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在上座将下面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好了,都是自家人,这杯中物不如,一人一杯,暖暖身子。”
众人也就没有多说了,在这屋里文宗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众人也不断哄堂大笑。
颍王李炎在一旁逗弄着光王,蔄清影也就自顾自的,反正李忱完全不需要自己帮忙,保持“木头人”的姿态就好,当然看着他遇到个别王爷还是会去对话这点而言,还是个拎的清的人。
在蔄清影觉得酒宴快到尾声的时候,众人正喝的起劲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亲王却忽然止住了笑容。可能没有人注意到他,但蔄清影注意到了,这个亲王就是后来的武宗李炎……
李炎侧身往后靠去,目光看向了李忱,虽然自己刚才戏弄光王的时候也很起劲,可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一个人居然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不为一切外物所动,他如果不是愚不可及,那就是深不可测!
如果这样,那真是糟糕,李炎忽然有点儿不寒而栗,就是下意识地觉得,光王很可能属于后者,这样的人,总要想办法除去,哪怕得罪那些与他关系甚好的亲王也罢。
终是酒宴结束,酒后回宫时天色已晚,大家都有些醉眼朦胧。文宗让人去牵了好几匹马,打算回宫,李炎将事先就准备好的药粉从衣袖里拿出来,天气寒冷,衣着较厚,这点动作完全看不出来。
文宗身边的那个太监,扯着嗓子喊着:“天黑路滑,皇上让各位王爷小心。”
蔄清影本来是在后面的,走着走着就到前面,把光王落在了后面,而李忱一看着情况就知道,又有人打算弄点小动作了,只是那丫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好。
大雪纷飞这种景象非常适合出点事故,正所谓风高夜黑雪无声,如果不出点像样的事故在自己身上,在某些人眼里这场雪的意义便显得无足轻重了。
故作踉跄的上了马,然后笑了笑,这次准备的挺足的,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倒霉的光叔又一次从马背上“意外”跌落,昏倒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颍王从石狮子后面出来,看了一眼雪地上躺着的人,扎了一根带毒的银针在李忱的天突穴。他料定“失足坠马”的光叔这次肯定是回不来了。嘴角的笑容愈发掩饰不住,酒劲一上涌就东倒西歪的回了自己屋里。
蔄清影在没看到李忱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但自己对这一块又不熟,也不敢走远,随着皇帝走了一段路,然后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绕了好久的路才回到原来的地方,都快急哭了,那感觉就跟小时候和妈妈去买菜,然后不小心分开了一样,没有一点安全感可言,卫竹不在,王爷也不在,恐惧感一步一步袭来。
终于,蔄清影冷静下来,往后面走去,在雪地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的躺在那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小跑过去,惮开积雪拍拍李忱的脸,感觉像冷库里的“冻猪肉”,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没死,不然这历史就被自己的穿越而纂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