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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乔巧疯了

作为大学生的课程刚开始,所有的老师还没有见个遍,眼看国庆节就要到了,临近放假大家的心情都会非常的好,但是乔巧却例外。因为上次竹林发生的事,她成了学校的红人,宿管阿姨找她谈过几次话,她变的越来越不正常。每天上课都无精打采的,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据她宿舍的同学说,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起初大家还会安慰她,后来她总是打扰大家的睡眠,惹得大家开始排斥她了。

国庆放假的前一天,乔巧疯了。这个消息很快在校园里不胫而走,一时间这件事的热度远远超过了放假的喜悦。据说前一天晚上,乔巧半夜做恶梦,又吵又叫,宿舍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把她狠狠骂了一顿。她却不停的跟别人说,那条小溪下面住着吃人的恶魔,让别人不要靠近,不然就会忽然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闹的一个宿舍群起而攻,她才安静下来,谁知道一大早就看到她蜷缩在床角里瑟瑟发抖,嘴里念念有词,目光涣散,叫她也没有反应。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哪经历过这种事啊?宿舍里的几个同学吓坏了,赶紧叫来了宿管阿姨,这才把她送到了医院里,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雪晴正在食堂吃早饭,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得难受,有一种莫名的气愤汹涌而出。在她看来乔巧的发疯,跟宿管阿姨有最直接的关系,那天她们聊起这件事的时候,乔巧还算是挺正常的,也没有听说她做了噩梦,最多不过是觉得这件事有点怪罢了。然而宿管阿姨却不知道为什么找她谈了几次话,把她搞的越来越不正常。雪晴想立即冲去问宿管阿姨,她到底跟乔巧说了什么,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一定要这样隐瞒,甚至不惜吓疯一个少女,然而她不能。

“我必须要弄清楚竹林那边到底有什么秘密!只要真相大白于天下,才不会有乔巧这样的无辜学生被那帮迂腐的人逼疯了!”雪晴气愤的说到。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知道秘密的人显然不多,却都想尽方法的隐瞒,你之前拿的那个图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乔巧的事很快就会被以各种理由压下来,很快大家也都会淡忘这件事,谁不是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潇潇眼神中有淡淡的嘲讽。

雪晴没有再说话,低下头默默地吃完了早餐。

中午,趁着大家吃午饭的时间,雪晴偷偷跑到了竹林里。这一次她没有到小溪边上,而是在竹林里七拐八拐的找上次见到的那个容貌很丑的老人。这次她带了那张图片,她必须首先让老人明白,她搞清楚这件事的决心和必要。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她泄气的在竹林的一头坐了下来,拿着那张图片出神。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苍老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雪晴脸上立即绽出笑容,转身果然见到一脸阴沉的老人。

“您好!我叫奚雪晴!我是专门来看您的。”雪晴目光纯净,笑的非常真诚。

老人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诧异,“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他认出这是上次那个女孩儿。

“是啊!您怎么称呼?”

“有什么事?”老人显然并没有打算买她的账。

雪晴锲而不舍的往老人旁边走近了些,笑的一脸无害:“我想跟您聊聊天……”鼓起勇气说完这句就顿住了,恳切的看着老人:“可以吗?”

老人不明白她想干嘛,只是冷着脸看着她。

“我先给您讲个故事吧?”雪晴不等他回答就在他脚边坐下。

“我从几岁的时候起就一直做一个梦,每次从梦里惊醒心脏都疼痛难忍,您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雪晴声音里尽量表现出自己的痛苦和无奈,把困扰自己多年的梦境讲了出来。

老人听着,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惊讶,甚至开始变的有些惊恐,却始终没有打断她。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梦,直到我要来学校报到的前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这个图片,这上面的景色跟我梦中的有点像,我才开始觉得也许我的梦并没有这么简单,它跟这里可能存在某些关系。可是当我来到这里看的时候,发现这些根本不存在!”雪晴一股脑倒出了这么多天压抑在心口的情绪。

老人默默听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有一点哀伤有一点怀念,还有一些看不清的情绪。

“您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对吗?”雪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定了定心神问到。

老人看着她,嘴唇微微颤抖,良久,叹了一口气:“唉……”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却出现在了你的梦中。”老人脸上一片哀戚。

“三十多年前,我也是这个大学的学生,那个时候这里是一座山,山脚下是这片竹林,那个时候的我是个不合群的学生,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我,我也不愿意和大家亲近,却很喜欢这里,大概是在这里我可以自由的放松自己的灵魂吧。”他陷入了回忆,脸色柔和了许多。

“那是一个傍晚,残阳如血,我在半山腰写生,突然山体剧烈晃动,我以为是地震,吓的要命,拼命的抓住一块突出的石头,等震动停了好一会儿我才敢睁眼看。整个山头都不见了,出现了一个湖,湖里开满了红色的莲花,那种诡异让人感觉自己仿佛在梦中一样,我根本来不及消化眼前的一切,突然湖中心莫名出现一个红衣女子,就那样在水面上跳起了舞蹈。她很美很美,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她的模样,她的舞蹈有一种魔力,我很快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沉醉在她的一举一动里面。”老人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尽是神往之情。雪晴却越来越惊愕。

老人继续说:“然而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她、湖、莲花都一下消失了。我不敢相信,跑到那个凹陷处,努力的寻找刚刚一切发生的痕迹。然而,什么都没有找到。我又找遍了剩下的整个山,还是什么也没有。我累极了,就在山脚下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我竟然是在一条小溪边醒来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

雪晴不知道老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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