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缈收好电话,急急忙忙往外走,才打开门,想起自己刚洗完澡,只穿着吊带睡裙,又匆匆回屋套上件风衣,再次出门后,一拍脑门:“鞋!”回去换上凉鞋,转身时不小心撞上了门把手,疼得她嗷嗷叫,踢踢踏踏走到电梯间,脚丫不耐烦地点着地板,不过十多秒的等待时间都显得那么漫长。
进了电梯,镜面不锈钢映出她刚吹干的头发有些凌乱,便用手指耙顺,再拉拉风衣下摆,虽然风衣有点短,但还不至于走光。电梯门再次“叮”地一声打开了,迎面进来一对年轻情侣,她笑笑,让到一边。那位女生用眼角打量她好几眼,扯住男友站在角落,一副要尽量远离她的戒备姿态。文缈对着镜子上下看过自己,了然。单薄的短风衣不仅挡不住双腿,还能从领口看到睡裙的蕾丝边,这算是衣衫不整,而且面色红润,明显是刚沐浴完……她被误认为是应召女了。
这栋大厦有十几层是商务酒店,有特殊服务行业的人出入也正常,她这般模样被人误会也很正常,她心情好就不计较了。到了一楼,情侣则要去负二层,她踏出电梯,又扭过身扶住门,手指抵唇给情侣一个飞吻,又挑逗地挤下眼,转头离开前的一瞬间看到男人想笑不敢笑,而女生的脸色则变得铁青,一声“狐狸精”从未关严的电梯里传出来,她更乐了。
恶作剧得逞的欢乐。
撇开这段小插曲不理,她快步走出大堂,楚冉真的就站在那里,脚边一只行李箱,融融的暖色灯光洒在他的浅色衬衫上,依然是俊雅非凡,他摊开手臂,像在展示自己,又像是等待她填满怀抱,她心跳得更快,快步扑进去,扑进这个让她眷恋不已的怀抱。
他抱着她转了一圈才站稳,埋首在她颈上深深吸了口气,“真乖,都洗干净了。”然后故意搂着她往酒店大堂那边走去。
“这边啦。”她扯住他往公寓门口走。“老不正经的。”
“原来你要正儿八经地带个男人回家。”他笑得好坏。
她瞪他,“礼物,你现在是礼物!”十万八千里的把自己送过来,这份礼重得她只能狂喜笑纳。
他的心情同样好,“别着急,今晚都是你的。”
“……”
回到公寓,他却变得急切起来,轻踢一脚关上房门,关起满室旖旎风光,不断对她索求……而她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他,几周前的短暂相处根本不够蔚藉思念,当曾经苦苦压抑的单相思被允许释放,变成两个人的牵牵念念后,思念只会变得更加浓烈,在这夜里泛滥成灾。两人都有些疯,不知节制,折腾到到午夜两点多,文缈累得手指都不愿动了,草草洗净就趴在枕头上打算睡去。他却精神尚好,还拿出份文件给她签。
文缈拿过来看,文件是英文版,又困又累之下只认得“有限合伙人”“股权认购书”几个字眼。“什么东西?”她问。
“卖身契。”
这话当然是胡话,不过她还是往下浏览,寻找她到底值多少钱,找到个数字后还没数清有几个零,文件已经被他翻到最后一页,让她签上名字,然后又签了一份什么委托书。最近半年跟朱佑佑处多了,对商业上的事情也有所听闻,她大概能明白这是什么文件,迷迷糊糊地问:“你这是拉人集资吗?”
他皱起眉,“你觉得我需要找你要钱?”
“不是吗?连我这种小散户都要打主意,你这是有多缺钱?”她没看到他哭笑不得的表情,自顾自计算着:“加上这一套,家里共给了我三套房子,不过都是在新城区这边,目前价位不高。”如果楚冉有需要,她倒是愿意卖掉套现,只不过得瞒着家里,要是让家人知道她这样吃里扒外,肯定会反对的。嗯,估计不止反对这么简单。
他支着脑袋侧躺着,手顺着她柔软的头发,像抚摸一只温顺的猫,语气有些轻:“要是我落魄了怎么办?”
“我可以养你啊,别嫌弃我现在工资低就好。其实多接些单子就能多拿提成了,我会努力的。如果你喜欢,给你开间小餐馆好不好?我们还可以兼职下美食摄影师哦。”
他轻笑道:“我学厨可不是为了做厨师。”
“那真是可惜了你的手艺。”因着楚冉会做饭,她也去了解过烹饪界的事,发现不管国内国外,最顶级最有名气被称为厨神一类的名厨都是男的,女名厨不是没有,极少,她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在餐饮业,那个充满刀光火影的厨房是属于男人的世界。楚冉手艺好,开餐馆绝对没问题,把他的照片往店门口一帖他还能给自己代言,招揽客人,她负责收钱就行,想想都觉得很美好,只是她这头想得美,楚冉却戳爆了她幻想的泡泡:“傻瓜,你以为我会随便给人做饭?”
既然他不愿意,这事只好作罢。她快睡着了,随便吱唔了句,他在她肩上轻咬一口,将一个信封在她眼前晃了下,“里面是银行卡,股东收益会转入这个账户里,密码是我的生日。”说罢把它放进床头的抽屉里。
文缈揉揉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不是找我集资么?怎么听起来是在送钱。你生日又是哪天啊?”
“十一月。”他笑了,琥珀色的眼珠潋滟着醉人的光芒,只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猜下是哪天。”
猜?她困得不行,根本无力思考了好不好?“去年十一月好像我们经常在一起呢……”也有好多天是分开的。
“嗯哼,那天我们正好在一块。”
“哪天啊?”
“你肯定记得的。”他又开始吻她,那双色色的大手又开始摸索,她缩开,忙道:“不行……楚冉,不行啦。”
“宝贝,我还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