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暗卫见状,有一个眼疾手快地扶起张楠悦。
“谢谢!”张楠悦不知道是谁把她扶起来,随口就说了句谢谢。
坐在椅子上缓过劲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她的眼睛越加模糊了,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的晕眩太突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眼睛干涩疼痛难忍。
“怎么回事?!”段祺问。
“眼睛……看不清……”张楠悦如实回答。
段祺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张楠悦,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暗卫说道:“各自拿着信封出去。”
暗卫应了一声之后就一个个从后窗出离开消失不见了。
这下子,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段祺和张楠悦了。
许久之后,张楠悦揉了揉眼睛,发现眼睛还是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不曾散去,只是段祺离得近,她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段祺,如果再远几步,就很难辨认了。
现在她看向窗外,除了窗户透光之外,她能依稀辨认出来那里是窗户,其余的,她还真的看你不太真实,现在的她,看东西,五米之外简直就是人畜不分了……
张楠悦苦笑一声。
段祺看着张楠悦看向远处的空洞,就明白了,她真的是看不清东西,而且还很严重。
“无事,近视严重点罢了。”张楠悦笑笑对段祺说道。
“近视?!”段祺有点不明所以。
张楠悦也没用给他解释什么是近视,指了指桌面上的饭菜:“王爷,介意我陪你吃点东西吗?”
他一整天除了早上张楠悦送来的白粥鸡蛋之外还真的什么都吃,水都没喝几口,着实有点饿了。
虽然中午管家又派人来送吃的,他也忙,把这事给忘了,就算不忙,他也是不会吃管家送过来的东西的。
他拿起碗筷就夹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说实话,张楠悦的厨艺,还真的不咋的,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青菜。
不过他这个人不挑食,也没什么讲究,能填饱肚子就好。
于是他默默地吃饭,张楠悦也安安静静地吃饭。
两个人再桌子上谁也不说话,默默地吃着东西,相对而坐,宁静安详,气氛也变得温馨起来了。
而段祺这时候大方直接,近距离地打量着张楠悦,以前也没怎么注意看这个女人。
张楠悦的五官说不上绝美,但是组合在一起却分外舒服,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舒服。
张楠悦的妹,沉静而内敛,既不是张扬肆意的烈火,也不是柔弱简单的白莲。她的美在骨在心,皮相在她的身上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段祺觉得,他就这么看着张楠悦,看一辈子,他也不会腻……
张楠悦的一举一动,都符合他的心意,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好像完全按他的意愿长成一样,哪怕是他自己打小养起,恐怕一饿养不出一个像张楠悦这般合他心意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便温和了很多,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连他自己没注意到他夹了一块瘦肉放到了张楠悦的碗里面。
张楠悦有点错愕,随即转身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她闻不得肉味,她最近只要吃肉就会干呕,她会煮肉纯粹是因为怕段祺没肉吃不行,他需要补充体内的营养……
段祺看见张楠悦干呕的动作,瞬间像被人用冷水泼了满头!
他居然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有身孕的的妇人!!!!!
一时间,段祺有些气恼,他不是气张楠悦,而是气自己怎么不在她被人那个之前认识她呢?!
张楠悦的事情,他是派人查过的,他也是因为张楠悦发生了那件事被关到张家后山才遇见她的……
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他是真的被张楠悦这个人吸引住了,现在他看张楠悦的肚子,越看越不爽。
因为张楠悦的这个干呕,一时间令室内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对不起,王爷。”张楠悦有些歉意。
段祺也失去了吃饭的兴致的。一顿饭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他现在看张楠悦鼓起的肚子,就觉得心里有点异样,说不出来。
张楠悦倒了杯水漱漱口,她不敢在这里呕出来,只能在呕出来之前强行把呕吐感压回去。
张楠悦把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才把怀里的一叠纸拿出来。
“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记”这是之前张楠悦答应给他的《九州志》。
只是因为他的腿出事了,所以才把这事搁置在一边。
“嗯。”段祺拿过那叠纸,并没有看,只是放在一旁。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见张楠悦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就忍住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段祺让她回去。
他需要好好想想这王府的人员结构了,再这么下去,他会很被动,而且很多事情都被人牵制住,在没有搞清楚她母妃是不是真的做过这些事情之前,他还不想惊动他的母妃。
“好,明早我再过来。”张楠悦没有拒绝,她确实很不舒服。
“明早不用给我做早膳食了。”他已经重新安排了人在厨房,将管家的人悄悄地换了几个,现在段祺的伙食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张楠悦有点不明所以,不过看到段祺眼中的自信与坚定之后,张楠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知道,段祺一定会有所安排的,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允许别人在他眼皮底下作妖。
刚出里间,燕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扶我回去休息。”张楠悦眼睛在黑夜渐渐地恢复了,而且越黑的地方她看得越清晰,这个现象很是奇怪,明明有太阳的时候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的。
当夜,段祺的母妃周贵妃就收到管家的消息。。。。。。信里面详细地说明了安王爷的腿还有轮椅的事情。
张楠悦走后,段祺也没有停下来,继续召见他在暗部的人,他现在不抓紧时间布局,恐怕往后他的路就更难走了,以前他是全身心的相信自己的母亲,现在他需要把那些关联的人全部理清楚,全部弄出来,母亲给他的人不能再用了!
好在他自己也养了一部分亲信,不过这个时候就显得不够用了,这么多年以来,他都相信着他的母亲,用着他母亲的人,现在在关键时刻却被这群人坑了一把。
他现在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将母亲的人划分开来,只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十几年的事情,都有母亲的人插手,现在要他们放权,根本不可能,而且现在这种时刻,不能惊动那些人,让他们有所警觉,是以,现在要一步步安排,重新培训,重新插手这些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好在这些事情发现得还不算晚,他还有余力去处理,如果等到他的腿真的瘫痪了,他也许不会死,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段祺整夜都在忙,他房间的黑衣人换了一批又来一批,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