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晚，两人却毫无睡意，南竹楚静静等待着她看完资料，所有的信息她花三日才调理清楚，而花末竟只用三个时辰。
茶水被更换，却缺少心情品尝，面对老友认真的样子，南竹楚竟然也失了分寸。
花末看完最后一点，默默静止，思路不断在大脑中回旋，对周围的环境全然忘记存在。
当思路形成一条线，抬头望去，正好被一双被遮住的双眸对视，即使光线朦胧，似乎也能看穿对方。
“可让花末见一见将军的血眸？”
淡淡一笑，“难道你不知？”
“你在朝堂上的早已传出，恐怕这世间很难有人不知道！”
“那你还看？”
柔光延着轮廓，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显得清楚，不明所以的情感在不大的空间流窜。
听着话语中有些俏皮，但实际，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此时的她，很认真。
“子楚，”微微放低自己的身段，视线也成了逃离，“花末是以朋友的身份询问，”再次抬头，楚楚可怜显得无助，此时南竹楚才重新意识到两人的相互依偎，不由觉得歉意，“血眸重生，对本体不可能一点伤害都没有！”
“看来你很来了解。”
了解不是血眸的存在，而是“重生”二字，当初南竹楚离开之时除了照顾自己生活起居的几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而血眸的出现也不过是一月之内。
话中的深意，花末选择无视，“曾经有机会是遇见过一次，”回忆之时又将目光转向轻纱遮挡的血眸，“那时候，很可怕！”
听出花末话语中危险与恐惧，想到自己也从未好好了解过自己的血眸所带来的未知，对她的话不由多几分正视。
“将军自从有了血眸，是否有了不同？”
“不同？”当年万念俱灰之日亲手挖出双眼，企图让自己不在接触周围万恶，谁知老天似乎不想要放过她，赐予血眸，即使这样，同样选择逃避的她，终究还是选择离开。
心里有了芥蒂，随之就拉开两人的距离，突如其来的空隙让冷风钻了空子，疏离的感觉也让花末清醒如初。
徘徊踱步，像是仔细回忆，但花末知道，那是子楚在想应该说什么。
“最初只是一片红色，实物看不清，后来逐渐有了轮廓，但依旧什么东西都是红，如今除了每件实物都偏红之外，和我之前的双眼没有任何不同。”
南竹楚说着坦荡荡，而花末自然知道这并不假，但实际上隐瞒了多少，就不由而知。
空气逐渐的沉默，两人像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对抗，她暗地观察他的举止，他思考着怎样回答？
“是否喜欢杀人？”
一惊，控制住想要做出反应的身躯，冷静下来，将默默的注视转为嘲讽的笑声，“你说呢！”
花末清楚，这是道送命题，无论如何回答，都要触及她的底线，自然也就是再次掀开伤口，审视着五年来首次相见的脸庞，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想用自己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化解尴尬。
“子楚，我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