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你更年期到了吧。”程意站起来对着一开始就跳出来骂的最凶的大妈说道。
车厢再次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突然站起来的男生，不知道他要干嘛，夏悠也抬起头去看他。
“你说什么？”突然被人骂更年期到了，中年妇女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程意拉了拉夏悠，示意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然后看着中年妇女道：“我说你是更年期到了，聋大妈。”
“真可惜，人丑心丑还是个聋子。”程意边说还边摇头，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
对付这样的人，程意也没必要跟她客气，什么难听捡什么骂。
“你......”那中年妇女气急了随后指着他骂道：“哪里来的野崽子，跟你有什么关系，突然在老娘面前发什么疯。”
程意毫不在意她说的话反而骂的更欢快了：“更年期的老女人。”
“你再说一遍。”中年妇女怎受得住这样的侮辱，她朝着程意大喊着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隐隐有一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老女人。”
“丑八怪。”
“聋大妈。”
“......”
程意显然不会被她吓到，又连续骂了好几句，既然是你要求的，我就如你所愿。
中年妇女被气的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下去了，挥着手就往程意身上扑过去，看那尖锐的指甲长度，要是被打到了肯定是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程意自然早有警觉，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抓住中年妇女的手，然后他用那只手一把打在它主人脸上。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传遍了整个车厢，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被打的中年妇女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啊~你这个野崽子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扑了过来，程意直接按住她的头，她动也动不了，两人的实力相差的实在是太大，所以他完全不担心会被这发疯的女人打到。
“我要杀了你，野崽子。”
“我要杀了你。”中年妇女不停的挣扎，来来去去的都是用这两句咒骂着。
一旁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几个人合力拉开了已经处在发狂中的中年妇女。
“大姐冷静一下。”一个小伙子说道。接着众人轮番劝导，中年妇女才恢复一些些理智，停止了咒骂，见她这样，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
虽然恢复了理智中年妇女还是用仇恨的眼神盯着程意，只见她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程意笑了笑，随后嘲讽她道：“因为你丑，怎么样？这个回答满意吗？”
中年妇女的拳头又握紧了几分，不过这次她学乖了，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也就没有轻举妄动，只见她从口袋掏出手机，然后恨恨的对程意说：“你这野崽子，打了老娘不会这么算了的，我要报警，我们警察局里再好好算账。”
程意看了她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他看着她说道：“报警？还进警察局？你当我傻吗？你留在车上慢慢报，我没空陪你玩了。”
这时候车子正好到站了，他做出一副要下车的逃跑的架势。
“司机把门关上，别让这王八蛋走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叫警察过来。”中年妇女一边向着司机大喊道一边十分敏捷的抓住程意的衣角，一副死也不让他走的样子。
司机被她的喊声吓到了，下意识的就关上车门，也没有再启动了，车子顿时就停在原地。
四周的乘客全都一声不吭，像是默认了这一行为一样。
程意回过头去，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反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呵呵，是不是很眼熟的场景？”他问周围的乘客，没人回答，车厢里一片沉默。
“刚刚那个女生说叫警察的时候你们的反应不是这样子吧？我记得不是吧？”眼神扫了扫他们，还是没有人吭声，程意一下子怒了，他大喊道：“说话啊，你们不是很能说吗？都哑巴了？妹子好欺负这丑女人就没人敢惹了？”
见依旧没人吭声，程意的声音更大了，只见他对着刚才发难女生的人大喊道：“说话啊？你不是嘴皮子溜的可以去讲相声了吗？说啊？”
“说啊，你是不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吗？怎么不对这丑女人说了？”
“说啊老爷爷？为老还要不尊，倚老卖老，她穿衣服也关你的事？这叫暴露？大清早亡了知道吗。”
程意越说越生气，终于将自己积存已久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
诚然，女生说的叫警察确实会耽误他们的个人时间，但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在公交车上遇到了色狼在场的人不应该帮一帮吗？这是身为一个人最基本的义务吧，在别人遇到困难时不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吗？就算不愿意为何还要对她恶言相向，甚至上升到了语言攻击的程度，这也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吧？
最可笑的是，指责女生的中年妇女叫警察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一群欺软怕硬的王八蛋。
程意一点也不相信他们连这么一点时间都没有，说到底只是因为冷漠以及嫉妒那女生长的漂亮罢了，这种人最讨厌了。
所以，想起奶奶从小交给自己的道理，他就无所畏惧的挺身而出，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只是想让自己无愧于心而已，他不要做那冷漠围观的一群人其中一个。
大概是程意散发的气势太庞大了，没有人敢说话或者出口反驳他，被他骂的几个人也都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的确，他们根本没有借口反驳眼前的男生。
程意再向中年妇女看去，中年妇女已经吓傻了，见他看过来连忙放开抓住他衣角的手，然后摇摇晃晃的退了两步。
程意走上前去，看着她说道：“辱人者，人恒辱之，现在明白了吗？”
“你们也是一样，我虽然知道这是个冷漠的社会，但是你们难道没有妻子、女儿和女性朋友吗？试问一下，要是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们任何一位的亲人或朋友，你们该是什么样的感受？连我这个陌生人尚且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多一点关爱，少点伤害吧，拜托了。”说到这里程意的声音软下来了，有些请求的意味，他真的累了，希望这些能够听进去一点点。
听了这些话，在场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确，这个男生讲的一点都没错。而先前欺负女生的几个人脸都红到脖子上去了，觉得很羞愧，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让一个年轻人教做人的道理，真的是白活了。
而他身后夏悠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男生是如此高大，以至于让她只能仰望。
他是天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