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云雾村本就紧靠着云雾山,天气就更加冷的厉害,山上不耐寒的植被早已经掉光了,树木花草大部分都已凋零,整个山林笼罩着冬日的萧瑟和孤寂,山间小道上落叶缤纷,冷风瑟瑟,只剩下不远的一处山坡上,还有几株红叶在冷风里拼劲余力展示着自己最后的风华,漫山遍野的萧瑟和这最后一抹红色在冬日的冷风中显得那么的突兀,但是却又是那么的独具一格的和谐!
小山村旁边的田野里,麦苗在地里坚强的昂着稚嫩的小身努力抵御着凛冽的寒风,家家户户的菜地里也只剩下了几株耐寒的白菜和萝卜,但是唯有雪晴家的地里除外,菜地里就不用说了,后院药圃里,因为雪晴特别的尽心尽力照顾,就怕这些宝贝被冻着了。
看着冬日的山林,想着过几日这山里说不定就会落下今冬里的第一场雪,想着冬天里怒放的寒梅,山林间漫天遍野的白雪皑皑,雪晴的心情就有了些许的期盼,她喜欢冬天,喜欢冬天下雪的日,喜欢在雪天里倚窗闲看落雪的安逸,喜欢在下雪天闲适的看落雪红梅!
想到此处,拿着画笔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在画纸上画下一枝傲雪红梅,朵朵梅花在远处山林白雪的映衬下更显鲜艳,那丰盈的傲骨在凄冷的冬雪中尽情的绽放着优雅的身姿,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从心里生出一种傲人的气节!画笔落处,在红梅旁顺手再提一首诗:“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这天又是一个集日,雪晴和云娘一起准备了一番,准备去集市上采买一些东西,看天气这几天可能会下雪,还是多买一些日用品准备着,以防下雪后路滑不好出门。
到了城里,先去了一趟刘家绣房,将那副落雪寒梅图和另一幅喜上眉梢图交给了刘掌柜,刘掌柜见到雪晴母女就喜不自胜,自从雪晴给她们店里画图以来,她们的生意是更上了一层楼,现在已经是稳坐云州城第一绣房的宝座,还经常会有人指明要高价购买落依的图样设计,顺带着也让绣房里其他的生意红火了起来,这怎能不让刘掌柜欣喜若狂!
收了雪晴的两幅图画,刘掌柜着人送来银,又送给雪晴和她娘了几批花色质地优良的锦缎作为感谢,雪晴收下银,也毫不气的收下那些锦缎,和刘掌柜说笑了一会,接下了铺里几个人指名要雪晴设计的几个订单,说好了交活的日期,看看时间不早,两人便告辞出来,雪晴和母亲又去李叔的店里看了一番,见铺里生意红火,各种货品供不应求,忙的李叔李婶几乎都没有时间和雪晴娘俩说上几句话,雪晴满意的在铺里各处转了转,又给铺的宣传画册上添加了几种样品图,向李叔告辞出来,准备和云娘再去村长的豆腐店里看看。
走到了豆腐店不远处,雪晴老远就看见豆腐店门口围了好多人,人群里好像有人在大声喊叫,围观的人群中还不时的有人对着店铺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雪晴看得满心里疑惑,自己最近没有策划在店里搞什么活动啊,怎么门口围了那么多人?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和母亲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雪晴紧走几步到了门口,分开人群看过去,却看见店门口横放了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床棉被,只露出了个头,看不出年龄和身份,只看到那躺着的人是个男人,而门板旁边则有两三个身穿锦缎长袍的年轻男人,正在和大顺小顺争吵的脸红脖粗。
其中一位看似这几个人领头的,大约有二十岁上下,身材肥胖,一脸蛮横张狂的样,一双桃花眼瞪着大顺,手里还对大顺指点着,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骂着:“好你个李大顺,你卑鄙下流,在我家偷学了手艺,跑出来自己开了店不说,竟然还在豆腐里下毒,你看看把我这兄弟都吃成什么样了?这样的店铺卖的东西还能叫人放心吗?哼!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大爷我就让你的店开不成!哼!”
大顺向来是个闷葫芦,平时心里有话都说不出来,这会儿更是气的涨红了脸,一只手指着那人气的哆哆嗦嗦的发抖,就是着急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旁边的小顺则是一个急脾气,看那人一个劲的指着大顺的鼻骂,早已经忍不住了,从旁边操起一个板凳就想轮过去:“你胡说,你竟敢诬赖我们,是你欠了我哥的工钱不给,还故意找茬赶走了我哥,现在看我们开了店生意好你眼红了,跑到我们这里来撒野,我可不是我哥任你欺负,你再不滚远点,看我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