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双手，很柔软，很温暖，贴着自己的脸……
秦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丁香那双璀璨的眸子，他晃了晃脑袋，刚刚就像打了场战一样，经历了那一个秦昊死前经历的一切，一切都好像说得通了，为什么他，宰相的儿子，会对公主出轨的消息无动于衷，为什么皇帝会默许把传说可以开国的五书之一传给他，那个秦昊，是宰相秦嗣同的儿子，是黑衣卫的总负责人，就连武平公主都不知道，秦昊是她的顶头上司。
他开创了天朝第一个间谍司里的间谍组织，天眼。他是个传说中的男人。
原来我是英雄，哈哈哈。秦昊内心很想装一下，他还在想着怎样告诉赢珏这毒妇自己的身份……
……
“马天师？又见面了。”秦昊缓缓抬起头来，他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呼呼大睡的小三，“张三丰，我给他取的名字，怎么样？”秦昊一脸阳光的看向那个老道士。
“你们？见过？”武平有点惊讶，在她眼里的废物能和马天师谈得上话？
“找我？”秦昊没有理睬赢珏的话，用桌上摆着的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和这小子有关？怎么？找我要人？”
“哈哈，和你说话就是轻松？”马天师一向古波不清的脸上竟露出了笑容，“老规矩，开个价。”
“上次的钱我是收到了，可我事还没办完。”秦昊摆摆手，“你们先出去，男人说话，你们老老实实的出去。”
丁香看了他一眼，顺从的走出去，顺带把门给关上了，赢珏无动于衷，只是一脸愕然的看着秦昊，“包括我？”
“包括。”秦昊点点头。
赢珏一拍桌子走了。
“立人小兄弟，你还是对女人不感冒啊，武平公主可是负责情报工作的，你上次一甩手把天眼给冰冻了，你知不知道陛下生了多大的气？差点把天眼交给她来处理了。说句实话，天眼没有你，还真的罩不住场子。”老道士见人都散去了，微微放松了身子，学着秦昊的样子，单手抄起水壶给自己泡茶，“这将近一年下来，天眼拼命的再找那三百只耗子，结果还真就抓出来两只，可惜对方都是没有上线和下线的孤军。”
“我手下那帮人，她要是调教得出来，我送给她，还是不收钱的那种。”秦昊很是自信，“不过还好有点眉目了，被那傻丫头一打，我都忘记那些事了，还好还好，刚刚想起来，我被那丫头在开封府门口揍的事，是一个局呀，这帮人，明着搞不行，想趁我喝了点酒来搞死我，差点让他们如意了，这下好了，全跳出来了。我估摸着公主大概逼得太紧，他们应该是冲着公主去的，结果阴差阳错，把我这个总负责人给打了，运气真好。”
“还有这事？”
“我敢肯定是那些耗子，起码有两个是那批耗子里面的。”秦昊把茶杯狠狠的惯在桌子上。
“这事就靠你了，对了，关于这孩子的，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老道士放下杯子，郑重的看着秦昊。
“我把他当弟弟看的，你带不走。”秦昊眼里寒芒乍现，“我倒是不明白，匈奴那群不开化的人怎么会有这种见识，还会派间谍了？要是说对方没有兵书，我是不信的。”
“这个事等会再说，听说过他心通吗？佛家的一门神通，可以听见别人心里的声音的那个。”老道士若有所思。
“嗯？”
“我研究了二十年，所谓的他心通，不过是一些人能看得到常人肉眼都看不出的变化而已，通过这些变化，就能轻而易举的看到一个人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情绪。”
“有点意思。”秦昊摸了摸小三的脑袋。
“其实，兽语者也不是什么神仙下凡灾星降世，只不过他们能通过细微的变化来了解野兽的一些想法，再通过自己的方式表达给野兽。”道士直接说出来自己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小三跟着你能练出什么他心通？”秦昊心里开始犹豫了，就这么把小三交出去？
“你那天眼不是缺这个吗？跟狗一样的鼻子，能轻易的嗅出别人说没说谎，有没有隐藏什么，如果真有这种人的出现，天眼的能力，怕是会强上一倍。”
沉默，在这楚楼，楼下小贩门大声叫卖着，秦昊推开窗，窗外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有着红扑扑脸颊的小女孩，在妈妈的怀里指着街道旁的西瓜，有两三少女，互相牵着手，说笑着，这是天朝最好的风景了吧，无忧无虑，不去想什么匈奴，不去想什么国贼藩王，秦昊比谁都想让小三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是真的把小三当弟弟的。
“我同意了。不过不是为了天眼，是为了小三自己。”秦昊这点决断还是有的，“这孩子就和白纸一样，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我希望他多一点保命的本钱，道士，要是他没学会或者死了，你记住，我会亲自来拿你的命！对了，顺便把你那手医术也交给他。”
“你就不觉得他会是你弄去卧底的最佳人选？”道士知道秦昊也有个卧底计划，但是机灵而且嗅觉灵敏的人不容易找，还要每天不厌其烦的化妆，伪装成匈奴人，这个计划一直没有施行，就是找不到潜伏的人。
“我说了，我把他当弟弟看，你要再打这种主意，你尽管试试。”秦昊眼睛里杀气腾出。
“哈哈哈，整个天朝，敢说这话的，还真就只有你一个。”老道士哈哈大笑，“说句心里话，你小子心思太重了，要是我早点遇见你，我一定会把你抓去练这个他心通。”
“把他弄醒吧，我有话和他交代，主要还是怕他不乐意，偷偷摸摸又跑回来。”
……
“我不去，我就要跟在你身边。”小三扭过身子，不去看秦昊。
“小三，你跟在我身边以后能干点什么？难不成真的就作为一个普通小兵给我当亲卫？”秦昊很耐心，“小三，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学点本事，对你只有好处，我希望你能生存下去，能靠你自己，在匈奴侵华的过程中生存下去。”
“我娘死的时候，是你把我带出来的，我只知道你对我好。”小三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几句话。
“那你就要知道你跟着他走，以后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更好。”秦昊硬起心肠，“小三，我给你上一课，在这个世界上，别人都是靠不住的，不是说他们不想照顾你，比如说你的父母，他们不爱你吗？只是很多事，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你，懂我说的吗？”
“昊哥哥”小三的眼睛里淌出泪来。
“别哭别哭，像个男人一样，把本事练出来，你才能做别人的依靠，听话。”秦昊抚摸这小三的头，自己的行为怕是没什么人懂吧，以前在孤儿院，有个弟弟，陪着他一起去和别的孩子抢食物，陪着他像条狗一样趴在学校的门口偷偷的听课，一起羡慕的看着那些读书的孩子，就连南宫丫头，怕也是没人能理解吧，在这里，南宫丫头是他看见过最像上辈子同桌的人，一样的善良的目光，一样的调皮娇憨。
“小屁孩，这次过来皇帝陛下还带来圣旨，镇王辖区里有人造反了，皇帝让你去带兵。”老道士打断了两人的说话，决定了的事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在这个点造反？和匈奴有关系吗？”秦昊第一个想到的是匈奴潜入天朝的三百卧底开始搞事了。
“不知道，要你自己去查。”老道士看着秦昊，“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毕竟你很久没接触一些情报了。”
“嗯，我想想，匈奴那边应该是有天朝人的影子，甚至，看过兵书，以九年前那位皇帝的尿性，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那匈奴那边那位陛下应该认识吧，是谁？我想知道他有什么弱点。”秦昊慢慢道来。
“你舅舅。”马道远说完，秦昊冲上前去，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你再说一次？”
“你舅舅，”马道远拿住他手腕，“你舅舅和陛下是一起长大的，还有你爹，三个人。”
“你在逗我？小三，你出去，这件事不要和小政说。”秦昊红着眼睛，看着小三小心的关门出去。
“没人知道原因，但推断的结果只有一个人，你舅舅。”马道士像是要把秦昊的信心击碎，“很惊讶？觉得这件事脱离掌控了？”
“你知道陛下最令人佩服的是什么吗？”道士站起身来，“陛下说过一句话，以一人治万民，可笑矣，以一家治天下，可笑矣。陛下从来不觉得天下是一个皇帝就能管理好的，他所向往的还政于民。”
“怎么可能，天底下权利最大的男人说这话？”秦昊有点儿不可思议，权力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鸦片一样的东西，不可能有这种人的存在。
“不相信？那你觉得哪怕你再怎么天才，陛下会在开元初年把黑衣卫交给你这个当时只有十岁的小孩子？因为陛说过，黑衣卫这种东西本就不应该存在，这是皇权的畸形产物，这是皇家不信官，不信民的结果，他给你黑衣卫，就是要让你把他一步步的弄垮！”
“不相信？你以为如今这天下藩王林立的情况为什么会出现？是陛下说的，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还政于民对这些藩王，世家的利益是毁灭性的打击，只有让他们跳出来，弄垮他们，才有机会实现天下大治！”
“不相信？你觉得你爹为何选择求和？我们国家就算给匈奴钱币，绢丝，第二年又能赚回来，但是这一圈走下来，百姓不用妻离子散，不用倾家荡产！这，才叫政治，这就是我们齐林社一直想做，一直都在坚持的，如果一条措施无法有助于国家的和平与发展，那它肯定是失败的。”
“你是我们都看好的接班人，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记住，国家国家，先有国再有家，天朝天朝，先有天下，才有朝代。这一直都是我们齐林社的宗旨。”
……
睡不着，秦昊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丁香跑过来钻进被子里，秦昊第一次主动的搂住她，心里却一直在想道士的话，国家国家，先有国再有家，天朝天朝，先有天下，再有朝代。
“这是要搞大事情呀，家天下向公天下的转化，哪有不要流血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秦昊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估计是听到了他的话，秦昊忍不住捏了捏她白玉雕琢的耳朵，在她耳朵上吹气，“小妞，等我把南宫丫头泡回来，我们就圆房，怎么样？”
丁香忍不住把脸埋进被子里，感觉自己的脸颊火烧火烧的，这算是，情话么？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