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萧亦安从马车上下来,随从连忙上前问道:“殿下有何吩咐?”“本宫与郡主都闷了,歇会儿再走吧。”“是!”萧亦安吩咐完转头扶着洛此离下了马车。
“都不必跟着了,本宫与郡主走走便回。”“是!”萧亦安带着洛此离走到一条溪水旁,“去祈山后我还有公务在身,父皇私下吩咐的,不能陪你日日祷告,我会安排好人护你的。”“你去便是,有凤盏陪我呢。”萧亦安看着自从太皇太后薨逝后已经消瘦了不少的洛此离只觉得一阵酸楚,“凡事都需想开点,看你整日恹恹的,到了祈山也别日日闷着多去走走。”“是啊,都得想开点。”
“你姐清早就走了怎么还在这望呢。”“只是心里不舒坦随便出来看看而已,云姐姐你怎么没带着画意,要是有人来了我可不配合你那样子。”“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愿意啊,南辽使团一日不走我便一日不得安宁。”“国丧三年娶不进来也嫁不出去,你已经脱险了。”“你就不兴他把我带回去先供着?反正人已经到了,还差成亲大礼这些事?”此良扼住了没再说话,萧云思叹了口气,“你还是比你姐差点,说话多考虑考虑。”“姐姐就快及笄了,就算嫁了人还是能麻烦她的,镇国公府又不远。”“你呀,还是快点成熟些,依我看此离与梁炽这段怕是坎坷。”“说什么呢?我姐与我师父天造地设,那有坎坷?”“今时不同往日,这亲事是太皇太后中意的不错,毕竟没赐婚,你难道没看出来太子对你姐姐的情意么?还有个定小侯爷先撇开不谈,太皇太后已逝此离与梁炽的事就少了个靠山,要是皇后与太子诚心要此离随便一个借口就能搅了这门亲事,一个发妻一个亲儿子,你说皇上偏谁?”此良听罢有些惊讶许久没回过神来,“所以你还是让你姐省心点吧,总是一副孩子气的样子,东姑姑都教导过你了,需得听进去!”“我知道了,可我真没想到能牵扯到太子。”萧云思也没再说话,两人只能各怀心事的在园子里坐着。
清乐宫
“什么时辰了?”“回娘娘快午时了。”白梨筝从床榻上坐起来,“太皇太后这一去你家主子这副身子怕也是弱了不少吧。”白梨筝问东颜道,“主子心里难过,不过这合宫为着太皇太后一忙也无暇顾及娘娘您这了,奴婢看娘娘身子已然好多了。”“此离费心了,还不忘让你来看我,我自然也是言出必行,我已经安排了人在朝堂上向皇上施压,南辽世子那想必也快坐不住了,东姑姑这段日子看好云郡主便是。”“奴婢明白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长乐万福!”“起来吧,朕有些烦便来你这坐坐,想着你也能拿个主意。”萧承浩边说边坐下了,荷露连忙奉上了茶盏,慕清韵伸出柔荑按着萧承浩的脖颈,“皇上说着,臣妾听听。”“太皇太后一走国丧三年,皇室宗亲不得嫁娶,可是南辽那实在逼的紧,云思如今这般定是不能联姻,而且她好歹也是太皇太后嫡亲的曾孙女,又不是其他的宗女那般的身份,定是要操办一番,那个王姬一心钟情亦安,朕也想问问你有何想法?”慕清韵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亦安这孩子的意思皇上您也知道,但是臣妾觉得亦安好歹是太子,东宫里有个异族女子,也着实是。。。”“朕明白了,”萧承浩拍了拍她的手,“那王姬的事可缓缓,北祈却是等不了了。”“恕臣妾斗胆,若实在无法子,玉卿和如卿年纪正好。”“朕总是亏欠了乐嫔和蕙妃,而且公主从小清修,怕是踏入这等红尘俗事也要自愿。”慕清韵又道:“不如臣妾去看看吧,如今形势总要想个对策的。”“也好,你就替朕去给她们添置些东西,朕有时听闻乐嫔身体不是很好也不知如今怎样了。”“皇上还是记着乐嫔的,乐嫔这么多年也该释然了。”“希望如此吧。”
祈山云院
“主子,都收拾好了,您去梳洗吧。”“不急,你先自个收拾一下,我自己来就好。”凤盏躬了躬身默默退下了。
洛此离独自来到神像殿,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起身时却余光瞄见房梁上似有异动,衣袖中滑出一根针到指缝,洛此离一个甩手,“哎呦!”一个人便掉了下来。待走近一看洛此离不禁嗤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定侯府世子啊。”“郡主,你这下手也太狠了。”陶墨阳满脸堆笑,“这要是狠的,只怕你已经一命归西了,说说吧,你来做什么。”陶墨阳站了起来道:“我自然也是来祈福的,比郡主你早到了一个时辰,拜完便到了这房梁上小憩一会儿。”“只怕世子是偷跑进来的吧,祈山乃皇家福祉之地,未得皇上允许你便擅自前来可是要斩立决的。”“别别别,郡主你这么说不就伤感情了不是。”“我跟你那里有什么感情?”“郡主,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但是我觉得我没错啊,皇上都说了我与梁炽都有可能,论样貌官职我那不如他了。”“那里都不如,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否则被太子知道了你可要想好后果。”“郡主,你知道我在这却不告发我说明你还没有那么讨厌我的。。。”“行了,”洛此离打断他的话,“你如果坚持这般,可要想好后果。”
“主子。”“何事?”门外传来凤盏的声音,“您可以更衣了。”洛此离冲着陶墨阳晃了晃手里的针推门走了。
陶墨阳悻悻的叹了口气,转身却不小心踢开了蒲团,石板发出了响动,陶墨阳疑惑的敲了敲石板,掏出随身的匕首插入了石板缝隙,整块石板都翘了起来,只见是一个小洞,里面放着一个扁平的木盒子,用蜡固封了一圈。“参见太子殿下!”门外传来声音,陶墨阳连忙盖好石板放好蒲团,直径钻入了供奉桌下面。
萧亦安随后就走了进来环顾四周后才跪下拜了三拜,像是默念了什么便起身走了。陶墨阳听见门吱呀关上的声音才舒了口气才从桌下爬出来。
“主子,太子殿下回来了,说今日有些公务要处理,明日再来看您。”洛此离看了看窗外,“东西都归置好了么?”“都妥了,主子现在可以用晚膳了,已经备好了。”“端来便是,不用伺候了。”“是!”凤盏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宫人们便一个个把膳食摆好在了桌上。
“出来吧。”洛此离刚用了没几口便听见房顶上似有异动,陶墨阳麻利的从窗户进了屋内。“你怎么还没走,非等着斩首不成?”“郡主啊,我一走你可不要后悔。”陶墨阳一边从怀中掏出木盒子,打开锁扣只见里面是一封书信和一个银制吉祥锁,“这是何物?”陶墨阳笑了笑拿出书信,只见信封上用着及其秀气的字写着:太皇太后亲启,右下方还有两个小字:南瑶。洛此离顿时眼神一聚,拿过信件一拆便开始看了起来。
‘问外祖母安,南瑶抱病不能陪同外祖母清修祈福,实感有愧。太医近来诊脉道孙儿身子因病孱弱,孩儿脉息不稳,已令孙儿不卧床养胎,此病来势蹊跷,母亲已命人去寻药草,外祖母切勿挂念。孙婿在外征战,战况愈加好转,他已与孙儿说定孩儿名字由他来取,孙儿闲来无事也起了宜泱两字,宜者,和顺之意,又可解为适于,泱为气魄,皆能指我泱泱华渊。无论男女都可有我将门之后的风采,还望外祖母通晓孙儿心思,祖母多加保重,福寿康乐,孙儿南瑶敬上。’洛此离看完信拿起银锁,只见上面刻着花纹还有两个小字,宜泱。“原来,母妃给我与良弟取过名字啊。”“这块锁估计是太皇太后打制的,不知怎么藏到了这。”“太皇太后约莫着也是喜欢这个名字的,可是母妃去了,若再提起这个名字只怕惹人伤心,干脆就不用了,也好,我快及笄了也要取字,就用这个吧。”洛此离把东西都放回了木盒里,“多谢你找到了这个,你私闯祈山的事我便不供出你了。”“多谢郡主。”陶墨阳应付着笑了笑,看着洛此离也没什么心情,顺手拿起一盘子的吃食便又从窗子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