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耽搁的公文一直累积到半夜,此时的南竹楚还是清晨的打扮,只不过面容多了几分疲惫。
最后一份文案批完之后,将视线放在了窗外,满满的暖月,让才让她想起今夜是元宵。
若是家人还在,定不会如此悲悲凉凉地度过这天,在父亲的眼里,家人团聚是如此的重要。
“如今的我,到底还剩下什么?”
南竹府早已没有当年的风华,他要的不仅仅是分自由,还有南竹府百年来忠君报国的血统,绝不能因为任性,而南竹府的名声彻底败坏,要的是在那史书上璀璨而光辉的一笔。
在朦胧的月光下,见石案上有一坛老酒,想到应是花末特意为自己而悲。
掀开红布,一阵酒香愤然而出,她却在这香味中醉了。
“酒只是平常的家乡酒,受玉石的温养,出去角质,保留住温和柔口,为的是在烈火之上尽情释放。”
看似自言自语的一段对话,确实回忆起童年最为美好的时刻,无忧无虑的时光只在鸟语花香中寻味。
摆好姿态,又说道:“既然来了,就下来聚聚吧!”
黑暗之中,走出来位郎朗公子,月色之下,竟有几分柔和之美。
“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同我好好说话。”
锦逸或许是欣喜若狂,却也要保持谦谦公子的模样,漫步走到石案旁,将手中备好的酒杯与打酒的竹勺放置。
“你我今夜就做会偶遇的陌生人,将这坛酒喝完,再做回不共戴天的仇人。”
“阿楚,你我本应是夫妻。”
“终归是不懂事时的玩笑,当初仅仅是我一厢情愿,你也从未承认过。”
锦逸见她竟是生无可恋,惊慌之中,竟然握住她的手,“我虽从未将我的情用口说出,可我不信你从未感受!”
血眸之中早已无情,面对这份告白,她竟只觉得可笑。
除了眼纱遮挡的双目,面部其他部位都在表示拒绝,抽出紧握的玉手,“若是安静,你我还能将这酒喝完。”
就这样,两人像是为了告别过去的仪式,将酒默默灌下,难得的相处,也不舍得打破。
一杯又一杯,不知喝了多久,都有丝醉意,在为预示分别之前,南竹楚终于看向锦逸。
褪去幼稚,几年时光让他越发青新俊逸,那时候她就独独喜欢那份温文尔雅,如今也没什么变化。
“那夜追杀李卫的是不是你?”
张子临走前向她提起,这段时间留意京中的江湖势力,竟没想到追查到他,虽还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事情和自己有不少关系?
“是!”
“你为何有如此强大的江湖势力?”
那些人虽然都是江湖中人,实力却能和自己铁骑比拟,不得不让她正视。
锦逸不语,自顾自喝酒,对于势力的来源只字不提。
架不住南竹楚炙热的目光,喝完最后一杯,缓缓站立,“你只需知道,我绝不会伤害你。”
轻蔑一笑,“你觉得你做得还少吗?”
喟然长叹,即使如今幡然醒悟,断然也回不到从前。
“信不信都有你,我难以左右,此番前来,也并未幻想着能够得到信任,仅想在你心中埋下一粒种子,以后若是危难时刻,艰难选择,你能想起今夜这段话。”
此番话倒是说得深情大义,但她也仅是听到,见他就要离去,说道:“如今你觉得我对你是否还有爱慕之意?”
此话一出,不仅让他止步,回头看着阿楚,想要在其身上找出半分的答案,却看着她面无表情拿出随身的匕首。
“其实我也不知,所以想试试,若是你死后,我能否流出两滴眼泪为你祭奠!”
说完,猛地就刺过去,本想着记忆中的文弱书生应该抵不住,却不曾想到他轻易就躲开。
看着他难以置信的面孔,翘起嘴角,“我竟毫无察觉,你不仅只会舞弄文墨还精通武功,这正好,我也算不上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