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煎何太急
听其如此卖关子,上官云谦越发疑惑好奇:“什么蛊?”
“烈血蛊。”巫爵低声冷笑,“你不是希望,能够让上官云祁令所有人都对其耻笑嘲讽吗?”
上官云谦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对!我一定要让他耻辱难耐到再无颜面存活于这世上最好!”
巫爵继续淡定地反问道:“当初的那个,让你受上官云祁耻笑的夏家废物,你也是应该非常恨她的吧?”
不提还好,现在只要一提起那个丑陋的废物,上官云谦的眼睛就会立马变得猩红,仇恨意洋溢:“我是巴不得那个废物立刻就去死!!!”
“好!我现在就给你这个一石二鸟的机会!”拍拍手,巫爵阴狠地笑道,“明日就把那个女人的血带给我做药引,我会用其制出烈血蛊,之后你再找机会让上官云祁服下。”
上官云谦点头:“好,不如就在这次的封神大典上,你觉得如何?”
“时间的问题,就得看你自己了,反正机会是靠自己抓住的。”巫爵的话锋一转,“服用的烈血蛊将在半个时辰后发作,它会让人体内全身的鲜血一直沸腾,如烈火焚烧一般难受。而且,阶级越高,效果越猛烈。如若没有解药,疼痛的灼烧感会永久保持,直至中蛊者难以忍受,至死方休。”
上官云谦的眼里爬上一层赞赏和满意:“那如果找到了解药呢?”
巫爵恶毒一笑,回话:“呵呵!烈血蛊唯一的解药就是——与提供药引之人行房!”
“够狠!太好了!!!“上官云谦仰天长笑,“堂堂上神首席弟子却不得不与一个废物苟合,我倒要看看,他上官云祁又怎能忍受这般天大的耻辱!!!”
(二)痴心妄想
琅子琊城,夏府。
“榕儿,娘之前让你照办的,你可皆落实了?”
夏雨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榕氏的美目一瞪:“哼!你不是很恨梵纤那小贱人吗?怎么?不付出点实际行动就妄想坐收渔利?”
夏雨榕跺脚:“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啊!娘,你是不知道,凤紫鹓要另立一位首席弟子了!”
榕氏果然一怔:“什么?凤紫鹓居然要另立一名首席弟子?”
“对啊!据说就是在这次的封神大典上就要公布人选了!”夏雨榕撇嘴,“您说说,我现在还有什么好去担心梵纤那个小贱人?”
“如此看来,梵纤确实已经对你造不成多大的障碍了……”榕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不过,那个凤紫鹓,如今可依然还在为难着我家榕儿?”
夏雨榕立马泪眼汪汪,楚楚可怜:“娘!凤紫鹓现在一直是处处针对着我啊!可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师父,我能拿她怎么办哪!”
“凤紫鹓那个贱人,肯定是嫉妒我家榕儿的美貌!不然她弟子无数,怎会偏偏只针对你?”
夏雨榕不服气,摇晃起榕氏的玉臂:“就是啊!娘……”
眼见着夏雨榕又要开始撒娇了,榕氏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脑门:“打住,回到刚才的话题——娘说的那些,你究竟落实了没有?”
“娘又不是不知道,君上根本就不近女色啊!”夏雨榕气愤,她还巴不得自己能够攀上神君呢!
可这一点都不容易啊!
这么多天来,她都只能远远观望着君上路过,那个冷傲无情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君上若是能够瞧我一眼,还不如勾搭长安师兄来得现实呢……”
夏雨榕的小声嘀咕被她耳尖听见,榕氏挑眉:“榕儿,你方才所说的长安师兄,可是那行空的首席弟子?”
“对啊,娘,就是他!”夏雨榕立马如打了鸡血一般大力推销自己的心上人,“虽然娘说的没错,迄今为止,的确只有神君能够压制上神。可上神和上神之间,怎么地也应该是平起平坐吧?”
榕氏眯眼:“榕儿的意思是?”
“娘,不瞒您说,女儿倾慕那胤长安已经很久了……”夏雨榕的双颊飘上几缕绯红,“他如今才十九,就已经是蓝阶初期了呢!此次的封神大典,就是专门为他授封上神而举办的!”
榕氏的眼睛一亮:“真的?!这么好的人选,榕儿你怎么不早说?”
“哎呀!娘,女儿这不是想要给您一个惊喜嘛!”夏雨榕腼腆害羞地咬住下唇瓣,“女儿若跟了他,他一旦成为了上神,那凤紫鹓就不能拿我怎样了不是?”
顿了顿,夏雨榕又继续憧憬道:“况且,他现在可才十九就已经是蓝阶初期了!可想而知,他的未来,不可估量啊!说不定,下一任的神君,就是我家的长安师兄哦!”
榕氏难得一次泼了自家女儿的冷水:“说得好听,胤长安那小子,你可有十足的把握拿下?”
“这个……”夏雨榕的底气不足了。
“呵!榕儿啊榕儿,你终归还是太年轻了,缺乏经验啊!”
夏雨榕立马低眉顺眼起来:“那女儿还请娘多多指教下。”
“榕儿,过来。”榕氏勾勾手指,示意夏雨榕靠近些。
夏雨榕听话地将耳朵凑近,突然她的眼神飘忽,脸颊红得发烫:“不行!不行啊!娘,这个办法……恕女儿做不到啊!”
“有什么好害羞的?”榕氏倒是处变不惊,一脸不屑,“如果当初,娘不是这样和夏明常生米煮成熟饭,哪来现在的你啊!”
夏雨榕依然支支吾吾地拒绝:“不行啊娘……若是女儿一旦失误了……那女儿这一辈子都毁了!!!”
“怕风险的话,那你就永远别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就踏踏实实地安分做个夏家嫡女好了,你不大不小了,到时候找个门当户对的,就直接嫁了吧!”
“不要!娘!女儿是真心喜欢长安师兄的……”
榕氏甩甩手:“反正方法是教给你了,能不能成功用上手,那也只有是看你自己争不争气了。”
夏雨榕纠结地攥紧了手心。
(三)何为“朋友”?
“我要你——帮助我扭转时空。”胤长安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对半眯着的鹰眸却一直观察着夏雨柒接下来的表情。
“什么?”夏雨柒果不其然地愣住,怔怔反问,“胤长安,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他似乎并不打算耐心解释一下自己何出此言,径直继续步步紧逼,“你不用装作一副无辜不知的样子,我既然告诉了你关于鲛族的秘密,那你也不应该把你的身世秘密再接着隐瞒下去。”
果然!这一直以来,胤长安对自己莫名地如此上心,他怎么可能会没有目的?
人家可是蓝阶初期的半鲛人,怎么想都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这样的一介草民如此关照啊……
他们都相互有着各自的目的,不是吗?
夏雨柒暗暗冷笑:她一直想要活着,而他,一直都想要她扭转时空的能力。
苦笑,果然是自己奢求过多了啊!自己本就冠着“废物”的名号,又怎么可能会有他这般强大的人会来与自己真心交朋友?
原来,这所谓的“朋友”,也是得建在相互有利共赢的基础上才行啊!
她原本是想要听听空间里汤圆的建议,但此时却迟迟未能得到它的回应。
胤长安似乎并无多少耐心,追问:“怎么?回答个‘是’如此困难,那你是表示这个补偿,你给不了了?看来,还真是我胤长安看错了……”
“可以。”打断他的话,夏雨柒的神情严肃,实话实说,“我承认,我确实知道一些关于扭转时空的事情。但是,究竟应如何开启它,我并不知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听我的安排就好。“他眸子里起初的温暖与关心,霎那间全化为实打实的冰冷,“但现在,我必须得好好检验一下你是否有着扭转时空的能力。我可不想到头来,自己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雨柒的语气亦是顷刻间化为零下摄氏度,冷言冷语:“你说,我照着做就是。”
见此,胤长安的鹰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但很快又隐藏了起来。
随即发话:“闭眼,感受你自己丹田里的气息。”
听话乖乖照做,闭上了眼:“然后呢?”
“你感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啊。”
“再仔细感受。”
夏雨柒紧闭双眸,自己的神识在丹田中来回穿梭游走:“我好像……看到了……”
语气激动:“看到了什么?”
“一束白光……”
“靠近它试试!”
夏雨柒惊讶得微微挑眉:“白光的尽头……好像是一个白色的漩涡……”
“这就对了!!!”
胤长安欣喜地回想,当时在灵院的那次灵石测验,夏雨柒一将手放上去,灵石就散发出来了一束笼罩性的白光。
他果然猜得不错,那道白光就是时空漩涡的一个极小的缩影!
“你再靠近那个漩涡试试,还能看到什么?”
“嗯……漩涡的中心有一个小黑点……”突然,夏雨柒的语调扬高,“是黑洞吗?”
胤长安却沉思了:“什么是黑洞?”
夏雨柒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激动地想要用神识努力冲进那个小小的黑洞里去——
可她的神识刚一触及,黑洞的中心就立马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缝,从中爆出的无形强力波瞬间就将夏雨柒的神识给强行弹开。
“啊不行!我的头好痛!”夏雨柒的神识受损,又再次直接晕倒了过去。
仅剩胤长安的鹰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
原本在守护时空里安安静静沉睡的无形混沌猛地睁眼:时空漩涡又出现裂缝了!
它立马去查看那巨大的白色漩涡的中心,黑洞果然又如上次一样开了个小口!
无形混沌愤怒懊恼:自己上次不是已经警告过夏雨柒那家伙了吗?她竟敢又私自强行触动时空漩涡!看来她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赶紧补上缝隙,无形混沌无奈:
不知道,因为这一次的裂缝,又会在千城的哪个地方引起奇怪的现象啊……
与此同时,上官府邸。
刚从灵院回府,上官云谦的手心里紧攥着一个小瓷瓶,他的嘴角轻微上扬,看起来似乎心情甚好。
他依然是一路上小心谨慎,瞻前顾后地进了八角塔楼,待到一炷香后方才鬼鬼祟祟地出来。
塔楼的另一边,紧挨着的是自家三妹居住的烟水苑。
而此时此刻的烟水苑里头,在上官云烟的闺房外,却有着十来个侍仆将其门口层层围堵得水泄不通,闹嚷的嘈杂声不断。
上官云谦挑眉:自从烟儿参加了葬一夔的婚宴之后,回府邸的那日就一直是面若死灰、无精打采的,整日整夜闷闷不乐地将自己锁在闺房里不愿见光。
自家妹妹的心思,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会不清楚呢?葬一夔成亲了,估摸着现在的自家妹妹已经是伤心得肝肠寸断,以泪洗面罢。
看来这几日,自己是光顾忙活着与巫爵交易一事了,都忘记去安慰安慰自家的三妹了……
“三小姐,您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好歹还是吃一点吧!”门外的十几个侍仆轮流着苦口婆心地劝说,却任凭如何也无法让那屋子里的人儿回个话。
语气肃穆:“怎么回事?”
“哎哟喂!二少爷快来劝劝三小姐吧!老奴实在是说不动啊!”
管家老妇人一脸的心疼和焦急,就差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了,
“三小姐这两天一直把自己给闷在屋里,从未出来过啊!老奴和侍仆们一日三餐都按时送到三小姐门口,可这吃食愣是一点没动,连水都不曾喝过一口!二少爷也知道,三小姐这身子一向都弱得很哪!若是再任由她继续这番折腾,老奴怕这样下去真会闹出事啊!!!”
“烟儿?烟儿你快开门!!!”上官云谦紧皱眉头,用力敲门,依然无果,“烟儿,你若执意不开门,就别怪二哥我直接把门撞开了!”
屋内依然无丝毫回应。
上官云谦摆手,示意周遭的人都站远些。
他的手心立刻聚起淡绿色的炼气,朝门狠狠一击——
“砰!!!”
门被迫撞开的一瞬间,伴着一个硬梆梆的方枕火速飞出,并猝不及防地狠狠砸中了上官云谦的鼻头。
一道粗暴的女声在里头响起:
“哪个杀千刀的敢打扰老娘睡美容觉?!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