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姚霏打开灯的按钮,却依然漆黑一片。停电了吗?姚霏昏沉沉的脑袋里冒出这个想法。这时,洗手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黑灯瞎火中,一个陌生的脚步声渐渐向姚霏走来。“谁!谁在那里?”姚霏心中警铃大作,她小心翼翼的朝声音的源头走去……突然,她迷迷糊糊间像是撞上了一道软绵绵的墙,奇怪,这是什么啊?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楚,于是她伸手在墙上摸了摸。咦,怎么还是温热的?事实证明,喝了酒后的脑袋确实不利于思考。
“嗯~”一个隐忍的男声传来。
电石火光间,瞬间醒悟过来的姚霏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整栋楼在她的尖叫声中,居然来电了……
近在咫尺的那个陌生男人,此刻正穿着一条睡裤,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他似乎是才洗完澡出来,发梢还在淌水,水滴轻飘飘的落在他矫健的腹肌上——也就是她刚刚手摸到的地方。
“啊啊啊!!!你别过来!走开!”姚霏反应强烈的往后退,她脸上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害羞而飘起了红晕。尽管对面的男生一步也没动,但她还是激动的往后退,脚步慌乱间,她的后脑勺撞到了柱子……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偌大的别墅内,只有齐杰一个人。
他没有开灯,屋里黑漆漆一片,他呆呆的站在这里,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这个别墅是齐家二十几年前所购的一处置物,是齐家众多房产中并不起眼的一处。但这里,却是他一生中,短暂的一处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烛,将它点燃。白烛上微弱的火苗在空荡荡的房间内,随风脆弱的晃动。他一动不动的望着那细小的火苗,无端的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曾几何时,弱小的他,孤独的他,像这细微而渺小的火焰般在风雨飘摇中,执着而隐忍的燃烧着。
过去的记忆太沉重,齐杰以手捂面,冰冷的液体从手指缝隙中流落。记忆深处那片鲜红的血海,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恍惚间,那道微弱的女声似乎又重新响起在耳畔,“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这句没说完的话,萦绕了齐杰整个年少时。他以前一直在猜想,这句话的下半句到底是什么?那个需要他以活着这么痛苦的事为代价的究竟是什么?他日夜苦思,终于得出了答案……
火焰映在齐杰眼中,越烧约旺,几乎快要把他吞噬。浓烈的恨意在这一刻化为嘴边的一丝冷笑。那个女人,你休想再独善其身了……
“叮叮叮”每日定时的闹钟唤醒了酒醉后的姚霏,姚霏踏着拖鞋,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卧室。她打了个哈欠,嘴里念叨着以后不能再喝这么多酒时,空气里的饭菜香气让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看见饭厅里真真实实摆在桌的饭菜以及……一个穿着的蓝色休闲服的陌生男人,他笑着向她打招呼“你醒了。”这时,昨晚的记忆瞬间回来了。
“……啊!!!!”姚霏尖叫道,“你是谁啊!你是怎么进来的!!”。姚霏一边盘问着,一边细细回忆昨晚的事,昨晚她好像撞到了什么,然后就,晕了?
似乎早已料到姚霏会这幅反应,那人只是耸了耸肩回答道,“我是程家阳,你的新室友,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房东。”。
“怎么可能,房东都没给我说这事啊!”姚霏立即打电话给房东,然后充满警觉的打量这个陌生的男人。
“喂,谁啊。”。
“房东,我是姚霏,你把房子租给别人了吗。”。她满肚子气。
“哦,姚霏,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啦。你看我那房子这么大你一个人住着也不合适,夏佩薰搬出去那么久了,我总不能空着,对吧。”。
“房东,你把房子租出去我不反对,但那个人是个男的。我一个未婚女性和一个男人同居总是不太好啊!”姚霏对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深感无力。
“程家阳只是个大学生,你大他那么多,都可以做人家小姨了。你还担心个什么。”
“……”。简直岂有此理!!姚霏气的咬牙,女人向来最介意年龄的事了。可无奈对方是房东,是能让你立刻搬出去的房东,她不得不忍着。
“哎哟,姚霏,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要结婚了缺钱,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你就行行好吧。”房东在电话那头哀求道。
这年头,租房子不容易,租一个合适的房子更是不容易,就算自己搬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合适的了,算了,每一个无壳的房客遇到无赖的房东只能无奈的妥协。姚霏暗自神伤。
挂了电话后,姚霏看见程家阳在那里乖乖地看着自己,像极了自己以前养的那只温顺的小狗,心一软,说道:“好吧,你可以在这里住下。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可以,但……你不用上班吗?”程家阳认真的指向显示到8点30的时钟。
天啦!!!升职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姚霏火急火燎的洗漱换衣,快速离开家。这个程家阳,只有等自己晚上回家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