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亮了平静的湖面，静静地看着湖中的景色。看着那湖水中熟悉的面孔，那就是我，陈斌！仔细看来：“原来我挺帅的，为什么就没姑娘喜欢呢？”。一个人正在自言自语的沉思中，突然远方飞来一颗石头砸进湖里，激起层层波浪，水花溅了我一脸：“谁啊！谁这么缺德，给我出来…”。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嘲笑声，键豪手里拿着几个石头大声冲着我说：“斌哥，别人都在吃饭呢，你不吃饭跑这里来干什么，天都黑了”。“来来来。快坐下，给你们看看TJ月亮，快看！比我们家乡的月亮大多了，里面还有个美女，一定是嫦娥”。我故意装出很惊讶的表情说。“是吗？我看看”。炮弹急忙跑过来。伊然笑的合不拢嘴：“傻啊你，陈斌骗你的，你也信。笑死我了，呵呵呵~”。小可拿了五瓶饮料过来问：“你们说什么呢，看你们一个个笑的，来喝水，陈斌我们吃的找不到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饿吗？”。“陈斌在思春呢”。伊然得意的笑道。“谁思春了，再胡说老子把你扔下水”。我急忙说。伊然嘚瑟起来“来来来，我不怕你…”。就这样大家闹来起来，闹累了，躺在草地上休息，都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其实我知道，大家就是想家了，因为我们很久没回家了，实习前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大家为了玩，也没回去看看父母，现在想想有点后悔。
我们来到TJ铁路已经有三个星期了，这里的生活和我们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也和学校说的完全不一样，我们有一种被学校骗了的感觉。我们每天的工作并不在火车上，而是千里不见一人的铁路上，我们跟着铁路师父学习维修铁路。七八月的天，特别人，每天在太阳底下干七八个小时，键豪开玩笑说：“来的时候你们个个白白胖胖的，看看你们几个现在就像是从印度出来的难民”。伊然说：“我们是难民，你看上去就是难民的孩子，那么小的个子，叫爸爸”。说完冲着键豪吐了个舌头，键豪气的脸都绿了。
我们只是中转毕业生，大专生都比不了，学校也是私人办的，说白了学校就是骗钱的，一个孩子管理所而已。这个社会很现实，无论什么行业上没熟人没人脉关系就根本很难吃得开，铁路上也一样。我们没有什么背景，只能每天干这样的累活。开始大家都很有激情，累了咬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了，每天早上都说不想上班，受不了，可一个个最终都只是过过嘴瘾。一天特别热，我不知道有多少度，我只知道大地就像太上老君的八卦炉，我们被大地火辣辣的晒烤着。早上干了不到一个小时活，大家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满脸的汗水从黑黄色的脸颊滑落，滴在铁轨的石头上，瞬间就消失了。吹来一丝丝微风，就像一股热流击打在我的脸色，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多么希望马上可以吃饭，这样就可以休息下了。我正在幻想，远处传来呼喊声：“喂~你没事吧，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我被呼喊声惊醒，跑上去一看是大炮，炮弹中暑晕了过去，一个师傅急忙抱着大炮就要走，可大炮太重了，师傅根本背不动，我们边喊着炮弹的名字，边抬着他去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空调，过了会炮弹醒了，师傅们看人醒来了，大家知道没什么大问题就走了。炮弹说：“有没有水，我好渴”。我们四个急急忙忙给炮弹拿来了水，炮弹喝了两口突然就吐了，把早餐都吐了出来。炮弹的身体颤抖起来，突然呼吸吃力起来，手脚僵硬，我们被他吓坏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小可连忙打了，急救电话，但这里离医院特别远，医院说最起要一个来小时。我们叫着炮弹的名字，可炮弹却说不出话来，嘴都歪了。“伊然说，这是中风了”。我们四个孩子，颤抖着声音，抱着炮弹的手脚，对外面喊着救命，可根本没人理我们，我们打了管理的电话，也打不通。炮弹嘴角留着口水，想说什么，却没办法说，我们看炮弹脸上留下一行行泪。“炮弹，你一定要挺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坚持住，你还要赚钱养家呢，你妈在家还等着你呢，你不能有事…”。炮弹的眼泪滴在我的手上，我捧着炮弹的脸庞安慰着。这时候管理的电话打过来了，小可接起电话正要说，可电话里却特别凶：“什么事，不知道我在开会？打十几个电话要死啊”。我一把抢过了电话，“把你的嘴放干净点，周浩中风了，快送我们去医院，人出什么事情了，我第一个砍死你…”。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来了一辆车，我们抬着炮弹去了最近的医院，医生检查后打上了吊瓶，医生说：“中风后耽搁的时间太久，现在双腿血管都有点堵塞，后边治疗会很麻烦，这孩子有好血压，血压一直很高，你们既然都不知道？”。“医生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学生，刚来这里工作，您帮帮忙这个病情先不要告诉他好吗？我求你了！”。小可抖动着嘴唇求着医生。医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孩子需要住院，你们去办下住院手续吧”。首次住院就要缴纳5000块，后面还要再补费，我们四个人身上的钱全部加起来都不够5000块，我们正为事发愁，小可说他出去下，等下回来。后来小可一个人带了5000块钱回来了，我们看到他哭红了眼睛，我们没有多问他，但也能猜得到，除了小可的父母，别人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他5000块钱的。
好的是我们今天也可以休息了，不用上班，坏的是折腾了一天，炮弹一直在发高烧，血压也降不下来，我们在医院陪炮弹到晚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家，键豪说：“没人回去，那都别回去了，不回去也好，明天都不用去上班了”。这句话说到我们心里去了，大家都看了看彼此漏出来一丝微笑。
晚上大家在空位床上睡着，到半夜炮弹才退烧，血压也慢慢降了下来，我们一夜都没睡着，后半夜我一个人静静地在想我们的生活真的以后要这样吗，每天面对着铁板石头，面对着火热的太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这样过着，一辈子过着这样重复的生活。突然感觉人生真的很累，世界太大，我们却很渺小，我们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一定的资产，我们就像是被这个社会抛弃的孩子，美好的生活总是离我们太遥远，我们不知道回家的路应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向何方。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医院静悄悄的一片，我偷偷地看到炮弹一个人默默地在流泪，我们都躺在床上也流下了伤感的泪，
第二天一大早管理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很生气，问我们为什么不用上班，我说炮弹住院了，在医院照顾他。管理却骂我是野人，有事不知道请假，无纪律，无管理，目无领导，我和管理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当时太冲动把电话摔了出去。小可把电话给我捡了回来，可是已经不能用了，大家都安抚着我。我静一会：“你们回去上班吧！我们实习生工资本来就很少，还要给学校纳税，你们不去的话这个月就没工资，后边你们吃什么！我反正不想干了，我在医院照顾炮弹，你们快回去”。大家都不愿意回去，最后被我骂了回去。炮弹还是不能说话，嘴里一直哇哇的说着什么，紧握着拳头放声大哭起来。看着兄弟这样难受，真是于心不忍。看着大家回去了，我还是忍住了泪，但心里同时也在流血。我知道让他们回去，如同把他们逼上了地狱，可是不让他们回去，就相当于失业了，等于把他们送上了邢台。很多时候我们是没有选择的，上天给了我这样的命运，我们只能照着一路走下去。
就这样我一直没去上班，他们下班后就来看炮弹，大家都知道炮弹喜欢吃，都身上没多少钱，每天晚上来的时候还买好多吃的，炮弹很多东西炮弹不能吃，只能喝一点稀饭。就这样过来三天，炮弹有好转，脸没那么肿了，可以慢慢说话了。正在我们高兴的时候，医院通知我们再交住院费和医疗费，又是5000块。这次我们真的拿不出来了，大家身上的钱全部加起来只有3600百快。小可又去问家里要钱了，被家里人痛骂了一顿，说一分钱也不会再给了。没办法，我们三个只能打电话给家里，说实习期间工资没下来，已经没生活费了。
因为我的手机摔坏了，不能打电话。回想一下，我也有快一个月没给家人打电话了，不知道爸妈现在过的怎么样？我借过小可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喂！妈，是我…”。电话那头的老妈哭了：“你死哪去了，一直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心里还有我们吗?你奶奶前两天去世了。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后天你奶奶下葬，你堂哥堂姐都回来了，就剩你一个了，你快点回来吧。家里现在很乱，你爸和你大伯正在处理葬礼的事情，你大伯在你爸面前骂你，后来你爸和你大伯都吵架了…”。正说着，电话里传来我爸的声音：“谁打的，把电话给我”。“我告诉你，你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就死在外面吧，看看你大伯在我面前怎么说你的。你堂姐堂哥都考的大学，人家多有面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妈天天在家担心你，你一个月不知道打个电话，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是回个短信，就一两句，你一天有多忙啊，你还不如你妹妹懂事，养个儿子还不如女儿。你妈有时候睡到半夜就睡不着，喊着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你看看你妈头上的头发白有多少，我今天告诉你，不想见我们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了…”。我一句话都没说
图片。老妈接过电话：“你没事就好，你们父子两都是个脾气，又臭又硬的，你爸也是担心你，说的气话，你快点请个假回来吧，别再让村里和你大伯看笑话了，你知道我们家不如你大伯家，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没人把你爸当人看，别人有什么事都会找你大伯，你奶奶这个事你再不回来，村里人更会那这个说事的。快点买票，再晚点就赶不上你奶奶的葬礼了”。“好了，好了，斌斌没事就好，不要再说他了，都活老了脾气还这样，就不能好好的说！”。我不想再哭了，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咬着牙含着泪，紧紧的握着小可的手机，我的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怎么给爸妈说，老妈一直在电话那头叫我回去，和我说了很多，我沉默了一会：“妈，我晚上去问问我们领导，明天看看能不能请假，就这样吧。我现在在干活，比较忙”。挂掉了电话，大家问我怎么了，看我就像丢了魂一样，我不知道怎么给大家解释，不知道要不要回家，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想了很久，大家知道我有心事，也没人打扰我，后来我还是把事情告诉了他们，键豪说这么大的事快点回去把，伊然闭着眼吐了口气：“丧事更加重要，炮弹这里有我们呢，钱你也不要管了，我们想办法，快点请假回家吧”。我默默地把手机还给了小可，大家看着我，对我微微的笑着，此时我不言，你不语，视乎我们之间多了一份了解。
我去看了炮弹，给炮弹买了八宝粥，看着炮弹手上扎着吊针不方便，炮弹也不愿意吃，我对炮弹说：“炮弹来吃点东西，你听我说就好，我呢！这个人脾气臭，以前在学校总是欺负你，你不要怪我，你的病医生说过了，只是中暑导致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在这里好好养病，医疗费你也不要担心，你是小病没有多少钱，等你好了再说这个事。我家里有点急事需要回家几天，等忙完了，我就来看你，到那个时候你也就好了，我们一起再吃个大餐，吃你最喜欢的水煮肉片，来，你不方便，就让我喂你一次”。炮弹一直看着我，听我说着，我拿起八宝粥，打开了盖子，喂炮弹，炮弹却慌张的说：“我自己来，我可以的”。看着炮弹可以说话了，虽然说得还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看得出来炮弹害羞了，脸一下子就红了。“炮弹你知道我脾气的，好话不说两边，你想挨打呢，还是我喂你呢？”。旁边的键豪、伊然、小可都笑出声了。可炮弹还是怕我，炮弹把头伸了过来，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着炮弹，以前没发现炮弹胖乎乎的其实也很可爱，喂着喂着我突然笑了。炮弹并没有问我家里出什么事了，他知道，我这个人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我不愿意说，他再怎么问也没用。其实炮弹心里知道他是中风了，我们没说破，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像我们一样把苦埋葬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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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我并没有像任何人请假，我没有想过后面再去上班。第二天早上伊然送我到车站，他对我说，我们之前太天真了，把什么都想得那么美好，而社会是如此的残酷，他冲着我笑了笑说他真的感觉有点累了，他此时很羡慕我可以回家看看。
十多个小时的高铁，让我有点头晕，可能这几天为了炮弹的事没怎么休息，我在车里担心这炮弹的病情，也想着家里的事情，车停车行，不知经过了多少站，伊然给我买了泡面，可我一口都吃不下，太多的事情已是让我心身疲惫。
我不记得怎么回到家的，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奶奶下葬的前一天晚上了。大家都很忙，老妈见到我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老妈一直在担心我，老妈说我瘦了很多，黑也了，问我实习是不是特别累？我说：“一点都不累，我们每天在外面站四个小时的岗，难免会晒黑，那里的生活特别好，我们每天都有肉吃，我还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很聊得来…”。虽然撒了一大堆的谎言，但看着老妈脸上挂起来灿烂的笑容，也安慰了我的心，妹妹知道我回来啦，抓着我就要好吃的，我把伊然买的泡面给了她，妹妹说我现在是黑脸包青天，我也无奈的笑了。穿上了老妈亲手做的白孝衣去给奶奶烧纸，大伯见到我说:“怎么来回来的那么晚，你在外面混的把本都忘了”。村里的人看到都没理我，还有人多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我也没理他们任何人。这就是如今的社会，呵呵，多么让人恶心的社会，你小的时候，村里人会根据你父母的收入来看待你，等你长大够，村里人会根据你的收入来看待你的父母和你。奶奶灵堂旁边跪着老爸，老爸看了看我：“你这么晒的这么黑，既然回来了，就多再家几天，帮你妈干干活”。能看得出来老爸是想让我多休息几天，亲戚都问我去哪里了，这么晒成这样了。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我知道有些事不能说，只能自己慢慢去消化。
奶奶的丧事处理之后，我很想回去找大家，又想再那点钱，去给炮弹看病。我想了很多理由，排排徊徊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找爸妈，那天晚上我去厨房找爸妈时，爸妈在厨房偷偷的说了很多话。老爸拿出了钱给老妈说：“办完丧事就剩这点钱了，这孩子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你把这点钱拿着，明天给他买点菜做几天好的，你看他瘦成什么样了”。
老妈急忙问：“就剩这点钱了，后面这么办，斌斌没说请几天假，我也不知道要买几天菜，不能多买，等他走了，我们就不要吃菜了，菜那么贵的”。
老爸：“没事！你先给他买吃的，不行我明天去老张那里借点钱，等下次开工了，就拿工资把钱顶了”。
老妈：“只能这样了，这件事不要告诉斌斌，你给他再说说让他多情几天假，现在这个天外面特确实太热了，让他多休息下”。
老爸点了点头，他们说话声音很小，生怕我听到。我悄悄的收回了脚步，晚上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第二天我给小可打了一个电话，小可说，大家从家里拿了点钱，现在没事了，可医生说要把病情告诉病人家属，医生说炮弹的病情还是有权让他爸妈知道的，可能后面还要住院，下次的医疗费后面也要交。小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这件事他们现在暂时还压着，可能压不了多久，问我什么时候来。我告诉他：“不能让阿姨知道，就算炮弹心里知道病情，我们也别说。阿姨年纪大了承受不了也不能说。我想办法那点钱，你们尽量先压着…”。
没办法我也偷偷地去找了张叔叔，张叔叔是包工程建房子的，老爸这两年跟着他干，人还可以，常常爱和人开玩笑。我给张叔叔说我们铁路上买零食很赚钱，我也想去卖零食，家里的情况张叔叔也知道的，我不想再给家里添加负担，我想借点钱，等赚到钱了马上还，这件事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张叔叔有点不相信我能力，可后来看老爸的面子还是把钱借给了我，我在家里多待了两天，就走了。走的时候爸妈都不舍，老妈没出来送我，一个人在床上哭，老爸眼眶湿润了，叮嘱了我很多话。
就这样再此踏上了TJ的高铁，牵挂着父母，牵挂着兄弟。当我到医院的时候，那天换键豪照顾炮弹，键豪说，炮弹家长在不来，医院说就不要了。晚上我们一起去找了医生，医生给我们讲了很多道理，这件事我们扛不起，我们都只是孩子，万一炮弹出个什么事情，我们承担不起责任。听了很多严重的后果，我们最终放下了坚持已久的想法。给炮弹妈妈打过电话，阿姨急忙坐车干过来，我们接到阿姨的时候，阿姨神情很紧张，一位中年妇女，胖胖的和炮弹很像，一头的短发也白了一大片，穿着一双很破旧的布鞋，一双粗糙的手上全是老茧和伤口，伤口有大有小，有新有旧。穿着一件白色的大T恤和有补丁的裤子。看着这位阿姨，我们心里不由的一阵心酸。伊然说他看到了阿姨想到了他妈妈。我们在父母心中就像夏天的雪花，是如此的宝贵，父母为我们辛劳一辈子，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我们能健康。键豪偷偷地对我说，如果我有这样的一个妈妈，我死而无憾了。
阿姨来到就医院看到了病床上的炮弹，不由得落下了双泪，炮弹抱着阿姨哭了很久，后来阿姨找医生解了了下情况。和医生商量了后，要把炮弹接回家调养。医生说：“本来小孩子中风的发病率是比较低，既然出现了病情，那就早点治疗还是能康复的，这个病要慢慢调养，以后要多锻炼锻炼，注意饮食，小孩子和中老年人体质不一样，恢复的快”。听到医生这样说我们都松了口气。键豪突然说：“不对啊医生！你对我们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医生笑了笑摸了摸键豪的头说：“我不这样说你们能让家属来吗，这个责任你们几个小孩子能做主吗？”。
炮弹走的时候我们也没说病情，因为炮弹走的时候好多了，说话也比较流利了，就是双腿上使不上劲，走路站不稳。最后叮嘱了炮弹几句：“没什么大病，医生说你身体太虚了，看现在都不用住院，回家休息下就好了”。炮弹那天见到了妈妈，也能出院了，高兴极了，键豪拿着医院证明给炮弹办理了长假，对炮弹说：“在家里好好休养，无聊了就给我们打电话，无论你在哪里，我们都是好兄弟”。临走时医生单独对阿姨说了一些话，阿姨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我们叫到了一起，在我们不知做什么的时候，阿姨突然跪了下来，一位母亲，一位长辈就跪在我们的面前，流这泪一口陕北方言说：“谢谢你们救了我家周浩，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上的，你们放心…”。我们连忙扶起阿姨：“阿姨，炮弹给我们说过您家庭的情况，我们才一直瞒着您，钱没什么的，我们都是年前人，有的是力气，我们自己可以生活，这个事您就别放心上了”。键豪心里特别难受：“我真的很羡慕炮弹有一位您这样的妈妈，我从小就没人管…”。键豪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阿姨。阿姨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照顾你，我很喜欢孩子的，周浩只有一个妹妹还要上学，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一样很喜欢她，我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你也一样”。伊然激动的给键豪说：“傻啊你，还不叫干妈!”。键豪看着阿姨，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一时叫不出口。阿姨说：“没事，不用叫什么干妈，就叫姨吧，你们五个都是我的孩子，我对你们和对周浩会一样的”。阿姨给我们讲了她小时候的故事，比我们过的更艰苦，阿姨对我们说，现在社会发展好了，最起码不用像他们小时候那样每天吃的都没有。听阿姨讲了很多，大家也聊很久，说说笑笑了起来，似乎把一些伤悲随着聊天，散发了出去。
就这样我们四个都多了一个姨，我们把炮弹送上了车站，走的时候姨突然想起来问我们，你们怎么给周浩起了一个这样的怪名字，这会大家才反应过来，我们一下子就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了起来。炮弹说大家都闹着玩呢，我们也答应姨以后不再叫周浩的外号。自从姨来了以后，心就没在我们把周浩什么上，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看着姨和周浩远去的背影，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踏进检票口，我们心里默默地祝福着，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这一切的痛苦都能早日过去，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和周浩相见。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过的怎么样，但愿好人一生平安。
大家叫我回去上班，给管理打了电话，管理说我有事不请假，我已经算是自离了，大家都帮我给管理解释。我说：“算了吧，就算我回去了又能怎么样，我不想再过那样重复的生过，很枯燥乏味，也许我这人就不适合干这个行业。我借张叔叔的钱虽然没用上，但我暂时还可以生活，我要去别的地方看看，人活一世总不能在一点小小的地方活动吧，世界那么大，总有属于我的舞台，你们先上班吧，等我混好了，就给你们打电话，接你们过去”。大家都不愿意让我走，我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我回到了住的地方，大家帮我收拾了东西。“呵呵，辛亏我们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少，不然我就累死了，被褥我就不拿了就给你们，我就拿点换洗的衣服和生过用品”。大家给我买了很多路上吃的，都问我下一步去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总之这是一个伤心的地方，我不想再TJ了，我走到哪里算哪里吧，我的手机摔坏了，但卡还在身上，等我上班了，买个新手机就给你们打电话”。
又到了车站，小可说：“送走了周浩又送你，下次不知道还要送谁”。大家都很失落，我对他们说，没事的，今日的离别就是下次的重逢，我们为明日而活。走进车站看到显示屏上的全国各省，我心里很茫然，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也不能回家，不能给父母再添加负担。我傍边有人说要去杭州，那里很美，是个旅游的好地方，我考虑了下，反正没地方去，那就去杭州吧，希望在那边能找个工作。
踏上的开往杭州的车，虽然车里有很多人，但是我感觉很孤独，以前我们五个总是在一起，可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以后要习惯这孤独的生活。现在想想以前的日子，最美好的还是我们在学校的生活，那些珍贵记忆。人世间有一种幸福叫珍惜，珍惜眼前的人，珍惜爱你的人，珍惜陪你一起走过的人，珍惜此时，珍惜现在。
以后的路虽然很艰辛，但心中充满希望，阳光总会照亮每一个冰冷的角落。
（待续）
本文作者：南宫萧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