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贵听话的张开嘴,喝下一小口,咽下后一阵咳嗽,脑袋向左一歪,吐出一口鲜血来。奶娘吓得大叫:喜贵,你觉得怎么样,不要吓娘啊!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重新躺好,药也不敢吃了,扭头看向春花急切地说:春花,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我去找当家的回来.
张宝善正好带着郎中快步走进来,顺着脸流下的汗看出他是一直在奔跑,做为父亲的他是多么的着急,进门便问奶娘:“情况如何?”奶娘郎中看了看喜贵的脸色,先把一下左手的脉,只见他的眉慢慢皱起来,然后换右手把了一会脉,摇摇头,站起身,起身走向屋外,张宝善夫妇赶紧跟出去,急切地询问郎中:“我儿子现在的情况怎样?”
“现在的情况很糟,如果挨得过今晚可能还有救。”郎中的声音压得很低:“这要看他的造化了.
张宝善的脸色很差,挺直的脊背有些微驼,身体发软,摊坐在地上,两眼有些呆滞,现在已经有两个郎中如此说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能为儿子做什么,两眼显得有些空洞.转头看向自己的娘子,眼泪成串滴落,突然她擦干了泪,还向郎中道谢.郎中说:小可无能为力,你们另请高明吧!告辞了.
郎中走后.奶娘不再哭泣,她突然坚强起来,这是母性保护自己孩子的本能,因为现在哭是与事无补,现在喜贵还活着,他们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如果只是哭就等于放弃.等于真正地要失去他们的小儿子了,转身进屋走向炕上,轻唤:贵儿,起来.为娘喂你吃药,快......吃完药就会好的.
春花看到了郎中的样子,不用听也猜出了事情的严重,对奶娘说:你们先照顾着喜贵,我回去找太太,她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家中常请名医来,我先去问问太太有没有办法,你们别太着急.
好象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浮木,张宝善从屋外听到春花的话,马上回屋:有劳春花姐,如果能救小儿,我们夫妻做牛做马我们也会报答你.奶娘握起春花的手,郑重的点点头.
春花忙说:见外的话不要多说了,我马上去问太太.春花匆匆离去,只剩下留在家里的人把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太太能救得了他们小喜贵.
春花回到谭府,正是午睡时间,谭家比较静,春花悄悄转过前厅,直接来到太太房里,秋月正在床边守着太太打盹,听到有动静,抬起头看见一脸焦急的春花进来,迎上前问:"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春花说:"我没时间解释太多,是关于静雪小姐的事,人命关天,必须把太太叫醒方可."
太太已经听到他们的话,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叫,我已经醒了,有事快说,什么事这么急,静雪出什么事了?"
春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只是把速度加得很快,太太的脸色本来就很差,听到这件事,脸色更加晦暗,一改往日病恹恹的样子,从榻上坐起:"秋月,快给我更衣,我要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往日的神彩又出现在这个多年不曾发威的老人身上,突然她不再委靡,精神一下增加了数倍:"春花,去客房请了凡大师,随我一同前往张家."春花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心想这次喜贵有救了,转身向后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