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的气温上升了些,火炉噼里啪啦的作响。宇文护拎起火炉上的水壶,向碗里倒了些水。他的手已经变成紫红色的了,肿的很严重,好在伤口已经结痂了。
宇文护双手捧着碗想给自己暖暖手,白色的雾气缓缓升腾,最后在宇文护的脸庞消散。刚烧开的水很烫,宇文护放下碗,拿起床头他平时擦脸的白布放入了碗中。转眼那一小碗水就被吸干了,宇文护去捞白布,却又被烫的连忙缩回了手。他皱了皱眉,又伸手捏住白布的一角,将它从碗中拿出。
宇文护抬手拿着白布,控了会水,用那双臃肿的手拧干了白布。虽然他手被冻伤了,但这样接触热的白布,还是让宇文护的手火辣辣的疼,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宇文护握着白布,趁着它没凉之前走到了覃愿的床前。天气这么冷,既然覃愿的脉搏如此的强劲……宇文护掀开一小块被子,拿出覃愿的手。
棕色与白色形成视觉的冲击,覃愿的手白皙、纤细,而宇文护的手则肿的很厉害,像一只熊掌一般,还有青紫色与红色陪衬。宇文护叹了口气,握着手里的白布给覃愿擦手。
白布已经不再冒着热气,原本洁白的布也已渐渐变成灰色。宇文护自从来到军营就一直用着它,总是会定期到河边洗洗,从没使这块布的颜色变的如此的重。
宇文护很仔细的将覃愿的双手擦干净,而后又蘸了些温水擦覃愿的脸。
覃愿的头发凌乱嘴角还有血迹,随着嘴唇向脸颊流淌形成一条血痕。宇文护先温柔的将覃愿的头发捋到一旁,再拿着白布从额头擦起。一点点的向下擦,如熊掌般的手看起来很笨重,却又擦的很仔细。
最后,宇文护准备擦覃愿嘴角的血迹。可刚抬起手,就听见帐外一阵脚步声,宇文护大惊!正准备起身,老王却率先进来了。
老王一进来,就看到宇文护弯腰在覃愿窗前的样子。宇文护听到有人进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把头转过去。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宇文护继续给覃愿擦脸,装作不在意有没有人进来。
老王看着宇文护僵硬的动作,了然一笑准备离开。当他转过头时,后面的几个士兵正好奇的望着帐内的状况。
老王本想将他们都拦在帐外,奈何老王身高不足,一瞬间老王的自尊心受的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老王也不管宇文护与覃愿在干什么,推开堵在帐外的士兵就走了。
帐外的几人见老王走了,如此大好机会怎能错过?然而当他们争先恐后的进入宇文护的营帐后,瞬间觉得好羞涩呀。(///▽///)
士兵甲的视角:老大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哇哦!啧啧啧……
士兵乙的视角:诶?他们在干什么,老大的手是不是在……扒那妹子的衣服。原来老大平时看着迷之正经,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士兵乙猥琐一笑,跑到旁边捂脸去了。
士兵丙的视角:握草!老大怎么可以摸那姑娘呢?你看你看!看那手!咦呀!好……好劲爆呀……
宇文护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手上突然停了下来,覃愿脸上的血迹被宇文护擦的模糊一片。宇文护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使紧抿着嘴,好像下一刻就要爆发。
帐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士兵甲冻得哆嗦了一下,嘴角一抽,悄悄的向帐外退。
其他人看到士兵甲向后退,也都感觉到了好像莫名其妙的有些…….冷!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滚!”宇文护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几个人身体一颤,转头就跑,离开了宇文护的营帐。
等那几个士兵都走了,宇文护才转过身来,面色依然不善。如果谁敢在这时候出现,就一定会后悔终生的,因为宇文护的脸实在是太臭了!这种时候,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呢,军营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宇文护的身世,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有多深的武功这些却无从得知。但大家都知道,宇文护很厉害!如果惹了他就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但那些终究是传闻,宇文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谁也不知道。
唉!宇文护叹了口气,起身将手里那块五颜六色的布扔到碗里,坐到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