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车子停在我家门前。
我拎着购物袋连句谢谢都不打算说就要下车,还没打开车门,身子突然被一股力量向后一拉,腰间被两只有力的手臂圈住,眼前出现韦世铭那张英俊深刻的脸。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僵在原地,尤其对着他那一张俊脸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见沈慨玄傻傻地看着自己,韦世铭露出一个宠溺十足的笑容,随后一只手掌落在她后脑,禁锢着她的脑袋,紧随其后的是他干燥凉薄的唇如雨点般落下来。
我错愕地瞪大眼睛,这个男人总是毫无预兆地侵犯自己!心里涌上来的一股屈辱感把我从短暂的失神中拉出来。我挣扎着抬起双手挡在两人之间,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试图撬开我双唇的韦世铭推开,无奈这男人嘴角似有似无地轻扯了一个弧度之后,仅用一只手就将瘦小的我紧紧圈在怀里。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韦世铭得逞,可这邪恶的男人湿热的舌尖一直侵略地游走在我的唇上,被他这么一戏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眼泪一下喷涌而出。
韦世铭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滴冰冷的液体,他身子一震,松开了禁锢她的手。看着眼前哭成泪人,有些崩溃的小女人,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粗鲁行为。伸手给她擦掉又涌出来的泪水,轻轻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见她没有反抗,韦世铭低头吻住她柔软馨香的黑发说:“慨玄,我以后不会再强求你好吗?我只是怕我现在不好好把握,你会离我更远。”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本该甩手给他一耳光,扬长而去的自己,在被韦世铭揽在怀里的时候莫名的安心,尤其他说出的话更让我有些恍惚。你的原则被狗吃了?传宗接代任重而道远,不可操之过急!
“够了,以后别来烦我!”我逼自己清醒过来后,用力推开他,态度决绝地下了车。
看着沈慨玄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韦世铭有些落寞的低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Benson,帮我查一下和沈慨玄住在一起的男人,厉悬衡。”
抱着沈慨玄的时候,他便看见不远处落地窗后面站着的一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韦世铭能够感觉得到他和沈慨玄绝对不是一般的姐弟关系。陷入沉思后的韦世铭也不知道,慨玄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一个躲在榕树后的男人正拿着相机对着他们的方向偷拍。
一回到家,我立马冲进浴室对着镜子刷了三遍牙,龇牙咧嘴地在心里把韦世铭臭骂一顿,洗了脸,敷上面膜,躺在了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妞妞不知轻重地跳到我身上,扭着身子撒泼,一巴掌落在它的狗头上:“一边去玩去!”
“韦世铭那个人并不简单。”厉悬衡不知什么时候走的我身边居高临下地说。
“这我知道,我跟他撇不清的关系我也很郁闷!”轻拍脸上的面膜我无奈地回答。
“如果你能坚决一点,没有什么关系是撇不清的不是吗?”厉悬衡话里有话。
“我的事我会处理。”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我心里咯噔一声,转移了话题说,“你后天九点多的飞机,到时候我起早一点开车送你去机场吧。还有个事,薛可可要送你的礼物贵重归贵重,别人的一番心意,你不要拒绝。”
“恩。”厉悬衡半晌回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厨房。
今晚的晚餐好像格外的丰盛,我自然知道这是他为我做的最后为数不多的几顿饭,他是用了心的。看着满桌子的菜,还有我最爱吃的剁椒鱼头,心中突然一阵酸涩,我努力保持自然的神态去尝每一道菜的味道,想让两个人的相处尽可能轻松一些。
厉悬衡看了我半天,我始终没敢正眼看他,怕他看出我眼里的不舍。见我回避他的目光,很久之后他说:“好吃吗?要不要喝点酒?”
“好啊!”我正怕他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他这么一说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等他起身离开,才抽出一张纸擦拭着含泪的眼睛。
厉悬衡把倒好的红酒递给我,自己也倒了一点说:“这么多年,感谢你的照顾。”
我笑得十分不自然说:“你也不用感谢我,你都不会恨我吗?”
“当然会,不过反倒在离开的时候才会看淡了那些,你知道几天前我还在庆幸自己能离开这里,可现在倒没有太多的期待了。”他一贯的淡漠认真脸少有地露出一丝浅笑。
“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我不该把当年的事怪在你头上······对不起。”我沉默了很久才把最后三个字说出口。
厉悬衡喝光了杯子中红酒,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过了很久,他盯着我的眼睛,他那双浅色的眼睛总是迷离而闪烁,像容纳了一整个浩瀚宇宙,把我深深地吸进去,很久,我们就那样彼此对望着,忽略了时间的流逝,没有一点的尴尬。很久很久,他开口,声音里有我们都不曾夹带的温柔,他像是呓语,又像在问我,他说:“出国留学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我看着正盯着自己的那张再也不似从前一样淡漠的脸,那张上帝精心雕刻的脸上在期待我的回答,心脏裂开巨大的沟壑,良久,我还是理智地分析道:“这个机会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学校这么重视你,就去吧!国外资源好,机会多,你的专业在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好。”
“老板,这个女的就是韦世铭的女人。”男人说着把一沓照片递到沙发上正抽着烟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上,接着说,“韦世铭是明天晚上十点的飞机,这个女人一般都在家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守在附近,抓住机会把她绑过来。”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要明晚八点之前,那个女人必须站在我面前!”男人不怒自威。
“老板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第二天下午,薛可可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去明家,我想了想告诉她六点左右出发。厉悬衡提前出门接他那些朋友,我进了他的房间,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这一收拾就更空旷了,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他的行李箱里。这是我第一次送他礼物,之前甚至从没想过给他过生日,给他买一个男孩子都爱收藏的漫威玩具,而他这么多年从没问我要过任何东西。这么一想,这个礼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时间还早,我把大妞的窝清理干净,又给它洗了澡,吹干它的长毛,把它抱在怀里一人一狗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抚摸着大妞柔顺的毛喃喃地说道:“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会做饭的人走了,不能加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