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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黄埃散漫风萧索

通过门后,我就气喘吁吁的倒在了地上,想着终于安全了。

也幸好苏魄关门迅速,八荒梦巫才没有追过来?只是难道守一殿就这样被他们霸占了么?我有些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我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川谷大哥,你回来了。

只见一人站在风中,正朝冉冉升起的太阳望去。

川谷没有回头看我们一眼,只是朝着前方走去,我们三人一路尾随着。毕竟,他的性格向来如此!

找到走廊的钥匙开门后,我们来到了门的另一端!

跟着川谷,我们走了很久,好不容易路过了一个村庄,就想前去讨碗水喝,顺便探听一下这里的情况。

正值唐至德元载!

我们喝完水,休息一会就又上路了,在路上听有人在议论说郭子仪兵出井陉关,将与史思明进行一场血战,果然在离我们不远处,一片广袤的原野上,满载辎重粮草的牛车吱吱呀呀地碾过,旌旗招展,战马嘶鸣,一支军队正成方成阵地隆隆推进。那就是郭子仪的军队!

随后,我们便一直跟着队伍走,直到郭子仪在井陉关,与李光弼一同击破史思明,平定了藁城。

我们在藁城休息了几天,也顺便帮忙安顿百姓。

当我走在路上时,总能看见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百姓,心中不禁有些悲痛,想起屈大均的一首《题屈翁山诗札、石涛石溪八大山人山水》:

“国破家亡鬓总皤,一囊诗画作头陀。

横涂竖抹千千幅,墨点无多泪点多!”

这天,我与苏魄出去帮忙军士,小腰一人在客栈休息。

我们累了就在一个简陋茶铺坐下,打算喝点茶解解渴顺便休息一会。

朝前看去,在不远处的颓垣残壁上,有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女孩站在那里,脸上沾满了泥土,衣服破破烂烂,望着过路的行人,似乎在找谁?

我想她一定很饿,便跟老板要了两个包子,打算过去给她。

“小妹妹,哥哥请你吃包子!要不要?”我拿着两个包子在她面前晃了几下,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我,“别怕,我不是坏人”。

她看了我一眼,突然大哭起来,这?我可不会安慰小孩,我有些惊慌失措。

“你干嘛?”忽然,一个穿着戎装的女人冲我喊道。

“我……我想给她个包子”,我笑眯眯的跟她解释着。

“包子?那她干嘛哭啊?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怀好意”,说着,她就拔出了腰间的刀朝我劈过来。

“你冤枉好人”,我一边躲闪一边跟她解释,“我真的只是想给她个包子,你看……”。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我的包子就掉到了地上,感觉就像是心被剜了一刀。

看到包子,她才放下手中的刀。

简单的一句“不好意思”,说完就拉着那个女孩走了,也没等我说句什么。

我捡起沾满泥土的包子,怔怔的望了她的背影许久。

“我……我怎么了啊我?”

我气愤的回到茶铺坐下,倒了一大碗茶鲸吞入肚,也不解气。苏魄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看着他那悠哉悠哉的表情,我真恨不得拿他来泄愤。

当晚,我路过一座某位朝廷命官的府邸,看见了那个背影往里面去,那是个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背影,不禁大喊一句。

“泼妇!你得给我赔礼道歉”,她居然不理我。

正待我要转身离开,从里面冲出来一群人,手里拿着木棍,气汹汹的朝我过来。

“就是你,刚才对在门口大呼小叫的?”其中一个人指着我说道。

“这?这女的也太狠了吧”,我撒腿就跑。

他们举着那大木棍子追着我跑,紧跟不舍,最终我躲进一条巷子里去才甩掉了他们。

“终于甩掉了”,我擦擦额头上的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让你跑”,只听见背后有什么声音,一记闷棍就打到了我的脑袋上,七八个人团团围着我一番毒打。

当我回到客栈时,苏魄都已经认不出我来了,还问我是否走错房间,我白了他一眼,他才让我进去。他后来给我上了药,就又把我搁到了一边。

“这女的也太狠了,我招它惹她了,有必要这样子么?……这心肠也忒歹毒了……等哪天我碰到她,非得报今天的仇不可……”

连续好几天,我似乎除了抱怨或咒骂她,就什么事都没干,苏魄只是笑笑不予理会。

此后,郭子仪要南攻赵郡,我们依然随军,一路上也帮忙做些杂事。

赵郡位于华北平原中南部,太行山东麓,平川沃野雨量充沛。此刻却遍野旌旗,营帐层层叠叠。

我在赵家羽琌看过一些古往今来的医书医典,懂得些许皮毛,就自荐跟着军中的病儿检校官干些杂活,抑或做做傔人。当然如果让我帮忙去治疗外伤,那我自认为以我的能力也是绰绰有余。

战场上硝烟弥漫,方圆几百里的地面上日夜滚动着隆隆沉雷,日夜飘散着呛人的土腥烟尘。

又一批伤兵被抬进来了,病儿检校官连忙救治,毕竟能救一个是一个,能断腿活命那就断腿。

整日整夜的奔跑在生死之间,人难免会疲惫。

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体便朝着地上撞去。

当我醒过来时,我正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

“堂堂一个七尺男人,居然如此娇弱,真是让人耻笑”,那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怎么又是这个毒妇。

“你……你……你又想怎样”,我一阵惊恐的往后退。

“胆子这么小,居然还上战场!我看你还不如回家抱女人睡觉去好”。

她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这样被别人侮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泼妇!”我回骂过去。

“古有花木兰,今有殷素玄。都是堂堂女儿身,血战沙场,我如此英武不凡,你居然敢直言我泼妇,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客气么?”

只觉得上次挨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有些不敢再骂回去!我感觉这女人真不要脸,都能把自己都夸到天上去了。

随即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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