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插在地上的月轮剑,忽然间结界消失了,紧接着,月轮剑本身也消失了。
不止如此,与此同时,弥漫在这片大陆上的噬心毒也忽然间如同水分蒸发一般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或者说是,压根就没人记得有噬心毒这个威胁的存在。一切仿佛回归正轨了,但是却又有什么不同了。
一片琼花海之中,云哮孤身站在这里。
莫名的,看到这一片花海,他心里深处某一块儿似乎空了一些。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他醒了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不过尽管如此,他却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般,只是,梦里的内容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哮慢慢抬起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双手似乎曾经拥有过这世间最美妙的一份东西。
这雪岑山,不似从前那般繁荣昌盛。御天城里并没有多少城民,云哮有些不解。为何他一觉醒来,好像这个世间都发生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一般。但是,变化究竟从何而来,他却又说不清楚。
只是,每到夜晚,云哮就会抬头看着头上的明月。他一向不是个情感分明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现在却特别喜欢看月亮。
云哮以千里追音之术来到了西海边上,他站在海岸处看着远方一望无垠的大海,心里莫名有些感触。曾经,他似乎在这里看过日出。是他一个人?亦或是,身边还有人陪着他?
“呵呵。”云哮自嘲的笑了笑,他到底是怎么了?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感性?
只是,当云哮第二天回到御天城的时候,他却下了一道命令,他将会离开雪岑山。
玄骊和玄羿二人听了之后不免诧异,不过对于云哮的决定他们向来都是服从的。于是也很快就通知了天狼军的士兵们。至于那些外族的天狼军们,他们愿意继续留在这个队伍里也好,还是离开回去自己的家族也好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诶,你说妖君大人这是怎么了啊?好好的,怎么要搬家了啊?”狡夜用胳膊肘碰了碰宣昼,有些不明白云哮此番的用意何在。
宣昼白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回去收拾东西了。狡夜撇撇嘴,于是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去收拾了。
在云哮动身离开雪岑山这一日,玄骊回去找到了小狸。他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丫头,心里情不自禁的升起了暖意。
“诶,收拾一下吧,明天我们准备动身回苍狼族的族地了。”
“啊?为,为什么啊?妖君大人住在这雪岑山不是一千多年了吗?怎么突然间就要离开了呢?”小狸不解的看着玄骊,眼底里充满了疑惑。
“啧,我哪儿知道?妖君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行了,带昇儿去收拾下东西吧。”
小狸听了也是无奈,只好急忙转身准备去收拾东西。
玄骊看着小狸贤惠的样子不禁有些心动,他正打算走过去抱一抱这个丫头,结果他天生的克星,玄骊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房间里来。
“娘,那个小鬼头又拉屎了!”
“啊?”小狸惊了一下,于是准备去帮小儿子收拾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黑着一张脸的玄骊。
玄骊啧了一声,很是不满的回头瞪了一下打扰自己好事儿的大儿子,他每天每夜的都在祷告,希望二儿子千万别跟这个混球小子一样讨人厌!
玄昇不解的看着玄骊,不过还是不输气势的回瞪了他一眼。
小狸懒得理这对活宝父子,以为是他们又在闹什么小别扭了于是不以为然的离开去看陨儿了。
……
……
“妖尊大人,妖君大人准备离开雪岑山领域了,如今这四方土地,就只剩下您一个首领了。”
蚩仙妖没好气的白了槁生一眼,“怎么,你打算让我去统一这一片大陆?”
槁生被噎了一下,“属下没这么说,只是,如今四方势力只剩下您这一处,恐怕往后会有不少流落在外的小妖怪为了寻求庇护而涌进这北方里来。”
“恩,这是肯定的。啧,云哮那混小子,妖君这当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说不做就不做了啊?”蚩仙妖翻了个白眼,随即往榻上一躺,“唉,算了,反正那小子做事也从来都是这么任性,随他去吧!”
说着,蚩仙妖挥了挥手示意槁生退下。槁生也是无奈,妖君大人做事难不成您老还能干涉不成啊?说得好像妖君大人是您儿子一样的感觉!
……
……
云哮带着玄骊和玄羿以及一大批苍狼族的士兵们回到了苍狼族的族地,天狼军的那些外招的族落妖怪都选择了离开,所以最后只剩下了苍狼族本族的士兵们。
整个大军之中,只剩下小狸这么一个外族人。玄昇兴致高昂的混在队伍里,跟那些个士兵们是聊得贼欢!
大家伙儿看着玄骊都是羡慕又嫉妒的,有这么一个娇娘子,还有两个儿子,简直就是人生大赢家啊!再看看跟玄羿统领,大家伙儿都默默的在心里替他默哀了几秒。明明是一对亲兄弟,结果这会儿这情况简直差得太多了吧!
“哟,云哮,真准备回去啦?”桑竺趁着休息的时候慢慢走到云哮身边,看着面前一大队的人手不免嘴角一抽,“你,在雪岑山住得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打算搬回族地呢?”
“不能?”云哮看着他反问了一句。
桑竺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不过立马收起表情笑呵呵的说:“嘿嘿,哪儿敢啊?恭迎族长回家!”
当苍狼族在这儿重新安定之后,云哮便让桑竺带着他去了浑噩梦境里准备继承先代族长的妖力。只是,当云哮进入浑噩梦境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先代族长的妖力竟然全都不见了。
“怎么,怎么可能?我之前一直守在族地这里,从来就没人进去过啊!”桑竺听了这件事情之后,简直快被吓疯了。
云哮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是蹊跷,他相信不会是桑竺做的。但是,刚刚他踏进浑噩梦境的时候,为何竟然会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