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愿听着白罹的声音,很轻,有些低沉。微微的有些怔愣,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微笑道:“其实你不用告诉我这些,从我真正接受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不会再有半分眷恋。”覃愿发自内心的笑着,用尽全力的微笑,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以离她而去的所以。
“谢谢你,白。”谢谢你,一直以来都陪伴着我。即使我不再是天庭的女战神,不再是尊贵与荣耀并存的我,
风刮起白罹的衣袂,一身与覃愿截然不同的单薄白衣,那个男人在风中静静地站着。他的眸中闪耀着水色,如宝石般晶莹的泪珠,在他白嫩如玉的脸颊上一闪而过。接着便是一串接着一串的泪水,迎风飘落。白罹嘴微微张开,他想说什么,但又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覃愿面前哭泣,瞬间害羞了起来。转过头,抬起手想要擦干泪水。
但一张洁白的手帕却突然出现在白罹眼前,白罹任由着手帕擦干自己的眼泪,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笑着看向覃愿。仿佛我们又回到了小时候,你装作看不见我哭泣的样子,却默默地为我擦拭泪水。你的美我不忍忘记,你的心上善若水,时光荏苒,即使那一汪泉水已被坚石包裹,但我知道,你的初心仍在。你最美的地方,是你的心,时光只是磨平了棱角,却留下了最美好的地方。那里,便是我的至爱。
“白,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放心?你也该……”覃愿语重心长的对白罹说。
“姐姐……”虽然白罹很想说出,今生非覃愿不娶的话,又或者他能嫁给覃愿也足以让人开心,但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许多年后,白罹再想起那天夜里,他未说出口的那句话时,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心中只留下说不出的惆怅罢了。
白罹不想再留下了,他生怕自己会再度落泪,只得匆匆向覃愿告别,乘云离去。
白罹走了,覃愿坐在宇文护身旁,厚厚的被子重新盖在宇文护身上。对着满天的星空,覃愿轻轻的吟唱。
“听窗外飞鸟在唱歌,多自由的唱着,天上星星照耀它的一个梦,梦里只有快乐,听玉兰花轻轻笑了,多洁白的花朵……”充满童真的旋律,萦绕在耳畔。覃愿记得,这是当年第一次见到司徒鸢时,听到的歌。不知为何,覃愿只想在这片夜空下,静静地把它唱完。
然而宇文护却不知为何,又……醒了过来。
不过这次,他第一眼看到了覃愿,覃愿也望向了他。宇文护眉头紧皱,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覃愿看,宇文护咳了一声,道:“姑娘,可否看到过一些奇怪的东西,或是奇怪的人?”宇文护嗓音有些喑哑,他明明清晰的记得那个穿白衣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宇文护不觉得自己除了噩梦之外还会做其他的梦。
但覃愿却没有说话,转过头仰望着浩瀚的星海,口中美妙的歌声不绝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