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禄杨奇两兄弟听后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香佬坐在一边,轻轻摇摇头。郑一官见了,问他是否有什么高见,不防提出来,恰逢众首领都在,大家商议商议。
刘香佬嘿嘿一笑:“我觉得我们做的都是无用之功。瞎忙活一阵子。我们其实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可以轻易渡过难关。”
众人听他语出惊人,忙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静听下文。
刘香佬十分得意,心想:险中求胜,败中求全,必需语出惊人,才能使他们惊醒。想到这里,便站起来对众人抱抱拳说:“既然是投降,为何偏偏成全一两个人?为何不能全部诈降?”
“哦?!!!”众人心中画起一个老大的问号。
刘香佬得意非凡,离开自己的位置,来到大厅前,直陈胸臆:“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举山寨全部兵力诈降!我们投降了,他们这一记重拳打空,兵不刃血就达到目的。那熊文灿和余咨皋必然异常欣喜,说不定还会封我们个一官半职。咳咳!我们当然不是真心实意投降那老贼。目的是为了委屈求全,获得暂时的安定,获得缓兵之机。”
“如何缓呢?缓到何时是个终点?”李旦终于发言了:“依山寨千把人的力量,如何能够抵挡得了八十万军队的铁蹄?恐怕一旦受降于人,就会受人掣肘,永远没得机会翻身了。”
刘香佬和李旦二个人,就在厅前,众人面前,郑一官面前,为着是否诈降大肆争吵起来。
郑一官猛然拍击帅案,吓得众人心中一惊:“不要吵了!大敌当前,还没有商讨出来退军之计,自家人先吵得不可开交,成何体统?今天就到这里。容我仔细权衡之后,再做定夺。”
说完,他谁也不理,气呼呼地甩袖子走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惶然不知所措。
众人都陆续退出大厅,李旦临走时,挑衅地瞟一眼刘香佬,他还坐在哪里生闷气。
颜梁见大厅内再无其他人,来到刘香佬面前,皱着眉头问:“上次,我来山寨前,颜思齐还好好的,无病无灾,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
刘香佬心中蓦然跳动,心想:颜梁与颜思齐同宗同缘,有这一问乃属当然。何不借机利用一下?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使他们铁板一块的情谊产生破痕?
“是啊,我也很是奇怪,颜首领武功高强,怎么就轻易命丧土著人之手?何况,当时还有李旦在场,他的身手也是出神入化,怎么就坐视颜首领被人射杀了呢?经你这一提,我也开始有所怀疑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你问下李魁奇李兄弟,也许他会给你些满意的答案。”
颜梁谢过刘香佬,径直来到李魁奇的房内。
李魁奇得知颜梁对颜思齐的去世有所怀疑,脸都吓白了。
他拉着颜梁的手说:“颜兄弟,这话万万不可乱说,也万万不可胡乱猜想。”
“到底是什么回事?”
“颜兄弟有所不知啊。颜首领抬到山寨后,还没有断气。是众人亲眼所见,颜首领指定的郑一官作为接替人。为了考验他,我们还出了一些刁难之计,他都一一答应下来。”
“作为兄弟们,颜首领被土著人射杀,我们也非常难过。不过,这都是天命。这些话对我讲讲也就是了,万万不要再对任何人讲起。免费使兄弟们之间相互猜疑,毕竟,这都是大家亲眼所见之事。”
颜梁通过李魁奇所说,又知道了颜思齐死后的情况。可也产生了更大的疑问:他临终前指着郑一官,难倒就是命他接替自己?就没有指着他,向众人表示,是被他害死的?
可李魁奇一番劝解的话,使他硬生生咽回了后面的想法。
颜梁走后,李魁奇也陷入了深思,对颜思齐之死,重新回忆一遍,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哪里有可以怀疑的地方。可颜梁的疑问,要深蒂固的盘桓在脑袋之中,怎么也驱赶不走。
自此,他对颜思齐之死,也有了新的怀疑,再看郑一官和李旦,开始有所警觉。
明廷大军压境之时,他们兄弟们没有更加团结,反而有所间隙起来。
这为日后风起云涌的局势,多次变幻争霸舞台布下了重重矛盾,致使兄弟反目,被人利用而血染南海,山寨十位兄弟七零八散,令人扼腕叹息,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