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儿……琬儿……”宋墨城继续轻轻的唤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的伤,看那虚弱的模样是一直未进食,水怕是也没喝,嘴唇都干裂了。
赶紧的得喝点儿茶,不可这么白白的睡着,不然越睡越虚。
“好吵。”琬儿的小嘴嘟囔着,声音嘶哑。
宋墨城伸手拂了拂黏在琬儿额上的碎发,一直在她耳边碎碎低语。
许是被吵得不耐烦了,琬儿的小嘴终于张开了点儿,宋墨城赶忙喂了点茶水进去。
“柳月。”宋墨城转身叫着。
“主子,来了。”
门被嘭的打开,四个小厮抬着一桶水呼哧呼哧的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大夫。
宋墨城惊得脸都白了,连忙拿丝被裹住其实已然不会走光的琬儿。
“柳月!你没脑子吗!怎地让人直接冲进来了!”宋墨城看着柳月大吼。
“主子,可是您叫柳月进来的,看着夫人那般模样,柳月想着问诊了后,洗个澡会舒服些。特意叫人烧水来着……”柳月委屈的对着小手指。
“恩……”宋墨城对这个小丫鬟无奈起来,都是为了琬儿好,自己气个什么呢。
那四个小厮已经吓得不行了,还以为宋墨城又发火了,这几日主子的脾气他们可是领教透彻了。
“你们出去吧。”柳月对着四个小厮说道。
小厮们赶紧的把木桶放下就跑了。
“大夫,快来看看我夫人。”宋墨城对着那个大夫说道。
这大夫一身素衣,年纪颇大,看上去很是老道。
可大夫只一上前,便惊住了。
“敢问宋太尉这是出了何事?夫人怎地伤成这样?”大夫心惊得颤颤的。
“没什么。大夫你快看看夫人除了皮外伤外,可还染上什么病痛否?”
大夫经过宋墨城的默许,伸手搭着琬儿,屏息测着脉搏。
“回太傅大人,夫人除了身子虚弱以外,并无其他病症。只不过身子委实过于虚弱,想是身上的伤过多。”大夫如实禀报:“观夫人的面相及手上的伤痕,至少需一个月方才能复原。”
宋墨城舒了口气,没有其他病症,也能复原,就好。
只是苦了琬儿了,要一个月才能好,也不知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自己之前一直没敢看。
大夫起身坐于桌前,提起笔不一会儿就写好了药方。
“太傅大人,这些药可助夫人的伤口迅速复原,这些可调理夫人的身体,最后这些是外敷药,涂于夫人的伤处,早,中,晚各一次。一月之内,一定能完好如初。”
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宋墨城说着,也奇了怪了,平日里若是要宋墨城记这些,他必定是头疼的,这次他却认认真真,跟着大夫说的记,生怕漏了什么地方。
“这些就够了吗?那些个人参雪莲之类的,本太尉也是弄得到的!”宋墨城只觉得不放心。
“宋大人可要相信老夫,老夫好歹也是长安第一大名医。若是夫人一月内未恢复,老夫一定上府负荆请罪!”这老名医气鼓鼓的。
“恩。。谢谢大夫了,主子是心急夫人呢。”柳月忙出来打圆场,顺手还塞给了大夫一锭金子。
大夫立马眼睛直直的。
“那,就不打扰了,让夫人洗个热水澡,虽然伤口会很疼,但洗完后会好些,之后再煎内服药,让夫人服下,在这中间立马去把外敷药抓来,等夫人服完内服的药,给她轻轻涂上。”大夫收了一大笔诊金,说得也是格外仔细。
“恩,谢谢了。”宋墨城目送着大夫出去了。
“主子,您出去吧,柳月先来服侍夫人洗澡。”柳月胆子大了起来,直接就把宋墨城往外推。
“柳月!怎么这样待主子!”宋墨城故做生气的模样。
“主子,若是您在这儿,夫人不方便洗澡的!”柳月心知宋墨城爱之深,欲之切。
“怎么了啊。”宋墨城装作不解的样子。
“主子!”柳月羞红了脸。
宋墨城也不争辩了,想着还是去给琬儿抓药要紧,“柳月,我出去给琬儿抓药了。”
“主子?您亲自抓药?”柳月大惊。
“有何不可,本太尉又不是记不住!”宋墨城说完便急忙出了门。
柳月看着宋墨城把门关上,便也转身把琬儿轻轻扶起。
“姐姐,怎么样了。”柳月见琬儿眼睛已经微张,便小心的问了一句。
“恩……身上很疼。”琬儿轻轻地说。
“姐姐,刚已经看过大夫了,说是一个月就能好的,现在先让柳月帮你洗个澡,主子出去抓药了。”柳月小心翼翼的帮琬儿解着衣裳。
抓药?宋墨城自己去抓药?刚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琬儿心中涌起了幸福,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都愿意为自己做,虽然之前在芙熙公主那儿时一直迷迷糊糊,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都略知一二。
宋墨城怎么小心的呵护自己,怎么把公主推倒,皇上煽了公主一耳光,她都感觉到了,只是全是都散架了似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一回府,众丫鬟小厮们的高兴,自己也听到了。。。没想到,其实大家也都挺关心她的,身上虽然一阵阵生疼,但是心里可是甜滋滋的。
“呀。姐姐!”琬儿的衣裳都被柳月褪下了,全身如雪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好的,皆是鞭伤。
“姐姐,姐姐……”柳月捂着嘴哭了起来,全然不顾春光全露的琬儿
“柳月!”琬儿又好气又好笑:“姐姐可不想裸身站在这房内,快把我扶到木桶里把。”
“恩!”柳月抹抹小脸,马上扶过琬儿,往木桶走去。
姐姐身上的伤好吓人!芙熙公主真不是个东西,这样打姐姐!柳月心里气急了。
从卧榻到木桶边也不过几步路,琬儿走了很久。
走一步就扯一次伤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所幸血不大流了,若是宋墨城晚来几步,自己血大概就流干了吧。
琬儿在柳月的帮助下一只脚跨进了木桶。
“嘶……”琬儿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疼!
温热的水轻轻的舔舐着琬儿的伤口,温柔却让人甚感疼痛。
“姐姐。”柳月担心的看着琬儿。
“恩,没事。”琬儿有些嫌恶的说道:“自己这两日未曾洗澡,总觉得身上脏似了,现在再疼也不怕。”
一吸口气,琬儿闭着眼,全身都浸了进去。
“啊。好疼。”琬儿轻叫。
“姐姐。”柳月开始慢慢的帮琬儿清洗,那浑身的伤口让自己都不忍看下去,道道鞭伤,难以想象姐姐当时忍着多大的痛苦。
“怎么了?”
“没什么,心疼姐姐被那狠心的芙熙公主打成了这样!”柳月忍不住又大声了起来。
“没事啦,这还不算什么。你可知道,当时芙熙公主打完还不过瘾,还要把我赏给她的侍卫们呢。”琬儿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
“什么!”
两个声音,齐齐的对着琬儿叫道。
宋墨城抓完药刚进门口,便听到了让他震怒的话。
“琬儿!芙熙还做了这种事!你……你没事把?”宋墨城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心痛和愤怒写了满脸。
“没事。是止云帮了我,那些侍卫被她赶跑了。”琬儿问道。
“恩,恩,没事就好。。那公主我迟早有一天收拾她!”
“对了,止云怎么样了?”琬儿关切的问着。
“止云?哪个止云?”宋墨城却是一脸的蓦然。
“你!你没有帮止云?你可知道她为了帮我做了多少事?以公主的个性,止云现在怕是连骨头都没了!”琬儿气愤的冲着宋墨城大吼,牵动了伤口,琬儿瞬时疼得龇牙咧嘴。
柳月看到这情形,马上溜溜的跑了,这夫人和主子的家常架,自己就不便听了,不是有句话吗,打是亲,骂是爱,嘿嘿嘿。
宋墨城沉默了一下,伸手接过柳月手中的丝布,帮琬儿边擦拭身子边道:“琬儿,当时事态紧急,我顾不上那么多,只一心想着救你出去。对不起……”
琬儿听着宋墨城的道歉,感受他为自己轻轻擦拭着身体,心里有些不忍,是啊,那是的情况,是容不得相公多想的。
但是,止云……琬儿咬着唇,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自己就这么害了一个善良的宫女,在那吃人的公主手里,止云还有活路吗?
“琬儿,止云没死。”宋墨城似是看穿了琬儿的心思,边继续帮琬儿擦着背边说道,“去芙熙那寻你时,我看到止云了,虽然是一身的伤,但至少还能活动自如,只是,怕也要像你这般修养修养了。”
听了宋墨城的话,琬儿心里仍是不大好过,止云不是宫里的公主,贵妃,她只是个宫女,还是被芙熙公主毒打过的宫女,大家一定都欺负她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了。
琬儿想着想着,心更是揪了起来。
“相公,我们明儿去看看止云把。好不好。”琬儿柔声说着。
宋墨城听着琬儿的小软语,心中也是舒爽着,但还是严词拒绝了琬儿,“小娘子,你现在连行走都有困难,刚大夫也说过了,一定要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哪儿都别想去!”
琬儿眼神一暗,长长的睫毛委屈的依到了脸上。
“好了,琬儿。为夫明日起就差人帮你去保护止云可好?别这么难过了……我想看着你笑……现在我满脑子都还是那日在芙熙公主府看到你的模样,气若游丝,你可知当时我心有多慌?”宋墨城情绪有些激动,说着便抱住了琬儿。
“相公……轻点,琬儿,疼……”
被宋墨城熊抱的琬儿,只感觉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火辣辣的疼,不过心里却越发的甜滋。
下巴呼的被宋墨城勾起,唇又被强势的占据了,琬儿生涩的回应着,两人唇舌相缠,诉说着彼此的情愫。而这个澡,是洗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