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耐不住,问:“同风兄拿的本子是做什么的?”
“哦?”徐子轩瞥了一眼同风的背影道:“同风是出了名的棋痴,近些年来将目光放在棋谱上,立志要著成一本棋经。”
“怪不得呢。”灵惜喃喃着,又问:“那二楼的那些房间?”
“那些残局皆是古时留下来的,也不知同风是从何处寻的。”徐子轩也不太清楚这些。灵惜不再问下去,秉承着食不言的习惯,两人默默地用完了午膳。
同风进了后院便没有再出来,徐子轩和灵惜都没有去管。
该是消食的时间,灵惜也不愿浪费脑细胞地再去对弈。两人一商量便起身去了卢凛郊外的梅园,虽说是过了春节,天气却还是寒凉的。灵惜不太习惯殇国的天气,就像当初她刚到殇国的时候,明明是冬月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寒冷,又在夜里莫名的下了一场雪,好像也只有那一场雪。
说起来,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三年了。
好像……越混越差了呢……
忽地,灵惜却对梅园没了兴致,只勉强跟着徐子轩去转悠了一圈便回了客栈。好在灵惜也不太爱记事,饶是前一天伤心到死,睡一觉也便忘了大半。
因得答应要和徐子轩一起去寞阳,便在卢凛多停留了几日。
等徐子轩安排完家中的事情后,同风便关了棋社,一行三人往寞阳去,路上遇上可观赏的地方,便停留上一两日。到寞阳时便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过了春节,日子慢慢暖和起来,那一年一场的大雪是在他们三人出行的第一天晚上下的。灵惜害怕生病,更是格外注意,好在并没有染上风寒。
京城里,岚帝早先布下的暗线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和申国和亲的人选也最终确立下来,恒安候府的小姐,叶凌。
恒安候自然是不同意的,事情就一直僵着。
暗处又有人拉了风向,京城里的传言都奔着恒安候去。说恒安候目无君上的大有人在,更有甚着传言恒安候意图谋反,连新的国号年号都有了,放置龙袍玉玺的地点都说的有模有样的。
与此同时,先前与恒安候交好的大臣纷纷避嫌。
吏部侍郎更是直接上书,言恒安候有不臣之心。依据是岚帝刚登基时,恒阳候在酒肆中醉后与同僚说的一句话:“青天白日几时有,我自乘风上玉楼。”
本来也没什么不对的,但在吏部侍郎的解说下,硬是成了谋反的证据。
“玉楼”在殇国黎江边上,史书上有明确记载,曾有龙临玉楼。而远古传说的话本里面,轩辕一族的祖先也曾踏风登楼。又是一句“几时有”,那时岚帝正登基,这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表示岚帝没有成为君主的能力。
岚帝看了奏折都忍不住要为吏部侍郎的文采叫好了,但他什么都没说。目前但凭这一句话,完全不能给恒安候定罪。岚帝不动声色地将奏折压下去,如今时机已有,但等风来,燃一场熊熊烈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