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楚依旧放不下锦逸的离去,那被树脂层层包裹的尸体已然失去存在感。
她感受不到锦逸对她依依不舍,也不清楚自己守候到底有何作用?
只是放不下,黑暗中孤灯下,哭泣像孩子,在写硕大的将军府中已经失去她曾经的意义。
甚至对于她来说,在这里更加是一种折磨。
可是这样的锦逸让她如何放得下!
黑夜中总归有人与她一样承受不了黑夜的寂寞。
昌奇,那个从小跟随在锦逸身旁的的小书童,如今也一身的好武艺,自由穿梭在将军府内。
见南竹楚苍白的面孔,不由叹息,“记得少爷每日日落前夕都会望向远方,最初以为他是在为锦府的落寞失神,后来渐渐明白,那个方向正是三国交接处,而日落时分,却是你和少爷定情时刻。”
默默听着昌奇声音,她更像无魂的娃娃,仅仅盯着他,随后才不经意流下泪。
“这是少爷死前交代,若是因他的离去让小姐一蹶不振,才将这封信交与,若是一如常态,这信自然也就没有必要。”
交与信封,留下空间让南竹楚独处,他也清楚,这是他们的遗憾,虽然在大事面前,儿女私情显得微弱,可有的时候,也就是这些被人无视的微弱,最能成为一个人的致命伤。
南竹楚不知这么打开,无力的手臂好似并不受到自己的控制,焦灼的她此时就是等待打仗丈夫回归的女人,望夫思切。却不过只是一口棺材与一封家信。
阿楚:
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如今能见你安然无恙,已然让我了无牵挂,一直都知道你的才学远远超越闺房之中,甚至轻而易举看破世俗朝政,可我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你,即使知道这是最笨的办法。
当初你拼死让我娶你,其实心中早已百般愿意,可惜我们错过了最佳时机,注定有缘无份,狠心拒绝并不是他人逼迫,时局如此,若是方式你我结合,先帝定然会不择手段,朝中风向也不会让你我任意妄为,舍弃最美好的时光,只是不想让你为了我,而沉默在世俗中,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是比我更加璀璨的明珠。
最后,能和你说:从来没有觉得遇见你后悔过,那天看见你稚嫩的肌肤,是我最美好的时刻,欠你的东西有很多,却只能说,阿楚,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止不住的泪水打湿纸张,墨迹开始晕染,死死握住,低头自言。
“锦逸,为何不说,为何?你知道我多少次欺骗自己,忍心告诉自己,是你背叛你我的情义,你默默守候的时光,你可清楚我有多恨你,狠心挖出双眼,就是为了惩戒自己看错人,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你的错,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