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遇随又问道:“花粉姑娘将我君臣二人劫到此处是何用意?”
花粉嫣然笑道:“那个小皇帝确实是被我掳来的,不过孙先生却是我的客人,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孙遇闻言愈加云雾缭绕,不明所以。
花粉见孙遇迷惑皱眉,咯咯笑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是目长老他老人家的弟子。此次奉师命带小皇帝出宫,去做一件利益万民的大好事。至于是什么好事,现在还不能告诉先生。我把先生请来,所为却是半公半私。”
孙遇苦笑了一声道:“半公半私,此话怎讲?”
花粉释道:“这半公么,是要请先生回长安城带个信儿,这半私却是想请先生为我画一幅画。”
孙遇心下明白,带信回长安,不过是目炎等反贼要将僖宗作为人质,让自己传回他们开给朝廷的条件。便追问道:“姑娘要我画什么?”
“光波翼。”花粉说完,红晕竟飞双颊。
“光波翼?”孙遇大出所料,随即问道:“为何画他?”
花粉将头扭到一旁道:“先生不必多问。”
孙遇说道:“你既不肯说出理由,我自不会为你作画。我怎知你拿了这画,会否做出伤害光波贤弟之事。”说罢也将头扭到一旁去了。
花粉见孙遇不肯作画,忙起身说道:“我并无恶意,自不会拿此画害他,请先生放心。”神色甚为急切。
孙遇看了看花粉,见她年纪轻轻却带着几分霸气,洞内除了三个小厮站在一旁伺候,另有两位中年男子也恭恭敬敬地站在花粉身后,青衫方巾,颇有几分儒雅之气。想来这位目炎的女弟子在此应该地位不低,平常是吩咐人惯了的,适才提到光波翼时却似乎有些羞涩。
孙遇有心再探探她的口风,便道:“你可认识光波贤弟?”
花粉回道:“也算是相识。”
孙遇说道:“好,姑娘先说说,想让我画一幅何样的光波翼?”
花粉见孙遇似乎已经答应为她作画,遂转忧为喜,在洞厅中踱步道:“我想请先生画他身处林间,双眸远凝,不笑而脉脉有情,挺拔而若有所思。”
孙遇见这少女柔声婉转,神有所往,心下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只是这少女乃是目炎的弟子,不知何时与光波贤弟相识,情窦为开。
正说话间,那小厮已引了僖宗进来。孙遇忙起身施礼,请其入座,花粉却并不理睬。
孙遇说道:“陛下,这位姑娘想让臣为光波翼画像,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未及僖宗答话,花粉抢先说道:“我请孙先生作画,与小皇帝何干?何必问他意下如何?”
僖宗闻言笑道:“既然这位姑娘是向孙先生求画,先生自己做主便是,不必问朕。”
花粉哼了一声,道:“既然小皇帝也来了,咱们先用饭吧”。说罢吩咐身旁的小厮摆置酒菜。
花粉请孙遇坐上首,孙遇哪里肯坐,恭请僖宗就上座。花粉却不依,径自坐了首席。孙遇无奈,只得请僖宗坐在右首客席,自己则在花粉对面就坐。
大家坐定,花粉命人去请范先生一同入席。孙遇和僖宗均觉好奇,不知这位范先生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