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有夫人的消息了?”柳月心急火燎的追问着刚回府的宋墨城。
“没。”宋墨城喉咙干涩,身上也布了不少尘土,眼睛满是血丝。
从他昨夜拼命赶回来到现在,一无所获。
整整一天一夜,琬儿一点踪迹都没有,自己问了无数的人,阎总管派出去的那些精锐部队,竟也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天然居的每个人都被他查探了个遍,长安城也被他掀了个底朝天。
可是,琬儿,你究竟在哪儿?
宋墨城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琬儿还是行踪不明,自己纵是眼皮都快粘住了,也还是毫无困意。
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宋墨城一拳打向了身后的四季桂,该死的,是谁如此大胆,连他宋墨城的女人都敢碰?
也不知,琬儿现在是否过得好,定是受欺负了罢,那么柔弱的一个人……
宋墨城想着便托起疲惫不堪的身体再次向府外奔去。
一间华贵的大厅内,坐上坐着一位老者,细眼一看,正是那老狐狸,李鲭。
唉,这可如何是好,这宋墨城查案可是认真得很,步步相逼,自己是主谋的事实已经呼之欲出了。虽然李贵妃已经帮自己与皇上打过招呼了,可是再宠爱自己的女儿,若是铁证摆于眼前,皇上也是救不了自己的。
李鲭胸中一片烦闷,张开口,接下了身边丫鬟喂过来的糕点。
清甜可口,在这种天日,本该是在府内好生歇息才是。
“主子。”一个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走了上来,生得是一脸正气。
“何事。”李鲭眉头一挑。
“属下有重要的事情禀报,还请主子屏退左右。”中年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头微微的低着,看上去却是不卑不亢。
李鲭摇了摇手,丫鬟们便都作了个揖,退下了。
“说吧,究竟何事?”李鲭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卧在卧榻上。
“主子,属下犯了大错,用主子的名义私吞国库,还嫁祸于朝廷命官,还请主子将属下交给宋太尉处置!”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声如洪钟。
什么?李鲭一个不稳差点从卧榻上摔下来。
“洪俕,你这是何意?”李鲭小心的问出这句话。
“主子,属下只是所述事实。主子对属下的恩情属下无以为报,做了如此之事,属下寝食难安,遂前来负荆请罪。”洪俕仍是面无表情。
李鲭眼珠儿一转,心中已是了然,敢情他这属下是要替自己顶罪啊,好,好!
总算是当年没白救他,当时洪俕只是个要押送边疆的苦力,被人打得个半死,李鲭刚好路过,但当时只是为了在自己的六夫人面前表现一下,便出手救了他。
谁知捡了个活宝,这洪俕忠肝义胆,从此认定了自己是救命恩人,无论自己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完成。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啊,这样的罪算在他头上定是死罪。
若是洪俕死了,自己可是丢了一块保命符了。
唉,罢了。舍不得黄金宝不了命啊。
“主子……”洪俕见李鲭长时间不说话,心中一阵疑惑。
“恩,洪俕,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老夫做了就不怕,本也没欠那宋太尉什么。”李鲭说道。
“主子,请一定让洪俕有个机会帮您。救命之恩,洪俕一直无以为报,私以为,现在机会来了,只请主子能代为照顾家人。若是主子连机会的不给洪俕,洪俕便长跪不起。”洪俕激动的说了一大串。
老狐狸心里一阵得意,这洪俕委实老实,说几句,他就当真了,怕是心里一直认为他的主子是个大善人罢。
“既然你坚持,老夫只好答应,只是,若是你反悔,一定要告诉老夫,毕竟,像你这么能干的属下是很难再寻得的。”李鲭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恩,谢主子成全!”洪俕松了口气。
“既是如此,明日我便带你一同去宫里,你的家人,老夫一定会照料好。”李鲭抚了抚胡须,一脸的慈眉善目。
“谢。。谢主子,洪俕这就先回去准备了!”洪俕高兴的领命回去了。
“啪!啪!啪!”一道道鞭子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疼,琬儿只觉全身火烧般的疼痛。
芙熙上前又是一耳光甩在琬儿的身上。
这下打得琬儿眼冒金心,却又无法还手。
芙熙把琬儿绑在了黑屋的一个木桩上,也不知何时弄来的,自己睡得太沉,一切皆未发觉,自己都有些钦佩自己了。
“说!你究竟答不答应?”芙熙公主凶狠的声音把琬儿拉了回来。
“你休想。”琬儿一脸的淡漠。
这芙熙公主怕是疯了,在调查了自己并无家底后,竟妄想着给自己一笔钱,离开宋墨城。
切,琬儿冷笑,当我苏琬儿是什么人,宋墨城是我的夫君,我愿意跟随一辈子的男子,你纵是拿整个江山来换,我也是不愿的。
头发已经被打得散乱不堪,身上的衣裳也已破破烂烂,衣裳破烂处皆是绽开的伤口。
琬儿却是一声都没哼。
“啧啧啧,你这相貌普通,身子却是白白嫩嫩的。”芙熙公主转身对着那些侍卫说道:“这女子,本公主就赏给你们了。”
“谢公主!”那些侍卫一个个摩拳擦掌,口水流了一地。这女子明明就很美,那细嫩的模样,早就想扑上去了。
“公主!”止云突然大呼小叫的闯了进来。
“何事?你说话如此大声,一点教养都没有吗?”芙熙厉声训道。
“教养,最没教养的人怕就是公主你把!”琬儿一声冷哼。
“大胆!”
“公主!李贵妃请您去她那儿,说是有要事相商。”止云急忙出声。
“哦?那我便过去看看。”芙熙瞥了一眼琬儿,转身离去了。
“夫人,你没事吧?”止云上来急急的查看着琬儿,眼中已闪着泪花。
“不碍事的。我不怕疼。”
“怎么会不疼呢,夫人……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你会,你会死的!”止云开始嘤嘤哭泣。
“止云你让开,让我们开开荤罢。”那些侍卫不耐烦的走了上来。
“不行!不可以!”止云上前挡着琬儿。
侍卫们毫不在意的把止云掀开。
“你们若是敢再靠近我一步,便是勇气可嘉。我苏琬儿乃堂堂宋太尉的娘子,若是被他知道了你们对我做了此等事,你们认为是公主就可以保住的?”琬儿一字一句的说道。
侍卫们前进的步伐停住了,一个个犹豫起来。
“是啊,宋太尉可不好惹,定是要丧命的。”
“公主也没说她是太尉夫人啊,谁知她是不是说的假话唬我们。”
“呵。不信,你们尽管来试试。”琬儿双眸似有针刺,直逼得那些侍卫不自在了起来。
“算了,走吧,还是去醉花楼喝花酒去。”
侍卫们纷纷离去。
“夫人,吓死奴婢了!”止云还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了,止云,你过来。”琬儿的声音十分虚弱。
“你今天可是没见着宋太尉?”
“是的,不知何故,宋太尉今日并未来上朝。”止云有些疑惑。
恩,他定是寻我去了,应该是急坏了吧。
琬儿心里心疼起来。
“来,把我头上的珍珠发簪取下。”琬儿柔声对止云说道。
“恩。”止云听话的取下,拿在了手里。
“你立马把这个拿到皇宫外,一定要拿到皇宫外才可把珍珠从簪子上取下。不一会就会有人来找你,你告诉他,苏琬儿在芙熙公主的府里,就行了。”琬儿说完这些已有些体力不支。
“是!止云马上去!”止云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琬儿眼皮一搭一搭的,希望,自己可以撑到宋墨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