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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拜会

却说黛玉与风鸢两个到了迎春处,迎春是贾赦之妾所出,平易近人却过于木讷,擅棋。

“姐姐怎么看这府中?”风鸢看着与黛玉对弈的迎春道,司棋被遣去收拾茶叶了。

迎春的眸子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思索着,“无悲无喜方能久远些。”

“那二姐姐可想过脱离这里?”黛玉捏着一枚棋子,问道。

迎春被这话一惊,眸子里划过渴望与期盼,最终又归于平淡,“这府中再如何终究是生我养我,两位妹妹则不同。有些乏了,妹妹请便。”

“下完这一局吧,二姐姐。”风鸢期待着看着迎春,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把迎春也“拐走”吧,咳咳,是劝走。

“也好。”

……

黛玉与风鸢有些感慨地离开了迎春处,来了住在旁边的探春那里,却被告知她陪了贾母一起去宁国府里看戏了,于是又去了惜春那里。

探春是贾政的赵姨娘所生庶女,探春本身才气高,但可惜出身低微,庶女一直是她的心结,擅书。

惜春是宁国府贾珍之胞妹,是宁府的嫡小姐,平时不喜与人走动,喜好佛学,擅画。

“呵呵……”惜春嬉笑地声音传来,原来惜春正与几个小丫头一处玩耍。

“四妹妹。”黛玉叫道,眼底带着些温柔与怜爱。

“原是林姐姐和颜姐姐,我正同她们玩呢。姐姐们的身体可好些了?可要一起玩?”惜春笑道。

“四妹妹说笑了。这几日未曾外出,也不见姐妹们来坐,才好些了,便来看看姐妹们。”风鸢浅笑道。

“姐姐可勿怪,这几日妹妹一直忙着抄经文呢,一来为家里的亲人姐妹兄弟祈福,二来也可修身养性,这才累了,和丫头们玩闹一番。”惜春忙解释道,眼里泛着急切,却是真话。

“妹妹有心了,日后多聚聚吧。”风鸢调皮一笑。毕竟风鸢与惜春年岁最近,还都是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这调皮一笑化解了许多,几人登时都轻轻地笑起来。

“好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两个小丫头玩笑。我们还要去拜其他的姐妹,就先和四妹妹道别了。妹妹也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黛玉笑道。

“恩,姐姐。明日妹妹可要去拜访了。”惜春开心地笑道。

……

想起李纨也在这边,黛玉与风鸢便也过去拜访了。

李纨是贾政已故嫡长子贾珠之妻,育有一子贾兰。年纪轻轻地便守了寡也是不容易,李纨为人慈悲,是菩萨心肠,但过于慈悲,为人懦弱,索性常在自己住处念些佛经,李纨与惜春两个倒是常见面的。

黛玉与风鸢与这位嫂子简单聊了几句,原先不太活跃的气氛在贾兰的到来下渐渐活跃起来,话题都是围绕贾兰的。贾兰眉清目秀,泛着一股书卷儒雅之气,平时里也是上进好学,只是资质不太好,学习效果一般。

黛玉见他这般可爱好学,心生怜惜,于不经意间透露些学习之法来,贾兰恍然大悟,直直地跑去小书房学习去了。

李纨感慨地看着黛玉,黛玉回之一笑,与李纨告别了。

接下来黛玉与风鸢去了梨香院,此时已近午时,怕是要开饭了。于是先回了住处,等吃了饭,却见下雪了,又歇了一会儿子,雪小了些,这才又去了梨香院了。路上听说贾母与王夫人等已先回来了,凤姐却是还留在宁国府里。

到了梨香院,外面人见是黛玉风鸢来了,忙道:“林姑娘、颜姑娘来了。”

话犹未完,黛玉与风鸢已进了来,却见宝玉正拿了一把锁在看,念着锁上的字“不离不弃,芳龄永济”,宝钗见黛玉风鸢来了,忙夺了锁收了起来。

“二哥哥、宝姐姐方才是做什么?怎么见我们来了倒拘束了。”风鸢笑道。黛玉只是冷眼看着并不说话。

“不过是宝姐姐要看我的这块玉,偏巧宝姐姐有一把锁,我好奇看看罢了,妹妹可别生气。”宝玉忙解释道。

“呵……”黛玉冷笑道,“这又有我什么事,你解释做什么?早知今日他在,我便不来了。”

宝钗赔笑道:“这又怎么说?”

黛玉道:“要来便一齐来了,要不来便都不来,间错开来岂不天天都有人来呢?既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姐姐有何不解?”

一时间众人无语,宝玉见黛玉风鸢外面罩着同色系的羽缎对襟褂子,便问:“下雪了么?”

底下婆娘们道:“下了有一会儿了。”

宝玉道:“取了我的斗篷来”,又担心黛玉误会解释道,“我是先拿来预备着。”

黛玉却是浑然不理他,在宝钗的邀请下,拉了风鸢在一处坐下。

宝玉见她如此也只好先将事情处理了,再来赔罪。

这里薛姨妈已摆了几样细巧茶食,留他们喝茶吃果子。宝玉因夸前日在东府里珍大嫂子尤氏的好鹅掌,薛姨妈连忙把自己糟的取了来给他尝。

宝玉笑道:“这个就酒才好。”

风鸢听了也很是赞同,只可惜她伤了脚,忌这些,只好在一旁恨恨地吃着茶。

见黛玉又要嗑瓜子吃,一把夺了,“姐姐身子好没好全,不能吃这些。”

黛玉也不恼,只笑道:“妹妹太小心了。等我好了,可不许再夺了。”

“是是是,等姐姐好了,妹妹也陪着一起。”风鸢笑道。

说话时,雪雁和雨翠来给黛玉和风鸢送小手炉儿,黛玉与风鸢含笑接过了。

“紫鹃姐姐怕姑娘冷了,叫我送来这个。”雪雁道。

“锦月姐姐叫我送来的。”雨翠怯怯道,除了在自家人面前,雨翠能放开些,在陌生人面前总是很害怕,因此锦月常打发她出去,锻炼她的胆量。

黛玉吩咐了雪雁回去照顾好花儿,并没有再说什么。

“难为你们跑一趟了。”风鸢笑道,留下了雨翠。书中的事又不一样了呢,看来黛姐姐已经不在乎宝玉了。

宝玉的奶妈李嬷嬷见宝玉喝了三杯酒了,又上来拦阻,“哥儿今儿可仔细老爷在家,提防着问你的书!”

宝玉听了这话,心中大不悦,慢慢放下酒垂了头。

宝钗忙说:“别扫大家的兴。若是姨夫来叫,只说我妈这里留住你了。”

“呵呵……”风鸢笑道,“李嬷嬷,大家正兴头上,何苦扫大家的兴呢。你自去吃你的,我们吃我们的,大家也都乐着。”

“颜姐儿,你也别助他了。”李嬷嬷赔笑道。

黛玉知这李嬷嬷是怕被罚,因道:“李妈妈也是太小心了。姨妈留下他多吃几口舅舅又岂会怪罪?妈妈自去乐了。我只劝着他不让他多吃了就是。”

李嬷嬷听了,笑道:“既是如此,老奴也不打扰了。”

风鸢送了李嬷嬷出去,悄悄递了一吊钱给她,李嬷嬷乐呵呵地接过出去了。

只听见李嬷嬷在外面吩咐小丫头道:“你们在这里小心着,我家去换了衣裳就来。”又悄悄地回薛姨妈道:“姨太太别由他尽着吃了。”说着便家去了。

薛姨妈等人千哄万哄,终是让宝玉痛快地又喝了几杯,吃了些饭。一时宝钗黛玉风鸢三人也吃完了饭,雨翠等几个人也吃完了饭进来伺候。又待了一会儿,黛玉风鸢和宝玉也告辞要离去了。

小丫头忙捧过斗笠来要给宝玉戴上,宝玉见她手脚蠢笨,便自己戴了。

薛姨妈不放心他们,吩咐了两个女人送了他们去。

三人道了扰,一径回至贾母房中。贾母尚未用晚饭,知三人是薛姨妈处来,更加喜欢。因见宝玉吃了酒随叫他回房中歇着,不许再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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