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也嘈杂了起来,也多了几分高昂,应该是灵剑大会的正赛,将要开始了。“你起来吧!”程洪看完书信,脸色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拿信的右手也微微的抖动,左手的几个拇指,也慢慢的靠紧,慢慢的紧握,对乔林说道。同时示意站在一旁的张琦,退下去。乔林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还是静静的跪在大殿之上,只是此时,他的双手有些微微发抖,脸色也多了几分苍白。
张琦得到暗示,也走到大堂中央,对李凯一行人说道,“弟子还有些事情要去完成,就不打扰各位师叔,先行告退。”说完就退了下去,朝着大门走去。
“掌门师兄,此事要如何处理?”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板着脸的人开口说道。此人正是川寒门门主寒厉,脸上似乎有些愤怒。到有几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看到此情形,一旁的李凯,脸色也是一变,尽然有些愤愤然,双手紧握,注视着一旁的寒厉。
“寒师弟,稍安勿躁,此事不急!”程洪看到刚才的情形,说道。“你说你在朝阳洞遇到你程颐师伯,是吗?”程洪话风一转,对着乔林,说道。
“是的,弟子是在朝阳洞大石厅遇到程颐师伯的。”乔林说道。
“你程颐师伯除了让你把这封信交给我,还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交给我?”程洪继续问道。
“程颐师伯说,世间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定数,假如他就在朝阳洞过世,他并无任何遗憾,只是让师伯你守护好那份约定即可!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什么。”乔林一五一十的说道,这是程颐在朝阳洞,特别交代过的。他居然算得那么准,程洪会这样来问,乔林的心里,再一次敬佩起那个白发老头。
“你起来吧!”程洪点点头,说道。
乔林仍然跪着,不敢动身!当听完乔林的话,整个幽灵殿,一片死寂,四位门主,也是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抖,没人敢多说什么!
“你起来吧!”又过了一会儿,程洪抬头看了看门口,又看了乔林,继续说道。
“弟子罪孽深重,还请师伯责罚,弟子甘愿领罪!”乔林不敢动身,声音微颤,说道。
“你程颐师伯把你送出来幻境,他是否有什么不情愿?”程洪突然问道。
“没有,在最后关头,师伯他不顾自己安危,把弟子送出幻境之外,脸上还有带着笑容!似乎还说了几句话,只是弟子没有听清。”乔林说道。他似乎想起了在往生洞,在他最后朝着石门飞出的一瞬间,在他回眸的那一刻,那个七彩少女,她脸上最后的一抹笑容,她微微张开的嘴巴,就顺口说道。
“既然他不怪你,那他便是自愿的,你不必内疚,你起来吧!”程洪脸上微微一笑,说道。
“这柄白龙剑是师伯留下来的,在这里,我将他转交给师伯,乔林举着白龙剑的双手也没敢动,默默的举着,只是在不停的抖动。”乔林身体有些摇曳,说道。
程洪看了看那柄白色仙剑,它透着一股淡淡的白光,暗暗发着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哀怨。又看了看乔林,那双颤抖的手还在抖动着,身体的晃动也越来越明显。摇摇头,低声叹息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四位门主,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神情更加凝重,没人敢说话!
“你把白龙剑收好,起来吧!”程洪看向大门,似乎是看向远方,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还不赶快谢谢你的掌门师伯!”过了一会儿,李凯先反应过来,对着跪在大殿上的乔林说道。心里一阵窃喜。
“掌门师兄,白龙剑乃幽灵剑宗名剑,是有些分量的,不可草率决定,也不可草率送人!”寒厉脸色苍白,还没等乔林有所反应,也开口说道。
“好了,我的处理你们还不满意,难道要你程颐师兄在天之灵,还这样看着你们吵吵闹闹,争论不休?”程洪脸色一边,顿时严厉起来,说道。其他二人,只是摇摇头,并不作声。
“你收好白龙剑,起来吧!”程洪又说了一遍。乔林这才起身,对程洪说道,“多谢掌门师伯厚爱,只怕弟子资质太差,无法运用好程颐师伯这无上仙剑,还望、、、”还没等乔林说完,程洪就打断他说道。“你收下吧,这也是你程颐师伯对你的一片心意。”
“你掌门师伯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吧!”李凯在大殿之上,也说道,雷跃和洛辰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寒厉却有些不快,板着脸,不说话。
“那就多谢师伯厚爱,弟子定当好好保护这柄仙剑。”乔林又在大殿上跪下,对着程洪行礼,礼毕这才起身。程洪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似乎很是满意。
大殿之外,人声鼎沸,声音一波接着一波,整个大殿之内,也被这声音所掩盖,似乎是灵剑大会的比赛正式开始了。8号场,李碧燕一身黄色衣服,手握白虹剑,脸色微白,不过还是隐隐透露着几分姿色,注视着眼前的敌手,似乎感觉有些无奈。12号场地,乔雨的对手就是雷蕾,一个白色衣服,一个碧绿的衣服,双方也是相互对视着,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都亭亭玉立,身材娇好,面容清秀,像刚出水的荷花一般。周围,围观的弟子里三层外三层,也都注视着,不时还发出欢呼声。
“弟子此行事情已经结束,弟子现在还是带罪之身,师伯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弟子便会朝阳洞,继续面壁思过!”站了一会儿,乔林朝着程洪和李凯一行人行了礼,说道。只是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悲伤。这句话一出,李凯心里更不是滋味,脸色一下刷白,这个弟子,在此竟会讲出这一句话,这分明是在怪罪自己啊!
程洪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摇摇头。对着李凯说道。“李师弟,他是你的弟子,你怎么说?”
“我当时派我的两个弟子前去朝阳洞找寻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撤消他的罪过,让他来参加此次灵剑大会,结果他们找了三天,也没找到,据说当天朝阳洞有异变,无奈只得回来,也就是前天。接着就是灵剑大会,我也只得将此事先放一放,既然他平安出来,便让他先安顿一下,过几天便带他回朝阳门。”李凯说道。
“对了,说起来你们朝阳门此次来参加灵剑大会只有11位弟子,是吗?”程洪说道,目光朝向雷跃,雷跃赶忙回答,“是的。”
“这段时间,朝阳门事情有些复杂,不能派遣足数的弟子参加灵剑大会,给掌门师兄丢脸了,师弟在此赔礼了!”李凯显得有些无奈,说道。
“小事,小事!”程洪说道。接着又转头对雷跃说道。“雷师弟,此次大会谁还没有对手?”这一下在场的人全部明白过来。
“都说来得好不如来的巧,雷师弟,你安排一下,让乔林也参加此次灵剑大会!”程洪继续说道。
“你小子真是走运,我这就去安排!”雷跃不禁也对乔林说了一句。
“李师弟,你的这位弟子运气当真的好,去一次朝阳洞面壁思过,就能得到程颐师兄的指导,也得到白龙剑,去一次东洛门,也能得到东洛门的至宝玉鸣笛,不过雷师弟也是够大方的啊!这一次巧合,又可以参加灵剑大会!好多人只怕一辈子也没这份待遇吧!当真令人羡慕啊!”寒厉还是板着脸,冷冷的说道。
“还不过来谢过你两位师伯!”李凯没有理会寒厉,而是对乔林说道。不过心里确实是另一番景象。
“弟子多谢师伯,如果师伯没有什么事情,弟子这就告退!”在这个似深宫一般的殿堂,乔林可不想多呆哪怕一会儿的功夫,道谢完毕,乔林赶紧想逃离此地,说道。
程洪点点头,说道。“你下去吧!”等程洪说完,李凯也说道,“你去给你师娘报声平安吧,她在春香阁。”乔林应了一声,朝着大殿的大门走去。
天际之上,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不知怎么的,乔林现在心里极为放松,呼吸这早晨清新的空气,心情也格外的好,以至于他多来看了几眼路旁的风景。也许是为了配合这难得的灵剑大会,今日的天灵台上,居然没有起雾,只有偶尔的秋风吹过,凉凉的。顺着台阶走下来,乔林径直朝春香阁走去,一路上,来来回回的弟子并没有被乔林的闲逛所吸引,他们脚步匆匆,都是低头前行,好像都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天灵台那边,喧闹声震天,也不知赛事到底如何激烈。
春香阁,位于去东郊林大道的左上方,这里清静,也远离男弟子的厢房,是程烟和程雨未出嫁的闺房,自她们出嫁以后,这里也没有住过人,不过有女弟子前来收拾,倒是干净,每次程烟和程雨回幽灵剑宗,也住此处,到好像专门为她们准备一般。在春香阁的后方,还有一间剑雨阁,只是房门紧锁,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到了春香阁,乔林站在门口,对里面说道。“弟子乔林,奉师父之名前来给师娘请安!”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纤细的声音,这声音正是程烟说话的声音。春香阁的主厅之上一红一绿坐着二人,正是程烟和程雨,相比于乔林和程烟前去东洛门那次,程雨脸色气质都好了很多。二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没有欢声笑语,没有谈笑风生,只是平平淡淡,偶尔好笑额地方,两人只是略带微笑,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走了进去,乔林说道,“弟子参加师娘,程雨师叔!”见到乔林,二人都没太大反应,只是脸色微微一变,那也是看到乔林的穿着和背上的仙剑,接着又恢复了平静,她们也算见过大风大雨之人,不过乔林的这样出现,也让她们感觉有些不同,随后两人都微微一笑。
“林儿,你平安就好,你先去8号场地看看你师姐的比赛,就在靠近丹房这一侧,师娘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师叔交谈。”看到乔林平安,程烟瞬间心情也好了许多,对着乔林说道。
“是,那弟子就不打扰师娘和师叔谈心,我这就出去!”说完行了礼便撤了出来。听程烟这么一说,乔林到有几分兴趣,以前听林坤说道,比赛有多么多么的精彩,虽然自己也有比赛,现在自己今天就好好观看,顺便领略一下他们的风采。
天灵台12号场地,白衣飞舞,绿衣飘飘,比赛也进行到白热化,白羽剑在半空之中飞旋,回转直下,夕月笛也毫不退缩,破空迎了上去,剑飞笛旋,斗得不亦乐乎。
8号场,李碧燕脸色苍白,手也微微发抖,再看看衣角,好几处像被灼烧一般,残破不一,脸也有一些苍白,还混杂一些血迹,显得十分狼狈。
“李师妹,想不到这几年你坠入温柔乡,修行可落下不少啊!”对面的男子脸上也是一片冰冷,多了几分冷酷,更像是嘲讽一般,说道。
李碧燕不作声,静静的看着肖秦,她的眼神,略过一丝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白虹剑也随着她的手抖动起来。
“李师妹,下一招,我们定胜负,如何?”肖秦冷冷一笑,说道,这一笑容到是有几分令人厌恶。
乔林走出厢房,远远便看到这黑压压的人群,人群之中,呼声喊声喝彩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灵剑大会果然热闹非凡,特别是这几日,幽灵剑宗所有的弟子,修行都被免除,除了有任务的,其余弟子大半都来看这场空前盛宴,也为这份热闹增添不少成分。乔林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寻找8号比赛场,经过几番波折,有询问几个师兄弟,才挤到八号场地边缘。
一到场边,就听到川寒门一行人欢呼着,接着便开始交谈,一个胖胖的矮个子说道:“大师兄果然所向披靡,朝阳门这位师姐真是不幸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这位李师姐当初拒绝大师兄的提亲,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分落魄的地步。”一个瘦瘦弟子说道。
“这世间的****当真说不清楚,师父平日里老是教导我们要专心修行,不要被外界所干扰,怕是与这事有些关系啊!”胖胖的矮个子说道。
“是的,但是这话千万不能让大师兄知道,不然有你的好受的!”瘦瘦的弟子说道。胖胖的矮个子点点头,接着看向比赛场上。
比赛场半空,李碧燕和肖秦都在注视着对方,只是李碧燕的身上,又多了几道新的伤痕,脸色更是大变,手抖动得更加厉害。她咬着牙,似乎在做最后的坚持,今年的灵剑大会,要是自己都不尽力,那么朝阳门就每一丝希望,虽然自己不是肖秦的对手,也要拼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这样也才对得起自己的父母,也才对得起朝阳门的列祖列宗。只是肖秦,似乎看出这一点,他可不希望将世间再有所拖延,只见他眼睛一闭,身体也发生变化,右手的衣袖像被火燃烧一般,一下消失不见,手臂也在冒着一股气流,接着睁开双眼,手臂一挥,便朝李碧燕打了过来。
起风了,在场的弟子都是微微一动,要不是都有一些定力,只怕会摔倒吧!李碧燕微微后退,在气势上完全落于下风,不知为何,她根本不敢直视肖秦,本能的举起白虹剑挡在胸前。肖秦像是没看到白虹剑一般,径直打了过去。咔的一声,白虹剑被甩得远,慢慢落下,李碧燕身体一颤,嘴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身体也开始下落,重重的摔在场地中央。
天空之中,肖秦似发疯一般,那只手没有停下,急转直下,朝李碧燕打来,那迷人的容颜,既然自己没法得到,不如就毁了吧!李碧燕双眼禁闭,已无半点还手之力,静静的等待着肖秦的最后一击。他没有顾及同宗之意,没有手下留情,朝着李碧燕打去,那只魔爪,眼看就要打在李碧燕的脸上,时间仿佛静止一般,那个苍白的容颜,那个一身黄色衣服的女子,就在听天由名之时,一声龙吟和一阵风屏几乎同时挡在李碧燕的前,只是那只魔爪,硬生生抓在白龙身上。乔林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比赛场上,台下也是一片寂静,呆呆的看着。
“好一招白龙过海,程颐、、、”风长老开口说道,可话刚说到一半,便也不作声,看着台上这位白衣少年,李碧燕双眼依然紧闭,整个身体已经完全颤抖,胸口上,刚才的鲜血,已经染红好大一片。肖秦也是呆了,这一招,居然停留在这里,双眼还在闪着怒火。“铛铛,”白虹剑落地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沉寂。乔林收回白龙剑,捡起白虹剑,走到李碧燕身边,对李碧燕说道,“师姐,你还好吧!”这个白衣少年如同风一般,瞬间便将这些动作一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