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待到响午时分才听到有人唤我:“门主。”是唐流的声音。我顺着他的声音望向他,见他身上伤痕累累,十分狼狈,不由声音发寒:“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他似乎误解了我的话,以为我在斥责他办事不利,急忙跪下:“属下无能,在跟随那位姑娘时被人发现,不得再近她寸步。”
“我没有怪你。”我起身扶起了他,“先上些药吧。”
“属下无碍。”他对这些小伤还不放在心上,有时出任务,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况且他这次未能完成主人的嘱托,实在对不起主人的厚爱,“属下先为门主默画出那姑娘的相貌。”他取来纸笔,不一会儿那姑娘的模样就跃然纸上。
我执着那副画很是不解,那姑娘长得顶多算是清秀,何以将慕临迷得神魂颠倒?不过,她身边居然有如此高手能伤我的慕临,莫非她是哪位大门派掌门的女儿或者亲传弟子?要知道,唐流的敛息术已练至大成,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非内力极为深厚者,根本无法察觉他的气息,更别提击伤他了。想到这,我微微蹙眉:“是谁击伤了你?”
唐流沉吟了一会:“是一白衣男子,观面相至多二十五六岁。”被这么年轻的人击伤,实在是失了唐流的脸面。
我吩咐唐流先下去上药,独自一人沉思起来,白衣男子?二十五六岁?这样的人在江湖上足实有许多,但大都武功平平,没有什么名气。唯一有本事将唐流击伤的,恐怕只有那位喜着白衣、风度翩翩的武林盟主了吧?他年纪轻轻就一举击溃众多名门高手,名震武林,惹得众人嫉妒非常。这样一位青年才俊,能和一个姿色平平的姑娘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想对他投怀送抱的诸位仙子可以绕他的盟主府十圈有余!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堂中皱着眉踱来踱去。过了一会儿,唐流自行上好了药,回到了我面前。他从袖中掏出一本话本,我略有些疑惑地注视着他,不甚明白他想做什么。
他翻开话本,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念着:“他,武功盖世,无数女子倾慕,却只为她一人动心;他,邪魅狷狂,百花丛中流连而过,却为她驻足;他,不问凡尘,却终是为……”
“停!停!停!”我喝道,“这是什么东西?”
“以那姑娘为原型创作的话本。”唐流解释道,“据说她和至少三位男子纠缠不清,一位是武林盟主,一位是魔教左护法,还有隐世已久的九清宫少宫主……”
“都有了这么多男人,还招惹我的慕临!”我一阵气血上涌,扶住椅背的手一使劲,竟将石砌的椅背生生捏碎!血顺着我的手往下流,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意,只是为慕临不值,“那个贱人,叫什么名字?”
唐流关心地注视着我淌血的手:“名唤顾曳。”
顾曳,顾曳是吗?我拓跋玥,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怪就怪你招惹了你不该惹的人,还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