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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征途

“前进,为了自由和正义而战的勇士。我将带领你们踏上征途。”

-----摘自格雷斯帝国《神圣的征途:斯帕克大帝传》第十一章第二十四节

在雷蒙骂骂咧咧中,克里斯和艾莉丝分别来到了法师塔大门口。

艾莉丝的眼睛红肿着,显然刚刚哭过。唉,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刚刚失去了初恋,现在又将离开自己唯一的亲人。克里斯心中一阵叹息。

“磨磨蹭蹭老半天,以后不允许了啊。现在马上跟我走。老子忙着呢。”雷蒙没好气的吼了一句,转身朝大门走去。

克里斯苦笑了一下,这个雷蒙大叔还真是个火爆性子啊。

法师塔常年关闭重兵把守的大门,今天终于打开了。克里斯望着这片湖光山色,心中一阵感慨。五年了,自从踏入法师塔以来,他是第一次自由自在的在这片天空下走动。以往的日子,多少次站在窗前看着自由飞翔小鸟,幻想着某一天能够在这片天空中翱翔。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看什么看?你已经离开那个牢笼了。小子,你以后有大把的时间看。”雷蒙嘲弄的说道。

克里斯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跟上雷蒙的步伐。

“雷蒙大人,我们现在去哪?是回到安达莱斯守护者军团的驻地么?”克里斯追上雷蒙问道。

“去哪?不去哪。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巡察。”雷蒙没好气的答了一句。

“巡察?也就是说我们四处瞎晃?”克里斯一愣,这可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样啊。

“什么叫瞎晃?巡察。巡察懂不?”雷蒙哼了一声。

“哦,巡察,巡察。可是,大人,我们不用去军团驻地报到么?我们不需要和其他长官见面么?您是军团统领,难道一直都不回驻地?”克里斯疑惑不解。

“你烦不烦?哪里有这么多问题?”雷蒙不耐烦了。

“可是,大人......”克里斯更加疑惑了,这个雷蒙统领大人怎么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啊。问几个问题就不耐烦了,军团那么多事物怎么处理的?而且他好像很不关心军团的事情,莫非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统领大人?

“大人,我们真的要四处巡察吗?您真的不需要回去处理军务吗?您不是说很忙的吗?”克里斯又问。

雷蒙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克里斯。

克里斯一阵紧张,这个雷蒙统领大人不会火爆脾气发作了要收拾我一顿吧。

“好了,好了。别瞎猜。回什么驻地?处理什么军务?哪里有什么狗屁军务要处理的?连你们两个小家伙算上老子手下总共才四个人。屁的个军务?”雷蒙一阵龇牙咧嘴。

克里斯脸上浮起一阵古怪的笑容,“果然如此。什么统领?狗屁统领。嗯,也许在安达莱斯守护者军团中统领就是伍长的意思吧。管四五个人的小官。”

“哦,差点忘了。”雷蒙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正在胡思乱想的克里斯几乎一头撞到雷蒙身上。

克里斯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雷蒙将背包放在地上,伸手在里面一阵摸索。克里斯看着那个几乎几十年没洗过的,连本身颜色都分不清的黑乎乎脏兮兮的背包心中一阵恶寒。

“过来,一人一个。”雷蒙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喂,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说你呢,小牧师。”

克里斯看到魂不守舍的艾莉丝,心中一叹,转身将她拉了过来。

“一人一个。”雷蒙将一个比金币稍微大了一点的金属牌子分别递给克里斯和艾莉丝。

克里斯看着手中这个脏兮兮的结了一层厚厚的污垢的金属牌子,硬是没分清它到底是什么。克里斯疑惑的抬头看向雷蒙。

雷蒙嘴角抽动了几下,咳嗽了一声,“这是安达莱斯守护者徽章。”

“啊?”克里斯目瞪口呆。

雷蒙尴尬的笑了一下,“很久没用过这玩意了。虽然脏了点,但是它确实就是安达莱斯守护者徽章。”

克里斯已经无语了。这叫脏了一点?都结了一层壳了。这一刻,克里斯突然觉得今后的日子只怕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美好。

小心翼翼的将徽章擦拭干净,克里斯认真的将徽章带在自己左胸。这是一个金色的盾形徽章。虽然这个叫雷蒙的统领大人离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差得太远,但是安达莱斯守护者这个光辉荣耀的名字还是让克里斯心中升起无限的向往。

几天后,小牧师病倒了。克里斯对此一点也不奇怪。巨大的打击下,精神恍惚的小牧师跟着雷蒙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风餐露宿,不病才怪。克里斯虽然极力宽慰,但是很明显,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然而正是小牧师的病倒,让克里斯发现了雷蒙的另一面。雷蒙辛苦地安慰着因为情感崩溃而歇斯底里的艾莉丝,虽然方式粗陋得让克里斯无语。艾莉丝时常睡不安稳,每每尖叫着从噩梦里惊醒。这时候克里斯总会看见雷蒙衣不解带地守护在她身边,被烈日晒黑,又被疾风深深的刻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关怀与慈爱。这一刻,克里斯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把手覆在他那烧得通红的额头上时,父亲那关爱的脸。

一路上,他们的足迹逐渐深入大陆,穿越腹地,往荒野边缘行进。克里斯无数次向雷蒙询问他们的目的地,然而雷蒙毫不理睬。艾莉丝趴在雷蒙宽阔的背上沉睡着,睫毛上还凝结着一丝晶莹,不知是泪水还是露水。然而,她的嘴角却带着一缕微笑。克里斯摇了摇头,也许她在做美梦吧。也许只有在梦中,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接下来几天,克里斯发现雷蒙脸上的表情一天比一天严肃。有时候他会爬上山岗,朝北方遥望。有时候会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用鼻子嗅几下。有时候会如同法师冥想一样静坐一阵。之后,雷蒙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虽然他对艾莉丝一如既往的关爱,但是克里斯很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克里斯几次想开口询问,然而当他看到雷蒙那如同寒冰的脸色,话到了嘴边又缩回去了。

“克里斯,你多久没回过家了?”当克里斯正满脑子猜疑的时候,雷蒙突然朝克里斯问了一句。

“啊?”克里斯吃了一惊,连忙说道:“大人,自从来到法师塔,我已经五年没回过家了。不怕您笑话,我真的还有点想家了。我妈妈做的松饼那味道真是好极了。”说完,克里斯仿佛在回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雷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克里斯,回家看看吧。我也想尝尝你说的松饼。”

“啊?”克里斯大吃一惊,“雷蒙大人,您是说真的么?真的可以么?”

雷蒙点了点头。

克里斯欢呼着跳了起来。

接下来,雷蒙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朝克里斯的家乡走去。一路上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小牧师病了又好,好了又病。当雷蒙的眉头越皱越深,当克里斯早已消磨掉了所有回家的兴奋,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有一天,克里斯从山顶上看到了远方那熟悉的城堡上高耸的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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