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故意压低了声音:她们都想你了呗,多好的一帮女人哪--你狠心把她们都扔了,一个人出来躲清静-她们都盼着你能东山再起,能把她们接走--
她声音越来越低:北三郡的这个首领怎么是个鱼妖?笨死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打赢?他照你差远了,平安郡东川你是回不去了,我看你不如来这个北三郡当个土司吧,只要你想,我就想办法帮帮你。
岩攀迟疑的问:你是让我到北三郡夺权?能办到吗?
蓝蓝劝慰他:这世界上的事吗--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你大胆去做,外边这八百多人,不出几天就会让我们消灭。
二人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黑水头领心生疑虑,蓝蓝走后,黑水问岩攀:她和你说些什么?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半天?
岩攀说:她告诉我,我的那些女人都想我了,想让我把她们都接出来--就说这些。
下午,岩攀找个机会开溜,蓝蓝的一番话提醒了他,既然平安郡东川回不去,能把北三郡权夺到手,也不失为上策。他回去鼓秋当内应,准备夺权去了。
蓝蓝回到山上,卫队长过来问:看见他们的头领了吗?你们谈得怎么样?
蓝蓝不高兴:那是个鱼妖变化成的人,长了颗木头脑袋,实心的。不懂人话,还要和咱们打到底。
卫队长问:他不肯合谈,咱们就和他打吧,反正也不怕他。别看他们人多,眼前这座山头有我们守着,他永远攻不上来。
蓝蓝对他说:不光要守着山头,夜里也不让他们消停,晚上派人去山下,骚扰他们,让他们不得安生。
卫队长同意她的做法:咱们要晚上劫营?太好了,你说吧,要多少人,我可以亲自带队,
夜深了,五十名挑选出来的兵丁在队长带领下,悄悄下山,去骚扰敌营,蓝蓝化成幻影,飘在最前边,到了北三郡兵丁营盘附近,她先使出法术,迷昏掉站岗的哨兵,其它人冲进营去,先放起火来。
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形成燎原之势,大火中,好多北三川的兵丁在熊熊烈火中一睡不起,他们在熟睡之中做了冤死鬼。
黑水头人带领的兵丁都是临时从自个寨子抽调的,这里比东边蓝凤凰部落更穷,八百多人,却没有一顶牛皮帐蓬,都是草木搭成的临时棚子,干草沾火就着,二十多座棚子,瞬间烧成一片火海,大多数兵丁都没从里边跑出来,直接烧死草棚里边。只有少数兵丁从梦中惊慌失措光着屁股跑出来,迎头遇到平安郡兵丁一顿砍杀,死伤无数,所剩无几。
黑水从火里钻出来时,黑皮帽子都烧焦了,秃着头,狼狈而逃,蹲在江边,一个披着蓑衣老汉给他一件衣服,他才没光着屁股。
天大亮了,蓝蓝追上他们,喊着:黑水,你在哪儿?
鱼精变成的黑水首领穿着不合体的衣服,再看看身边所剩无几的兵丁都光着屁股,看着向他走过来的蓝蓝,心里烦得很:
又是你,知道你们打赢了,赢就赢,我也不服你,你又来干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你,蓝蓝脸上一直保持着轻松的微笑:你不服不要紧,我也不要你服,只是想和你签一份协议,咱们就此休战,而且还要保证以后再也不开战,再也不互相厮杀,世世代代,和平相处。
黑水一脸不屑:有本事咱们到水里打一个,你能在水里打过我,我就和你签,在水里你打不过我,我还要和你们打。
蓝蓝哂笑:知道你是大鱼变的,知道我在水里斗不过你,一条大黑鱼棒子,对吧?别以为谁不知道,你以为到水里你就有优势?没用,我也不和你打,昨天你还有八百多人,现在你再数数,还剩几个?
你看看你剩下的几十个人,一个个光腚拉查的,我们可是有二百多人,现在吗,杀死你就像杀只小鸡那么容易,掐死你就如掐死一只臭虫。我是看你可怜,想给你指一条生路。
黑水,你可想好了,岩攀昨晚就跑了,对吧?岩攀已经回到你们北三郡去了,他想要什么你应该知道,只要你死了,他就能取你而代之,到时候你的北三郡就是他的了,你想想看,他坐在你天天坐着的大椅子上,吃你的饭,喝你的酒,穿你最好的衣服,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孩子,你最喜欢的女人都是他的,他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你呢?躺在坟墓里,烂成一堆泥,再也起不来了。
你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马上就要改姓了--
蓝蓝走出好远:黑鱼棒子大傻瓜,糊涂蛋,好好想一想吧。
身后,传来黑水的呼声:
回来,你回来,我和你们签,我们签,你说怎么签都行,你狠,算你狠,以后,以后再也不和你们打仗了。
蓝蓝和卫队长带着得胜之师回到镇里,向周云轩汇报:
报告土司大人,我们东路军和北路大军都得胜而归,这是和他们签署的两份和平协议。东边蓝凤凰和北边黑水都同意,再不互相侵犯,永保边境平安。
在土司府院子里,开了个简短的庆功会,周云轩对已方不伤一人就打退两路敌军表示满意。
他想对蓝蓝说点什么表示感激的话,却一直不见蓝蓝的身影,蓝蓝一连十几天没休息好,早就回到她住的屋里睡觉去了。
会后,周云轩对卫队长和他的下属说:全体参战有功人员,每人赏银十两。休息两天,然后开拔,奔赴南边红水河前线,那里一天两份告急文书,说是红毛僧带着的三百多人,已经渡过两条大河,离这里不足三百里。
卫队长知道由于有蓝蓝的参与,这次胜利来得太容易,他也想在新来的土司面前露一手。他对周云轩说:土司大人尽管放心,我们只要休息一天就可出发,南部敌军并不足惧,我们会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几天就能把他们打回去。
两天后,卫队长带领二百名兵丁再次出发,南下去红水河边上迎战来犯的红毛僧率领的兵丁和红毛象群。
再过三天后,蓝蓝休息好了,出来和周云轩打个招呼:
周土司大人,我到前边去看看,看他们打得怎么样。
周去轩见是她,从案子前边站了起来,走过来,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并放在她面前:仙姑女士,请用。
卫队长走的时候说了,南边来犯之敌一向最薄弱,最好打,往往一触即溃,他们二百多人就能应付过来,你就不用去了。周云轩劝她。
我还是不放心。蓝蓝说:刚才我有点心慌,猜是不是前线出了什么问题?我必须马上出发,家里你也要注意安全,对手下的人多指导多管束,不能放任他们。
周云轩答道:小仙尽管放心前去,家里我会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