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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踏上祭坛

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赵羽连站都站不稳。

身体摇摇晃晃,随时会跌倒,他如同古稀之年的老叟,弱而无力。

环顾四周,他发现这里的地下洞窟空间很大,到处都是发光的苔藓,但却好像没有其他生灵。

靠近他掉落下来的绝壁,有着一条大约十几丈宽的河流,不知流向何方。

河流的另一边,就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散发着绿色光芒的苔藓,将此地照得很朦胧,美丽梦幻而神秘。

突然,赵羽的目光被不远处所吸引,那个地方有些不同,散发着温暖的橙黄色光芒。

接着,他瞳孔微缩,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欣喜之色,连心跳都变得加速起来。

那个地方对他有着强烈的召唤,和一开始那股召唤他的力量感觉很像,他费尽心力,几经磨难终于到达这目的地了。

赵羽吃力地移动着步伐,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和噬星沙虫搏杀的时候力量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又掉入这百丈深渊身受重伤,此时的他形如枯木。

慢慢地,他看清了散发橙黄色光芒之地的模样。

那是一个颇为巨大的祭坛,古朴而神秘,岁月很久远,在其之上燃烧着一团火焰,他所看到的光芒,正是那燃烧的火焰发出的。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当赵羽一步步靠近这祭坛之时,他身体的伤势渐渐有减轻的趋势。

而这时候,他也已经基本确定了,一直召唤着他的就是那道火焰。

火焰所发出的光芒给他温暖的感觉,他伤势的恢复应该和其有关。

太不可思议了,现在的他至少深入地底百丈多,在这里居然会出现神秘祭坛和燃烧着的火焰。

以这洞窟的样子来看,至少形成了有数千年的时光了,地底百丈多,常人绝对难以踏足,难道这火焰一直燃烧了有数千年?

如果是地心火的话,燃烧万年也没关系,可这道火焰明显没有地心火的灼热之感,他也并不是依附着岩浆而存,而是存放在一个巨大的祭坛之上。

当赵羽靠近祭坛之时,他再一次吃惊了。一股火焰的热浪扫荡到了他。

没有料想中的炽热,一股股温热的能量透过他的皮肤,涌动他的全身。

同时,他身体的伤势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治愈,原本重伤,现在却好了七七八八。

他忍不住呻吟起来,太舒服了。

火焰橙黄色的光芒映照着赵羽的小脸,不同于之前的苍白,红润而富有光泽。

赵羽很开心,笑得很甜,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没有白来,这火焰绝不是凡物。

如果能够得到这火焰,单单他可以治愈身体的奇妙作用就已经大赚特赚了。

这座祭坛是这片洞窟中,唯一没有被苔藓植物所覆盖的地方,赵羽细细打量起了眼前这座祭坛。

祭坛是圆形的,由白玉玄石堆砌而成,高达九丈,共分九层,面积逐层低减。

每一层都有着一幅壁画,有着九阶台阶直通第九层。而在那第九层祭坛之上,就是那一团不断燃烧着的橙黄色火焰。

看着这座祭坛,赵羽低头陷入了深思,这座神秘的祭坛,他仿佛在哪见过。片刻后,赵羽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

在那个男人的祖祭之地,同样有着这样一个类似的祭坛。在那一族的族祭之日,赵羽曾远远地看过。

想到这里,赵羽的眼中锋芒毕露,弥漫着杀意,他失去的一切,终会有一天会亲手去做个了结。

甩开脑袋里的杂念,他再一次细心查看起了这座祭坛,如果这座祭坛,和那一族的祭坛有着同样的作用的话,那这一次他的收获那就惊人了。

赵羽判断出,这座祭坛很可能已经有数百万年的时间了,比这洞窟形成的时间要久远的多。

单单这一点,连“他”那一族的那个祭坛都比不上。

那些可历经数万年而不毁的白玉玄石,现在连光泽都变得有些暗淡,甚至有些残破,原本属于无上之宝的玄白玉石已经和凡石差不多了。

祭坛上的壁画很古朴,却也不失瑰丽和秀美。

赵羽踏上了第一层祭坛,此时,这一层祭坛上刻画着的无数山川河流,立刻变得灵动起来,一切仿佛活了过来,浓烈的洪荒气息铺面而来。

站立在此的赵羽,仿佛置身于洪荒大地之上,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与天地相合的感觉。

有天火降世,散落世间,给天地生灵带来了文明的启蒙,人族也随之兴起。

人族将一些降世的天火供奉了起来,天火也因此化作了人族的祭灵,保护着人族在大荒中免受凶禽猛兽的攻击。

当赵羽踏上第二层祭坛之时,第二层祭坛上的壁画为之感应,画面顿时一变。

那是人族先祖与天搏,与地搏,与兽搏的场景。

滔天的洪水,撕裂的大地,巨大如山的洪荒巨兽杀戮天下,孱弱的人族,在这些灾难面前是如此的渺小,万民悲泣。

身处在祭坛的赵羽,就好像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生与死的洗礼,眼角带着泪水滑落。

祭坛第三层,天上有着背生双翼的人形生灵从天而降。

这些生灵挥舞着洁白的羽翼,美丽而无暇,如天神降临凡尘。

无数人族向着他们诚心祷告,祈求平安。这些生灵以神灵自居,派遣战士斩杀巨兽,平定天地灾祸。

但是人族却为此付出了举族为奴的代价,需要侍奉这些生灵为主。

许多不甘为奴的人族先辈,被这些生灵所斩杀,尸骸遍地,怨气冲天。

此时,凶厉之气在赵羽的心中堆积,他愿与上古先民一起慷慨赴死。

踏前一步,到了第四层,场景再变。

人族先辈暗自学习各族生灵的修炼之法,经历千年的蛰伏,终于爆发了,其中的佼佼者更是踏出了自己的修炼之路。

一位身姿伟岸的人族男子冲天而起,化作顶天立地的巨人,为人族而征战天下,喋血四方。

看着那绝世无双的男子,赵羽心中顿生一股豪迈之气,男儿当如此,顶天立地,血战天下敌。

可惜是,他只能是一位看客,不能参与其中。

赵羽想要转换身型,看清那男子的面容,却始终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赵羽想起了上古时代,那被人族先祖称之为万古一帝的存在,他很可能就是那位人族的第一帝皇。

赵羽踏前一步,想要追随这位帝皇的脚步,却进入了祭坛第五层。

此时无数人族先祖奋起,历经刻苦的修行,化作擎天巨人,追随着那位男子的脚步,为人族的崛起而血战天下。

历经多年的征战,那背生双翼自称神灵的一族,终于被人族拉下了神坛。

这一刻,那位伟岸的存在,踩着那族王者的头颅封皇称帝,人族自此崛起。

无数人族先辈跪拜在地,歌颂着他的功德。

赵羽满怀激荡,被那位人族第一帝皇的无匹雄姿所折服。

祭坛第六层,百族大战之世,这是一首悲壮而又辉煌的热血战歌。

人族已经崛起,称霸世间,百族林立之世,没有一族能够掠其锋芒。

这一世,是人族辉煌的巅峰,人族在第一帝皇的带领下踏入最强族之林。

祭坛第七层,天地有变,世间生灵仿佛受到了天地的诅咒,无数辉煌一时的强族都没落了,连人族也不例外。

人族先祖叩拜天地,祈祷救赎,却依旧无力回天。

而那位人族的帝皇,却不跪地,不求天。一剑指天,责问苍天无道。

帝皇的举动,似乎激怒了苍天,降下责罚,无数强者消失于天地间,连那举世无敌的人族帝皇也不例外。

祭坛第八层,失去强者庇佑的人族开始没落,甚至连修行之法都断了。

人族先祖只能虔诚地诵经祷告,祈求上天恕罪,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黑暗。

最后当赵羽踏上第九层时,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就好像做了个梦一般,那些壁画记录了上古时代一段人族兴衰的壮丽古史,有着神奇的力量,带着他,梦回千古。

经历了这些,赵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他很激动,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

这祭坛第九层的火焰,应该就是那第一层壁画中降世的天火。

这种天火不同于灭世的天火,他是带给天地万物生机的天火,可以带给生灵,生命的进化。

同时他发现,祭坛第九层同样有着壁画浮雕。

这是九副人体的动作图,这些动作很怪异,或动或静,人体在图中如同麻绳,可以随意变幻身形。

赵羽看的异常认真,想要将这些动作深深地记在脑子里。

他博览群书,阅读过的古籍数不胜数,这九幅图应该是上古人族的锻体之法,只是现在失传了。

就像第八层的壁画浮雕所画,人族过去的法已断。

不过好在,现在人族又创出了新法,修行之路得到了延续,人族也再一次强盛了起来。

即使过去的法已断不能修行,记下这些图对他的修炼也会有着极大的参考价值。

赵羽看得久了,这些图中的人突然动了起来,明明只有九个动作却渐渐衍生出更多的动作,最后又变成了最初的九个动作。

而且他发现,图中的人在运动时,呼吸的节奏很古怪,时而粗重,时而微弱,忽快忽慢。

赵羽的心思很敏锐,他觉得这种呼吸之法很重要,甚至比九幅图更珍贵,他立刻静下心牢记这种呼吸之法。

确保自己记下所有的图和那种奇特的呼吸之法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那燃烧着天火,目光很炽热。

在那一族的族祭之日,他曾亲眼看到那一族小辈中的佼佼者,接受天火的洗礼,原本就非凡修炼的资质更是提升到了惊人的地步。

这是天火提升生灵生命层次的能力,人族最初的强盛与天火密不可分。那时的他没有机会参加洗礼,现在的他靠自己,终于得到这样一次天火洗礼的机会,他欣喜若狂。

那一族的天火是红色的很强盛,火焰足有百丈高。

而此地的天火,火焰高不到三丈,或许是在悠久的岁月里没有得到能量的补充,将要枯竭。

“希望至少能够支撑我的一次洗礼。”赵羽喃喃道,他太渴望强大了,历经苦难就是为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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