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四海等人,这时候已经翻过了陡龙坡,走到了“西风道”上,这西风道是西山坡,陡龙坡的唯一一条大道,是由青石铺垫而成的,可以横行百人,在大道两旁耸立着高数十丈的“大苍松”一棵紧挨着一棵直到,西山道的尽头鱼氏部落大本营。
鱼四海等人是早晨出的门,现在已经是黄昏了,这八人在西风道上走着走着,前方隐隐约约的有些马蹄声,传入了众人耳中,鱼四海抬起头定睛一看,哎呦一声,高喊:“不好,是我父亲来找我们了!完了完了,这回肯定要屁股开花了,”鱼四海话音刚落。
只见前方道路上,正有四五十号身穿黑铁盔甲的大汉骑着大青马,马不停蹄的急速赶来,大虎晃了晃大脑袋,垂头丧气般的说道:“哎呦,咱们这回算是完蛋了,跑也没用了,哼,四海,都怪你,等会你可要、、
还没等大虎把话说完,就听前方那些盔甲大汉,中的领头人大喊道:“前面的小兔崽子们,还它娘的知道回来,给我站住!
这队铁骑速度快如旋风,转眼之间就来到了鱼四海等人眼前,随着一声“驭、、”马蹄声戛然而止,领头那人身手利索翻身跳下了马背,朝鱼四海走来,只见那人身材高大,生的面似淡金浓眉阔目,大耳鹰钩鼻,身穿一身盔甲,脚踏黑铁麒麟靴,这铁甲大汉正是鱼四海的父亲,“海河勇士队”的大队长“鱼桀”。
在他身后还有二人过于显眼,比后面的那些人高了一头,这二人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正是鱼桀的左膀右臂兼左右队长,鱼四海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爹,孩儿错了,此事都是由我一人出的主意,跟他们无关,还望爹爹不要责怪他们”。
鱼四海说罢,鱼大虎等七人也赶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着说道:“大队长,我们知道错了,您老人家就放过我们吧?”
鱼桀冷哼了一声,走到鱼四海身前,抽起马鞭对着鱼四海的屁股就是一鞭子,鱼桀这一鞭子虽然用力不大,可鱼四海毕竟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就算他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坚强,这一鞭子的厉害也超出了他的预计,实在是太疼了,直疼的鱼四海的冷汗都顺着头皮流到了脸上,但是鱼四海依旧紧咬牙关没有喊疼,反而笑着说道:“爹爹您是什么时候从“河西守卫线”回来的?”。
鱼桀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马鞭,怒喝道:“臭小子,难道你不知道离开部落大本营有多么危险吗?你知道你爷爷奶奶和娘亲在家里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畜生,看我不打死你个兔崽子,鱼桀说罢再次举起马鞭,就在这时站在他身边的一个黑脸大汉,伸手拦住了他,说道:“桀,算了吧,四海还是个孩子,经不起你这么打,小孩皮薄你万一给打坏了,以后他可怎么给你延续香火呀,听我一劝还是算了吧”。
鱼桀看了看黑脸大汉,低下了头冲鱼四海说道:“哼,今日就看在你“铩羽”叔的面子上,姑且放你一马,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如有下次绝对严惩,听见没有”?。
“恩,爹我记住了,”鱼四海哆哆嗦嗦的说道。
鱼桀走过鱼四海的身旁,朝鱼大虎他们七人转了几圈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疑惑道:“不对呀,你们八个身上的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是不是到树林里去玩了?快说”。
大虎跪在地上瞄了鱼四海一眼,张了张嘴,鱼四海意会,赶紧冲他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说实话吧。
大虎抬起头对鱼桀说道:“大队长,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乎大虎就把掏鸟窝和被追杀的整个经过,仔仔细细的对鱼桀说了一遍,几乎是所有人包括鱼桀的手下,直听得寒毛直竖,胆战心惊,这些多年久经沙场的战士深知天空霸主“绿鹫”的厉害,特别是大虎说到跳瀑布的时候,所有人又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到大虎把事情说完,鱼桀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说话:“这几个不要命的兔崽子,竟然敢去掏绿鹫的窝,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鱼桀越想火越大,忍不住紧握手中马鞭对着鱼四海的屁股,又是一鞭子,这一鞭子鱼桀直接使出了四成力道,比刚才那一鞭子重了一成力道,只把于四海打的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终究还是没有掉出眼眶,鱼大虎低头看了看鱼四海,心说话:“好小子真乃英雄也,两鞭子都没把你打哭,佩服佩服”。
鱼桀打完了这一鞭还是不解气,欲要再次挥鞭,这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红脸大汉,看不下去了,急忙伸手抓住了鱼桀握鞭的右手,大吼道:“鱼桀!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他娘的竟然把他当成敌人打,混蛋,给我住手,”这红脸大汉的声音如同从水缸里发出来的一样,震耳欲聋,红脸大汉说着话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死死地抓住了鱼桀的右手不放。
鱼桀回过头看了红脸大汉一眼,怒喝道:“无偿,你干什么?我教训我儿子,你为何拦我,难道你没听见吗,这小子带着咱们部落的希望,差点全军覆没,他们竟然敢去招惹绿鹫,试问一下,就是我等身怀武艺之人也都忌惮那绿鹫三分,这小子他娘的竟然敢带着大虎他们去做这等危险之事,难道不该打吗,啊!”。
鱼无偿眼睛通红,微微一愣心说话:“有道理,确实该打,”可是鱼无偿又一想,“不行,小孩能跟大人一样吗,说打就打,万一打坏了可如何是好,于是鱼无偿冲着鱼桀吼道:“他们要是已过十八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们还都是未满十八的孩子啊,这小孩能跟大人一样吗,再者说你现在打的倒是痛快,你就没想想,孩子都被你打的不能走路了,你回去怎么跟嫂子和叔叔婶婶交代,以坚叔的脾气,我估计你小子回家也够呛,兄弟我劝你一句,现在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差不多就行了,成不成”鱼无偿说罢,鱼铩羽也附和着说:“桀,听我们一句劝,别打了,赶紧把他们送回家吃晚饭吧”。
鱼桀想想也是,于是急忙把马鞭放到马鞍上,冲身后众铁骑大汉说道:“弟兄们,将孩子们送回家过后,你们也回家吧,这十年战场拼杀,我等这还是第二次回家,事不宜迟赶紧动身吧,你们放心,有事我会通知你们的,”。
鱼桀说罢,抓住鱼四海的衣服,往肩膀上一扛,脚踩马镫骑上了大青马,将鱼四海的后背朝下放在了马鞍上,然后用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扶住鱼四海的双脚,生怕碰到了鱼四海的屁股,鱼无偿和鱼铩羽见状也急忙将大虎等人,带上了马随着一声声“驾”,这四五十号铁骑便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往鱼氏部落的大本营赶去了。
在马背上,鱼四海看着自己父亲坚毅的脸庞,小声说道:“爹爹,您这次回来,是不是“河西守卫线”又出什么事儿了呀”?
“哼,你小子乌鸦嘴算是说对了,哎呀痛煞我也,悔不该出手那么重,你屁股疼不疼啊?”
“嘿嘿,爹爹,您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咱们鱼氏一族的英雄,我要是在您的手下面前,喊疼,那您待多没面子呀,您说是不是”?鱼四海勉强笑道。
“哼,好小子,不愧是我鱼桀的儿子,有出息,”,鱼桀说到这儿微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继续说道:“不对呀,咱们部落有规定,凡是未满十八的族人不能随意走出护族山坡啊,你们是怎么出去的?”
“额,这个,爹爹,我们是昨日苦苦求了酋长半天,他老人家才答应的,怎么了爹爹”?。
“没什么,既然是酋长那就算了,要是别人我可就、、唉罢了罢了,不与你说这些了,咱们到家了”,鱼桀说罢看了看从自己身边骑马而过的众兄弟,微微点了点头,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慢慢的将鱼四海扛在自己肩膀上,往眼前的一处大村庄走去,这个大村庄位于穿云峰山脚下,共建有房屋七千多座,村庄内部道路不下于十条,走动起来十分的通畅,这些房屋密密麻麻的几乎占满了穿云峰的山脚,山峰往上还有很多房屋,只不过比山脚下的少多了,只有三千多座。
鱼四海的家就住在村庄的最边缘,所以鱼桀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大木屋近前,这座大木屋,共有三层,房屋高十米有余,结构全部是用古桦树的树干建造而成的,此刻鱼桀轻轻的敲了敲门,就听门内传来了一声温柔的女人声音,“是四海回来了吗?”
鱼四海被自己父亲扛着十分别扭,此时听到了自己娘亲的声音,赶紧答道:“娘,我回来了”。
就听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站在门里的是一个美妇人,这个美妇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一头乌发盘起上插红木发叉,身穿白色粗布麻衣鸳鸯袍,人长得眉清目秀,面似敷粉,身高七尺有余,无形之中一股怜悯天下的气质在其周围环绕,只不过此时她的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忧愁,不免让这位美妇少了一丝该有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