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行刑。
那木杖毫不留情地打在灵惜的脊背,臀部,大腿上。灵惜咬着嘴唇克制着不发出声音,落魄成这般已经很难堪了,若是再大呼小叫,怕连幽国皇室的脸也要被她丢尽了。
嘴唇被灵惜咬破了,血水顺着下巴落在地上,尽管她的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的细汗,但她还必须忍下去,这是身为和亲公主的尊严。
三十杖过去,灵惜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臀部和腿部也好不到哪儿去。方才绑麻绳的那个人又过来,解开了灵惜身上的麻绳又离去了。
灵惜艰难的离开石凳,刚站起来却又跌坐了下去,受过刑的臀部又刺痛了起来,那感觉怎的一个酸爽啊。
灵惜费力的抬起手,整理着衣衫,就算没事很紧的衣物,但还是勒到了伤,疼的直皱眉头,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缓缓的站起来,扶着墙挪着走出了去。
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宫女太监,但却没有一个人跟她行礼,灵惜心里感慨着,不过也好,至少没有人怪声怪气地来刺激她。这眼下,怕是一个个都急着跟她撇清关系呢,又有谁会不长眼地撞上来。
灵惜缓缓地回到了雨影宫,宫门两旁的禁军推开了门,待她走进去后才重新合上,可能是因为她之前做过御侍的原因吧,禁军并没有很粗暴地对她,反而耐心地等她进去后才将那宫门又关了起来。偌大的雨影宫算上灵惜也就还剩四个人了,樱桃和桃儿是跟她从幽国来的,并不算在殇国皇宫,殇国自然也不能决定她们两人的去留。灵若是她的妹妹,也没人能勉强她搬出雨影宫。
桃儿听到声音跑出来,就见灵惜扶着墙歇息,忙招呼了樱桃将灵惜扶到了卧房,趴在床上。
灵若一直躲在不远处的花丛里偷偷地看着,她害怕那个从来不输的姐姐会尴尬。
若是平常,灵惜肯定早就发现了,只是现在,她任由两个丫鬟扶她回到卧房。
樱桃拿着剪子,双手颤抖着剪开那已经黏在灵惜脊背的衣裳,灵惜已经疼的昏了过去。桃儿端着刚烧好的热水走了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樱桃去隔壁厢房取了从幽国带来的膏药,等桃儿将那些血迹擦干,才小心地将药膏抹了上去,但是那从幽国带来的药膏本来就不多,只能勉强用上一次。
抹好药膏后,樱桃叫上了一旁抹眼泪的桃儿去嫁装箱子里挑了些从幽国带来的古玩字画摆在被搬空的架子上。那个给了她们两人重生的公主殿下,好像从来都是胜券在握的公主殿下,输了。
她之前光滑的脊背现在沾满着药膏,明明很俊俏的脸庞却是那样苍白。
幽国带来的陪嫁里有玉器,也有瓷器和帷幔,做工并不比殇国的差,这足以表明灵惜在幽国皇上心中的地位。
……
灵惜这一昏,就昏了三天。更不好的是当天夜里,灵惜就发起了高烧,可把樱桃,桃儿吓坏了,忙去院子里水井边上打了冰凉的水上来帮灵惜降温。
昏迷的灵惜口中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子轩”。
樱桃听到了,桃儿也听到了,但她们都没有多说什么,对她们来说,灵惜救她们出了苦海,灵惜就是她们的命,不论那个子轩是谁,都与她们没有关系,她们不会出去乱说什么。
到了第三天,虽然灵惜的体温并没有降多少,但好在她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