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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些终结希望的回忆

三年级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寒假的前一天。

起来的时候,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母亲脸上没有常见的笑容,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尽的苍凉,哥哥也难得的没有和我一起去上学,妈妈说他提前走了,可是我看着闹钟明明才六点半,学校七点半才开学的。尽管满肚子的疑问,但是我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向母亲询问发生了什么,我闷闷地吃完早饭,背上书包,一出门就看见隔壁的伲贝贝在门口等我,看见我出来了,就过来拉我的手和我一起去学校。

去学校的路上,伲贝贝不停地说话,但由于我没有搭理她,这些话也就成了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明明都是些琐事,可她却说得很开心,可能是因为她知道她身边有一个我在听吧。伲贝贝和我一样,在班级里都没有多少朋友,所以她才会此时将那些封藏的往事和我分享吧。

我就这样一边和她拉着手走着,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直到她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到校了!”我才摸摸头,清醒过来,和伲贝贝打打闹闹着进入学校。

今天来其实不是上学,而是来领成绩单的,所以伲贝贝走进教室后脸色惨白,像是已经预见了之后的那场腥风血雨似的。

成绩单发下来了,老师又开始表扬和批评进步与退步的同学,伲贝贝被骂得很惨,不出意料,每当老师批评退步的同学时,就会说,你看人家班长,多向人家学习;老师表扬进步的同学时,又说,很好,不过你还要继续努力,要向班长学习啊。于是老师这一句接一句的向班长学习,长时间以来,使同学们都并不太喜欢我这个班长了,而伲贝贝又和我玩得好,同学们也不喜欢伲贝贝,这也是我和伲贝贝朋友少的原因之一。

成绩单都发下来了,老师的喋喋不休也结束了,于是就放学了。

我在校门口张望,却看不到哥哥,于是我让伲贝贝先回去了。我在校门口又等了一会儿,和从校门出来的原翁,希红月聊了几句,可还是没有等到哥哥,于是想,大概是哥哥先走了吧。可是,哥哥为什么要先走呢?平常不都是一起走的吗?真奇怪,回家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就这样我回家了,可是在家门口,我却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家门口,我想都没想,立马挤进人群,我看见那些围在我家的人看见我之后都看着我,以一种怜悯的神情,并让出一条道,我心头一怔,拼了命地跑向家从家门口,看见从未想过的一幕。

母亲上吊了。

我的心像塌了一样,一片的绝望吞噬了我的所有心情,无尽的黑暗犹如一只手,企图将我拉进无尽深渊,我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从一颗一颗的掉落,变成了一片汪洋,我的眼前一片黑,心犹如刀绞般痛,一道一道,那么的痛伴随着汹涌而出的泪水,我的喉咙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我连忙冲上去,睁开眼睛,匆忙地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奔向母亲,这才看清母亲并没有上吊,我看见的只是一圈拴在母亲头颅上的绳子,也就是说,母亲上吊了,但她又被救了,我破涕为笑,母亲睁开了眼,哽咽着告诉我发生的事。

字字惊心,句句断魂,她说:“你哥被你的父亲抢走了。”

等到她头脑清晰了,才和我解释。

昨天夜里,父亲来了,母亲很惊讶,因为他们早已离婚,父亲露着笑脸,对母亲说,他的妻子患病,生不了孩子,所以他想要带走哥哥。母亲不同意,因为当初离婚时写得清清楚楚孩子都是她的,父亲一改温柔,粗暴地抢走了熟睡的哥哥,对母亲吼道,这是我的孩子,你不给我我还抢不得了?母亲因为柔弱,当然抢不过父亲,所以她说,其实在孩子抢走后的夜里,她已经想自杀的,但又想女儿要吃早饭,就想好女儿走之后在自杀,可她将头挂上绳子的时候,被外面经过的伲贝贝透过窗口看见,于是被人们救了,她说,她死后,我可以去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

我对母亲说:“不怕,我们去告他。”

可是在人民法庭上,我们败了,离开法庭时,我瞥见法官笑眯眯地和父亲谈话。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哥哥走后,我的一半天塌了,我的学习成绩直线下滑,原本说的什么本市最好中学什么的也不复存在了,只能和伲贝贝上了一所普通中学。而希红月和原翁得知后,不假思索地也来了这所学校。

当然,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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