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梳妆台前,娥姁不禁潸然泪下,与羋家公子的缘分就这样断了…那玉梳,曾寄予着他对她真挚的承诺…如今,也只得作罢。
临走前,娥姁将那玉梳留在了桌上,又附上一句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将对羋籍的思念,长久的留在了单父……
来到沛县的第三天,花颜在为娥姁梳妆打扮,今日是吕家的乔迁宴,因吕公与那沛县县丞关系睦好,故前来祝贺之人不在少数。吕泽与释之一大早便在门口等候宾客,寒暄问候,吕泽身着紫袍,衬出一股飒爽之风,往来宾客无不停步询问吕泽的情况,娥姁与吕媭就在后堂侯着,今日说着是乔迁之喜,实则也是吕公物色女婿的最好时机,吕公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极佳的机会。
“南城王大人贺钱一佰!”“云公子贺钱二佰!”…萧何一一的报出贺金,原来是县丞听闻吕家要办乔迁宴,担心吕家无法认全所有的宾客,便立刻派了得力人选功曹萧何来替他介绍宾客,吕泽与释之便在一旁拱手引其入座,“刘公子贺钱一万!”众宾哗然,吕公闻之,说了句:“想必是名门望族!”立刻出门迎接…
来到大堂,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男子,虽不着锦绣衣,但处处散发着帝王气。吕公上前:“不知客人怎样称呼啊?”
只见那男子起身拱手:“小可刘邦,字子季,见过吕公。”吕公见那刘邦眉眼中透着英气,顿感不凡,却也并未心急,只说了句:“那好,请刘公子入席。”
转身立刻去了后堂,娥姁与吕媭正在沏茶,只见吕文拍了拍娥姁肩膀:“女儿,你的天子来了!快随我出去见见!”娥姁惶恐,怎么会如此快?她才刚与那羋籍分别…叫她如何接受?“吕公,借一步说话。”萧何来到后堂,似是有什么要紧事…吕公便挥手示意娥姁与媭儿回避。
“萧公子,有何事?”“不瞒您说,我与那刘邦刘公子私交甚好,适才我也听出了吕公的言外之意,只是…”萧何面露难色,“只是我过于熟悉刘邦,他为人义气,但平时便爱说大话,一万钱的贺钱他是绝不可能拿的出来的啊!”
吕公闻之,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出声来:“哈哈…这刘邦有趣,甚是有趣!沛县说到底也终究只是个县,怎会有人随便就可出一万钱?我只是相信,感许如此承诺之人,必是个有野心,有谋略之人啊!”
见状,萧何也不再多说什么,刘邦本就是他好友,能有这样一段姻缘,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像是料到了结果,刘邦此时已坐在堂下,众宾客都已入席,只见门外一阵清香飘入,一个窈窕的身姿缓步走至堂中,女子羽扇遮面,头顶盘起云髻,眉眼甚是灵动,继而丝竹之音响起,吕泽持萧,一曲《蒹葭》温婉和煦,如涓涓细流,丝丝入心,环环入扣…娥姁随音律起舞,水袖浮动,暗香盈袖,虽是寻常舞,人却非池中物…来的宾客无不侧目欣赏,遮袖交谈……
一曲舞罢,极尽优雅,掌声四起…刘邦更是目不转睛,不仅仅惊讶于娥姁之美色,也为那娥姁的气质折服,起身走到娥姁面前:“姑娘舞姿甚美,让我想起了诗经《野有蔓草》中的一句话‘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娥姁低头,虽面前这位刘邦让吕公千万个喜欢,可她却是难以忘怀那下相的羋籍,一时间失了言语…
见娥姁并不接话,刘邦却自娱自乐起来:“姑娘,我知道这沛县池塘中有花名叫荷,荷花虽常见,并头而生却不常有,不知姑娘可有意随我一同观赏?”
并头荷花?倒是不常有,便要一同前往,可吕媭却也不是个闲下来的主,硬是从后堂进来见过了刘邦,面对两位美女,刘邦已然心中有数,叫上了一同前来的好兄弟樊哙随他们同去,有意要为兄弟的姻缘牵上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