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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死去的洛展

冰月湖,由九尾狐族周边的山峰各处水流汇集而来,它的名字来源,据说是从九尾族族长剑雄口中所得。为何起冰月湖这个名字,剑雄没有提及,所以,九尾狐族的族人猜测,大概是因为湖水在夜晚的时候,月印湖面,湖面如冬日寒冰一般明亮,故得此名吧。

二人来到冰月湖有一阵时间了,而洛展还在和手中的剑进行磨合。雨针有些等不及了,只好开口询问,“洛展哥哥,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雨针嬉笑着。

洛展试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剑,感觉还不错,只不过他并不会用剑,他也不清楚能不能用好。“嗯。”洛展很想试一下,这剑到底如何。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从此以后就会有一个顺手的兵器了。

“真是个讨人厌的哥哥!也不知道笑一下。”雨针看着冷冰冰的洛展,悄悄地抱怨了一句。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洛展这幅模样,可不代表她会欣然接受。

“喂!”洛展在雨针身后喊道:“不要偷偷的骂我!”

“咦?!”其实洛展根本就没有听到雨针说什么,只不过雨针从小就跟在他身后,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了。所以稍稍的一猜测,就猜到了这个小丫头会在心里诅咒自己吧。所以索性试探一下,这一试还真试对了。看来,这丫头果然在心里在找平衡感啊!

雨针傻了好一会儿,才从洛展的话中反应过来,连忙堆起满脸的笑容摆手道:“没有,没有......”然后掩饰着心里的小九九,急忙朝着冰月湖飞去,边飞边想:“他是怎么知道的?读心术?”

其实洛展哪会什么读心术,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玩耍,太过了解她了,瞎猜的罢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还真让他给猜对了。看着雨针的背影,洛展心中一阵无奈的苦笑。这个妹妹呀,真的是让他又爱又恨,爱她的可爱,恨她的磨人如小妖精一般。

再看雨针,轻巧的落于湖面之上,从双手间亮出一把如冰一样的银剑。剑身彷如透明,折射着彩色的阳光。

洛展见雨针已落于湖面亮出兵刃,也不落后,随即双臂背于身后,右腿稍躬,飞身跃向冰月湖。随后身如轻燕般轻点湖面,落于距离雨针不远处的另一边。

雨针见九尾洛展也飞身上了冰月湖湖面,探头问道:“可以开始了吗,哥哥?”其实雨针这小丫头早就等着急了,她手痒的很,切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玩儿一样。

当然,这话雨针不敢说,她怕挨揍。

“可以了!”洛展倒是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废话。

“哥哥,那我可要动手喽!”雨针笑盈盈的冲着洛展说道。洛展虽然表面有些懒散,可他也清楚的知道,雨针这个丫头鬼着呢,所以他也暗暗加紧了小心。

“来吧!”洛展边说边躬身迅速抽出剑来,然后面色一正,剑锋侧偏,持剑冲向雨针。此时的雨针早已准备好了,她也不废话,轻喝一声,手中的剑尖轻挑湖面,那水波竟然跟随着剑尖立了起来。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直挺挺的立在了那里,而下一刻,竟然结冰了。

这下可好,不但像极了镜子,还像极了护盾。

雨针后招还在继续,脚尖轻点湖面,飞在空中,最后落在了那块冰之上,最后用脚尖轻点冰块,冰块立刻四分五裂,碎裂的冰块狠狠地朝着洛展砸去。

洛展反应也很快,见冰块向自己迅速飞来,纵身跃起。右手持着剑狠狠的向着冰块劈了下去。冰块遭受到了灵力波的冲击,纷纷落进湖里,最后在湖面上泛起淡淡的水波向湖的四周荡去。

洛展轻笑,略带调侃,“就这点能耐吗?”

雨针嘟着嘴,不满的哼道:“哥哥,还没有正式开始呢,你急什么啊?!”

“是吗?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洛展还没有说完,只见刚刚还水花如绽开的鲜花一般的湖水,平静后的瞬间,突然起了变化。其速度之快,令洛展来不及反应。

本来已经漂浮在湖面的冰块,突然分解,化作密密麻麻的细针,从湖面一跃而起,直奔洛展而去。

洛展本来以为雨针的攻击已经完了。他还奇怪呢,这是什么攻击啊?就是体积很大的冰块罢了,就算被打到,自己估计也受不了多大的伤害。可是不曾想到,这冰块竟然是另有玄机。

洛展神情凌厉,灵力在体内反转,准备抽身退去。可密密麻麻的细针纷纷约起,多的令人头皮发麻。就在这危急时刻,洛展情急之下急中生智,以天生的本能反应,提剑胡乱挥舞着,格挡下了第一轮的攻击。

不带他反应,第二轮的攻击又跟了上来。洛展不敢停留,迅速抽身向后退去。一口气的时间,洛展竟然飞出百米左右,而那攻击也停了下来。

吐了一口气,洛展安了安心神,皱着眉头,看向刚刚险象环生的湖面,“原来如此!”

雨针见有机可趁,这么好的机会,她才不会放弃。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在洛展愣神之际,雨针已然飞身而来了。

而此时的洛展,所有的注意力还全部停留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上,还没回过神,面门就冲过来一股劲风。

洛展眼睛稍微向上一翻,不看还好,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脚下轻点,绕着弯子向后退。可雨针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于他,甚至快得出奇。一路紧贴着他的面门和身体。洛展倒吸口凉气。“这丫头,狡猾!”

洛展可不想让这个小他好几岁的妹妹伤到。伤不伤到对于洛展来说倒是无所谓,可洛展这家伙一直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啊,丢了面子,那可是事大啊!

眼见得雨针飞了过来,洛展也有些急了。手中的剑从打起来也没发挥什么作用,洛展这家伙压根儿就不会用剑。雨针一波快过一波的攻击,只能让洛展左右格挡。虽然不会用剑,不过这剑倒起了一点作用,格挡下不少雨针的攻击。

随着雨针不断的逼近,洛展一边格挡,一边思考起对策来。

此时两个人进入了焦灼状态,雨针施展着各种招数一波一波的堆向洛展,而洛展只是到处飞来飞去,左右腾挪躲避。虽说打的煞是好看,可两人却是没有实质性进展。要想分出胜负,估计至少还得几百个回合。

白天的冰月湖洒满了太阳的光辉,倒影着整个蓝天,仿佛在湖底藏了另一个世界。微风徐徐拂过,周边杨柳开始左右摇摆,姑娘似的身姿将纸条垂在湖面上,撩拨着一天的美好时光。

而湖面上两个身影沾染着湖面,脚下荡开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朝着湖边扩开。但是这二人谁也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

一味的躲避不是洛展的风格,这不,才相处的对策。一旦想出对策,洛展也懒得再这样下去。右手持剑,所受摊开,灵力从五指中慢慢的释放出来,形成一个灵力罩子,乒乒乓乓的格挡下雨针一连串密集的攻击。

那由冰块化作的细针打在灵力罩子上,发出清脆的相声,随后碎掉,重新掉落在湖里。

半晌,不断向后退去的洛展,见冰针停了下来,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一个倒空翻,越向远处。

其实并不是雨针不想再接着攻击,而是她发现,无论她怎么攻击,怎么刁钻,洛展都有法子避开。这么一味的进攻,对于雨针的灵力消耗非常大。这样看来,不利于打持久战。

雨针停了下来,也开始拟定新的策略。她不敢再继续追赶下去,她十分清楚,这样的消耗,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洛展反客为主。这样一来,她就成为了被动的一方。索性,以静制动,先看看她这个死心眼的哥哥准备怎么做。

停在一边的洛展,面带着微笑,刚刚脸上的冷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半,此时他看着眼前的这个鬼丫头,心中也暗暗心惊,不过更加让他意外的是,这个鬼丫头再也不是那个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闯祸的小孩子了。

“不错嘛,还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看到雨针的成长,洛展心情大好。

雨针此时听见洛展对自己的称赞,嘴角微微向上一挑。她还是非常高兴的。这些年来,她也默默地努力着,虽然表面上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可骨子里她也渴望着认同。当然了,雨针还是十分优秀的,只不过这些年没少被洛展打击,这打击让雨针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适合修炼。

这下好了,洛展终于夸她了。这一声迟来的夸赞,令雨针好胜心大起。“洛展哥哥,你看自己的脚下!”

刚刚还满脸欣慰笑容的洛展,听闻此话,心了咯噔的一下。慌忙低头查看脚下。原本以为,雨针这丫头的攻击绕过了他的视线从湖底攻来了。可是定睛看了几秒钟后,发现湖面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硬要说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冰月湖的确是一泉好水,清澈见底,天空飞过去的鸟儿都能清晰的倒影在里面。

湖面非常静谧,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洛展纳闷不已,抬头看去。这一看,立刻惊觉。

洛展暗道一声“不好”,慌忙低头蹲下身来。可是他刚蹲下身去,几把利剑紧贴着他的发丝飞向身后,连带着顺下了洛展的一缕头发。

此时蹲下身的洛展已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声“好险”。这鬼丫头果然很狡猾啊。略一寻思,洛展有点沉不住气了,提剑起身准备还击。

可是事情往往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果然,就在他刚起身再次做出冲杀的俯身动作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股劲风。这股劲风顺着他的脖子扫向面颊。洛展一愣,额头瞬间就见了冷汗。“这丫头是将全部的灵力都提出来了啊,看来是想一招定胜负啊。”

劲风的阴冷使洛展来不及细想,再次蹲身。不过这一次却不同的是,洛展蹲下身后,迅速潜入水中。这是洛展下意识的决断,妖怪的本能驱使着他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

就在他潜入水中的刹那,那几把利剑如蛟龙出海一般,穿过湖面轻巧的落于雨针的手里。

而遁入湖中的洛展,也并非躲藏那么简单,他手中汇集灵力,一个灵力炮狠狠地砸向身后,反作用力将他推了出去。刚刚才接回剑的雨针,正站在湖面上寻找洛展的声影呢。可就在这个时候,雨针的身后“哗啦”一声,湖面如有人用一块大时候砸于水中一样,溅起来几尺高的水泉,而水泉中跃出的正式洛展。

洛展手持着利剑,身如鬼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窜到雨针的身后。再看雨针,反应也是奇快,还未回头,反手就是一剑,可这一剑却扑了个空。下一秒,一柄长剑由雨针的后背直刺到胸膛。而握着这柄剑的主人,正是洛展。

雨针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直愣愣的看着剑尖,这才缓缓地撇过头,低声道:“哥哥,你……”随即断了气。

可洛展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情绪,他阴沉着脸,缓缓地直起腰身,慢慢的将剑抽离出来,随后将雨针的“尸体”推开,那“尸体”直挺挺的朝着湖面倒去。在接近湖面的一瞬间,“噗叉”一声,化作水流,汇入了湖中。

洛展无奈的扶额,喃喃的说道:“狡猾的鬼丫头!”

就在尸体倒向湖面化作了一汪清水的瞬间,天空飞过三两只因为二人打斗受惊的鸟儿,哪曾想,鸟群之中,濡染滑落一名少女。那少女身轻如燕,三百六十度轻巧翻转着身体,落于湖面之上。

“你成长了不少嘛!”洛展看着落下来的雨针,微笑着再次赞扬道。

“洛展哥哥,你才厉害呢!”雨针意犹未尽的咂啧着嘴,天真的说道:“竟然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能顺利的躲开我的攻击!”

原来,就在雨针骗洛展察看脚下的时候,雨针就将其手中的剑分成了几把急射向他,而她自己则用湖水分了个假身,真身化作身后树中飞起的小鸟的模样,混入受惊的小鸟行列,随着鸟群一同飞起。

不得不说,雨针这个主意简直完美无缺。只可惜,洛展也不是吃素的。不过此时,洛展也的的确确觉得有必要认真起来了。

要说之前,洛展也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打斗的话,而此时的态度,则更像是战斗了。说实话,洛展虽然欣喜雨针的成长,但他也更惊讶她的成长。

“切!”洛展稍稍有些无可奈何,转身向雨针警告道:“注意啦,轮到我出手了!”

刚说完,洛展就迅速持剑冲向了雨针。

雨针故技重施,终身跃起,连连挑起一层又一层的冰块。洛展挥舞着手中的剑,劈来劈去,一一的化解。

就当洛展快要冲到雨针面前的时候,雨针急忙向洛展喊道:“小心下面!”

可是洛展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一般,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着。也许是因为刚才雨针骗了他吧,所以洛展再听见这样的话,压根儿没有相信。

但是,这一次好像却是真的。

就在雨针刚提醒完的一瞬间,湖面突然再次出现异样。湖面上的的冰块由下而上,迅速刺向洛展。洛展低头定睛一瞧,心里暗道一声“完了”,随后便被因躲闪不及的冰块形成的冰针刺个正着,瞬间变成了刺猬。

惨叫声划破冰月湖的静谧,刺的周边水林之中飒飒作响。

不是洛展不想躲开,实在是他向前冲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来得及收脚往回撤。

冰针洛展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此时的他,一脸的死灰,随后颓然的半跪于湖面。衣衫褴褛,密密麻麻的伤口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鲜血,紧接着,洛展嗓子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血水落在湖水里慢慢的漾开,就如一滴墨汁滴在了宣纸上一般,迅速蔓延。

傻了!

雨针被吓傻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很厉害的哥哥,怎么会躲不开自己的攻击呢?

洛展摇摇晃晃的支撑了一小会儿,随后眼皮渐渐合上,身体垂着,慢慢的倒了下去。

而雨针,此刻已经彻底吓傻了。就这么看着洛展全身伤痕,半跪在湖面,甚至此时已经倒了下去,下一秒可能就灵力溃散,沉于湖底,她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雨针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说道:“哥......哥哥......你......你没事吧?!”

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焦急的不知所措。此时的雨针心中暗暗祈祷,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是梦怎么会有洛展真真实实的受了伤后漂浮在湖面上呢?这一刻,雨针的精神世界崩溃了。泪水已然在眼眶中徘徊打转,只是咬牙不让其流下来罢了。

就在雨针真的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把剑,把雨针吓了一跳。随后就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安静,一切都好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水流缓缓流动的声音。而这安静更像是静止了一般。身后的男子,呼吸均匀,清晰可闻。而雨针,却没有半点反映。

......

......

可是,雨针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难道是还没从刚才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而下一秒,就听见身后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输、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戏一般,在瞬间就发生了改变!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雨针身后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洛展。

当雨针听闻此话慢慢的回过头,怔怔的看着洛展的时候。洛展发现,他原本以为这个小丫头的慌乱没有了,代替的只是一眼的泪朦胧!

雨针看了看身后的洛展,又回头不确定的瞧了瞧前方受了重伤的洛展。

而这个时候,前方受了重伤的洛展才慢慢的化作泡沫,随后炸开。

呵,这一切,不过是洛展的手段。那躺在水流当中,受了重伤的洛展只不过是洛展本体用空气凝结而成的分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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