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终于摸到了建筑物旁边,富田找到了一面有窗槛的窗子(以一定间隔平行设置的狭小的窗户),并破坏了其中一片隔板侵入。
“我的主人,有需要请尽管吩咐。”
在这四颗低下行礼的脑袋中,有一对兔耳突然竖直了。
其耳朵看起来就像是警戒著周围的兔子一般,而不到片刻,另一个带著猫耳的脑袋也微微抖动著耳朵抬了起来。
“玛米娜、怎么回事?”
老女仆长将冷严的视线投向名叫玛米娜的兔耳娘。
“楼下听到了木板折断的声音。恐怕有什么人透过窗台入侵宅邸了。”
虽然说是有著兔耳的女仆,但她浑身散发的却是如同暗杀者一般的气氛。猫耳眼镜女仆的视线也不似普通的宠物猫,那对如利剑般尖锐的目光竟然有如雌豹般凶狠。
“城里的人是不会侵入本宅邸的,平娜的骑士团只要从正门直接进来也就好了,因为盗贼已经被消灭了来客大概是伊丹大人的部下吧”
女仆长于是下达了判断:“佩露西亚、玛米娜,你们俩人去为伊丹大人的手下带路过来。”
“那如果不是的话呢?”
“就跟以前一样处置。”
“我瞭解了。”
猫耳娘与兔耳娘一齐站起身子。其敏捷的动作令人连想起野生的肉食动物,而她们两人就踏著没有声音的脚步悄然离开了房间。
伊丹基于他那阿宅的好奇心,向老女仆长发问了。
“那两位也是这里的女仆吗?她们是什么种族”
“玛米娜是猎头兔族,佩露西亚则是猫人族。这里的奥蕾亚是美杜莎族、玛姆则是普通人类。”
“哗,还真是以各式各样的种族呢。那在这里有这么多种族在同一个职场共事很常见吗?”
“不,其实也挺稀罕的。前任当家是个开明之士,他认为种族间的无谓摩擦只会带来贫困的后果,于是抱著这种信念积极雇用人类以外的员工不过也是有包含个人兴趣在里面就是了。”
“这位当家还真是令我感到非常有共鸣啊。”
“这么说伊丹大人也跟前任当家有一样的感觉吶~”
奥蕾亚向伊丹伸出了她那不断蠕动的红色长发,但是却被旁边的玛姆“啪!”地一响拍掉。
“痛痛痛!”
“你可别对主人作出失礼之举啊。”
“是”
奥蕾亚露出了像是被拿走饲料的猫一般的可怜表情,虽然貌似惹人怜爱的模样,但是老女仆长提醒道,美杜莎族是**种,所以其头发会吸取它人的精气,就算受过十足的教养训练,偶而也会输给本能而需要‘多加注意’。
过了不久,房间的门打开了。
接著,由玛米娜和佩露希亚引路过来,栗林、富田、仓田、胜本、萝莉、晓原、蕾莱、杜嘉陆续出现了。
见到萝莉的面容,老女仆长与女仆们说著“哦哦!圣下您亲自降临这地方真是”聚集在她周围,。
而面对虔诚的信徒们行跪礼向她祈求祝福,萝莉也露出了温柔的表情静静地向她们举掌以对。这种气氛具体化起来,就像是萝莉从掌中散发出温柔的佛光,而信徒们开心地沐浴在这阵佛光之下的感觉吧?
话又说回来,既然是死、审判、疯狂与战争之神,俄摩拉的信徒的话,伊丹不禁想到些不妙的感觉。这个世界上也是有用沙林毒气杀人的教祖,却还是被一堆信徒供著当神拜的存在,但搞不好比起那样的疯子,这边的信仰更危险一点。
而破坏了这种严肃气氛的人是仓田,他静悄悄地挨到了伊丹的床位边,“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待遇啊,二尉。”并这么低声耳语道。
知道仓田是萌兽娘属性的伊丹坏心眼地笑著说“怎么,羡慕吗?”。虽然伊丹自己没有萌兽娘或女仆属性之类的,但是有这种兴趣的人大概会觉得很高兴吧。
“待会再帮你介绍。”伊丹悄声告诉他。
“伊丹,需要再来一支吗?能撑到你会总部。”这时晓原走了过来,看着伊丹等惨样问道,还晃了晃着手中的御令弓。
“太好了,帮大忙了,真是痛得要死啊~~”伊丹以伤痕累累的样子发出的抱怨,让周围的人都相信了。
“木——痛觉麻痹,D。”御令弓拉满,碧绿的宝石亮起,光箭再次融入了伊丹的胸膛,使伊丹的痛觉完全的消失。
“虽然痛觉麻痹了,但你还是躺倒明天早上比较好。”对着想起身的伊丹说着,让他重新躺会了床上。
另一边,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平娜却没躺上床,反而在办公室里独自沉思著。
这种事态放任恶化下去,她可没办法安心入睡。
对于自己犯下的失败或糊涂之处尚未决定对策之际,实在是无法放下心来。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像这样的焦急心情。
平娜拿起放在桌上的摇铃晃了晃。
为了让心情冷静下来,她将一口浓浓的香茶饮入口中。这一瞬,蜡烛的火焰被风吹动而摇曳了一下。
在视线所及之处突然出现了一位女仆,她两手牵起围裙的裙摆,以微曲双膝低头的敬礼,平娜以点头致意。
“公主殿下,召唤小的有事吗?”
“嗯,去把波赛斯和佩妮珠叫过来。”
“但是那两位都已经就寝了。”
“无所谓,立刻叫起来。”
“那小的这就去办。”
接到平娜密令的波赛斯小姐,以苦思不止的痛苦表情来到伊丹的门前时,却也谁都没有人注意到她伸手敲了敲门。
波赛斯小姐因为过度紧张,比起敲门其实说她轻抚了门板一下大概比较符合事实。
波赛斯在昏暗的走廊下痴痴等待回应。
在毫无反应的房门前忍耐著。
因为担心旁边有没有人路过,她转头左顾右盼著,在用力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为了缓解紧张感而深深再吐息。就算如此,
她那双握住门把的手,还是无法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就由你来拢络伊丹”这道命令,对波赛斯而言就有如被宣判死刑一样的惨烈。
虽然她早就已经有所准备,既然生为贵族之家,那就总有一天要为了家族利益或是政治目的,而决定自己的配偶对象。
为了政治的目的而接待内外的宾客、有时甚至是动用肉体加以拢络,身为贵族之女的她当然也已经习以为常。
她也很清楚帝国有无数贵族的良家千金小姐们,就这样绝望地嫁给了与梦想中的白马王完全两样的对象。不管平常过著再怎么光鲜亮丽的体面生活,这都也只不过是另一种等价交换的拟态伪装罢了。实情是这世上既然有人在挨饿受冻,那么吃饱穿好的高贵者们就得付出相对应的责任义务。
可是最令人屈辱的是,她的对相却是那个伊丹。
如果可以的话,波赛斯希望自己是在气氛优雅的沙龙里,与贵公子般的敌国青年将校身处对等的立场,享受著以充满潇洒、智慧的唇枪舌剑彼此交锋之乐。
用甜美的肢体诱惑,用香水令其陶醉,想要我吗?想要吧?想要的话给你也没关系。但是,想要的话就乖乖顺从我用眼神这样暗示著,直到男方的精神全面投降,然后以潇洒的花坛当做床垫。
可是理想归理想,现实嘛她与伊丹的邂逅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不但没能以剑会友,也还没来得及产生感情,她就已经把对方臭骂一顿之后踩在地上,又踹又扁。等她后来知道真相时,愕然震撼之状也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