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司玖穿着一身正经衬衫长裤走了出来,湿透的银色短发上盖着白色毛巾,碎发打下来,模糊了少年的双眸。
司玖抬手按住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晶莹透明的水珠随着腮边滑落入锁骨里,少年不羁的眸子如夜般神秘,就这么歪头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夜冷戌,两目相交,仿佛一眼就是万年。
沙发上的少年眸子黑如夜:“穿那么严实,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吗?”
司玖手中微微一顿,撇撇嘴,她难道要跟他说她是担心被识破身份吗?
“没有,只是习惯了”
“嗯,过来”夜冷戌微微点了下头,声音冷冽,却不刺人。
“啊?”司玖蹙眉,但也听话的走了过去。
走到某人面前,她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拿着吹风筒,却依旧优雅高洁的少年。
夜冷戌没解释什么,单手攥了一下司玖的衣领,摁住她柔软的头,仗着身高优势拨开司玖头上的毛巾,吹起头发来。
靠!
司玖懵逼了,呆然的睁大眼睛,竟忘了反抗,任由夜冷戌摧残她的头发。
暖暖的风吹动着碎发,少年白皙修长如同玉石般的手指穿梭在银色的发丝间,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却暖到爆!
少年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淡雅如星辰的眸子淡若止水,少年手下的司玖则如古希腊的美少年,眸子如水。
温馨四溢,让人不忍打乱。
——吱嘎
木门被人推开,打破了这温馨的场面。
推开门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少年,身高一米八左右,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面容如冰,穿着一身洁白的衬衣,左胸位置绣着一个蓝紫色的校徽。
他好像微愣了一下,如夜的眸子看向夜冷戌,示意他出来一下。
夜冷戌蹙眉,动作一顿,最终还是放下了吹风筒,绕过司玖出了门。
司玖:……她好像看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门外——
“你来做什么?”夜冷戌倚在墙面,眸中好像蕴含了千年寒冰,声音冷冽刺人。
夜冷言微微一笑,顽固不羁的弧度更夹杂着几分不屑:“哥,我这个做弟弟的就不能来看望你吗?瞧你住的地方,弟弟我十分心疼啊”
说完还浮夸的用手捂住心表情浮夸雷人。
若没说话之前乍一看倒像个高冷英俊的少年,可一开口就崩了……
“我过得好不好关你何事。”夜冷戌微微抽了抽嘴角,语气倒也好上了几分。
夜冷言,也就是何雪茹的儿子,把母亲逼死的罪魁祸首。
但他也从未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他,只是一贯的冷漠,对他也没有任何好脸色,但他的确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待他如亲哥哥般的人了……
他明白,夜冷言本性并不坏,只是他的母亲……
俗话,近墨者黑,而夜冷言却与他母亲分毫不像!他的母亲,是夜氏的董事长夫人,拥有高贵的地位,风韵犹存的容貌,经常参加慈善活动,外界都称她心善美丽,是个人生赢家。
可是鲜少人知道,她的身份——是个在夜店混过的交际花!
而夜冷言与夜氏董事长却被蒙在鼓里。
夜冷言撇撇嘴,转移了话题:“哥,里头那人是谁?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进去过你的房子,更别说让你亲自吹头发了。”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天知道他刚刚多么惊讶,只是要在外人面前保持一个高冷优雅的形象,不然早就问了。
还有更气的,凭什么那人可以这么随意的进夜冷戌的房子,他那时可是软磨硬泡了好久哥才给进的,想当初自己为了进这房子,什么蠢事都干了,进去后刚踏到十厘米的地板,就惊悚的出现了几根刺!
靠靠靠!
什么机关大炮都有,那时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个武器仓库了!
每次出了房子后头发都会被炸黑,衣服什么的都会破,跟个纨绔乞丐没什么两样!
那时夜冷戌还十分鄙夷的嗤笑:“这么容易的机关都过不了,你还没断奶?”
容易?我天!
他那时候无话可说,憋屈的把话咽回喉咙里。
可现在不一样,凭什么人家能像逛自己家般自在,他还得像小偷一样躲躲藏藏。
夜冷戌抿唇,把目光别过其他地方,淡声回答:“你未来嫂子。”
“卧槽”夜冷言一个踉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加大声音:“嫂子?!卧槽卧槽卧槽,为什么是个男的?!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夜冷言突然上前想抓住夜冷戌的手,就被夜冷戌拍掉。
“你干什么?!”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怒意。
“啊?”夜冷言显然没脱离刚刚的惊讶,还沉浸在他的思维当中:“去重新开个门啊,也许重新一开,跳出来的就是个妹子了呢?”
“……”夜冷戌细微的抽了抽嘴角,也不理他的无厘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