碧莲公主拜了天地,结为夫妻。众臣一番朝贺,唯诸葛锦心中疑惑:姜平不过一降卒,为何独招他做了驸马,莫不是恭王有何私心?心中疑犹不定。不表诸葛锦如何思量,姜平如日中天般身登贵胄,又见公主貌美如花,知书达理,心中更是感激恭王,夫妻当夜欢乐不已。

数日后,十万精兵已然备足,粮草早已准备完全。恭王披挂整齐,上了逍遥马,率军出征。姜平率一万铁骑杀奔开封府,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日行百余里。平令探马蓝旗一日三报,方知自张浚病逝,开封府再无能将。如今同朱仙镇、归德府俱已失陷。

大金国内,世宗完颜雍按上界青龙星下凡,诛暴君海陵王,大治金国。拜左丞相仆散忠义为帅;临海军节度使、开封府尹纥石烈志宁为左副元帅;白彦敬为右副元帅,完颜王祥为先锋,率军三十万南来。仆散忠义乃上界七杀星张奎,奉玉帝圣旨下凡行事,不想途中误中狼牙箭,为金世宗所救。七杀星感念完颜雍救命之恩,遂请旨投生大金,以报其恩。其子仆散揆拜西南招讨使兼天德军节度使,掌中双刀端的是武艺高强,与韩国大长公主定有婚约。年仅十岁,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无一不精。纥石烈志宁乃昔日皇四子完颜宗弼金兀朮之婿,鼍龙成精转世。武艺超群,惯使一口锯齿飞镰合扇板门刀,力能举鼎拔山,兵法韬略无一不晓。

仆散忠义自取了几处城池,又命左翼都统徒单克宁与广宁尹仆散浑坦、同知广宁尹完颜岩雅、肇州防御使唐括乌引偏师五万也攻楚州。亲率大军攻邓、蔡、唐、颍四州,大有饮马长江之势。剑南节度使吴挺见金人势大,疾来差人适临安请旨,调川军三万屯驻巴州。未几,朝廷旨意下,加封吴拱为利州路安抚使、兴元府知府、驻札御前诸军都统制。吴挺授利州东路前军同统制,复兵进利州,以观金人动向。加封闵棣州防御使、殿前游奕军统制,驻淮西。拱命将军史俊守邓州,赵樽守蔡州,互为犄角之势。

再说姜平、关铃一路杀到颍州城下,见金人大军,兵如兵山,将似将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关铃问曰:“驸马,敌军势大,是战是守,全凭定夺。”平思量再三,道声:“君侯且安营扎寨,待吾去探探敌阵!”策马奔城门而去。

眼见来到南城门,只见一员大将横刀拦住去路,喝道:“唗!你这蛮子何处来的?魔家乃金国狼主驾前左路军大将完颜襄是也,速速通报姓名来战!”平大怒,挺枪直取完颜襄。完颜襄舞动掌中三尖两刃刀接架相还。只二十回合不到,平大吼一声,一枪挑落盔缨。襄大惊,拖刀败走,平拍马追将下去。完颜襄乃金国有名上将,见平追来,将刀一转,刀锋冲上,刀背冲下。耳听得背后姜平马蹄声响,襄转身便是一刀,直取姜平马首。姜平早知他使拖刀计,向上一提丝缰躲过大刀,由上冲下便是一枪,完颜襄躲闪不及,紫金枪正扎在左肋上。襄吃痛不住,捂伤口败走。姜平也不恋战,拨马回营。

关铃早已命人早已搭好营垒,姜平进营传令道:“今夜二更造饭,三更随吾杀入金营中。”关铃问其故,平将前事诉说一番,方才信服。至三更天,姜平令关铃守营,亲率五千铁骑杀奔颍州城。命军兵撞开寨门,大军如潮水般杀入。完颜襄白日间败在姜平手中,报知元帅仆散忠义。忠义见宋军赶到,下令猛攻颍州。颍州知州谢康督战城楼,死战不退。到夜间人困马乏,无人注意。完颜襄睡梦中惊醒,匆忙上马摘兵刃,姜平已至跟前,手起枪落,襄落马而亡。左副元帅纥石烈志宁闻宋军踹营,忙取披挂、刀马。出得帐来,见姜平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志宁摆刀大喝一声:“南蛮子休走!”平杀得兴起,忽见一人头戴金盔,身穿虎威龙鳞金甲,掌中大刀如同门扇一般。平横紫金枪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志宁道:“魔家乃大金左副元帅纥石烈志宁是也,南蛮子何许人也?”平曰:“武胜军节度使平西侯骠骑将军姜平是也,看枪!”催马将枪一抖,走先手直取志宁。志宁见他往前拱档,摔杆一枪,招数乃梅花七蕊,似有七个枪头。志宁一裹里手镫,板门刀兜底往上一撩,使个‘海底捞月’来破。平大惊,赶紧撤回枪来,又一枪奔面门而来,未到面门,撤枪又奔哽嗓咽喉而来。志宁搬刀头献刀纂往下一压,唬得姜平赶忙撤枪。志宁冷笑道:“姜平,莫道汝罗家枪英雄,师尊早已传过罗家枪破法,今日你是有来无回!”平无奈,将枪一抖,又使出五分枪法来。昔日姜天德曾告诫“五分枪法一出,天下鲜有敌手,难免伤人太重。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勿用!”今日姜平顾不得许多,将五分枪法使开了,如点点梨花乱舞,似一条金龙盘旋。与纥石烈志宁杀了五六十合,志宁不敌,虚晃一刀走了。平奋力追杀,无奈西夏人马众多,宋军铁骑虽是精锐,要想里应外合突围仍势比登天。

平正欲撤军,忽听东南一声炮响,一支人马冲破外围,杀到当间。为首一员赤面短须小将,手舞乌龙金背刀,一阵劈砍,骁勇无比。平视之,乃关鹏也。却是关铃见姜平久也不回,遂命关鹏引军一万来救。鹏依仗春秋刀法,杀得金军人仰马翻。鹏远远望见志宁,用刀纂一打马的三岔骨,望志宁迎面就是一刀。志宁不及招架,被他一刀削去左肩甲。志宁大骇,又不知宋军众寡,只得败走。至于仆散忠义、白彦敬等,恐宋军势大,早已退走。关鹏、姜平掩杀一阵,收军入城。欲知宋金大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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