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松安县县令萧然觐见。”顺德高声传唤。
一别十四年,萧然再次踏上这个金銮殿,心里感触良多,当年的好友,多数已经入朝为官,萧家一朝败落,这些势力的人,欺凌萧然的人多不胜数。
“微臣松安县令萧然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然行跪拜大礼。
原本萧然只是一个小县令,司徒业是不用见的,可是萧然的儿子萧航摘下双状元。
“萧然,舍妹的离世,朕也深感痛心,不过舍妹若是看到你儿子夺得双状元也是会高兴的。”司徒业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就能代过失去妹妹的萧然心中之痛吗?
“微臣明白,萧航能为皇上分忧那时萧航的造化。”萧然也只是客套一下而已,没有任何表情流露。
“你跪安吧!朕许你在青城多留些时日。”司徒业淡淡道。
萧然叩谢道:“谢吾皇,微臣告退。”
司徒业暂时把萧航放在一边,京兆尹日日传来少女失踪的案子,皇帝都急死了,这其中不乏有王公大臣之女,可是问了一圈了,都没人愿意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皇上,微臣愿意。”清风晓月便的萧航淡淡道出。
司徒业有些惊愕:“哦,萧航,朕还没给你官职,你这是何意。”
萧航谨记项雨涵的话,淡淡道:“这少女失踪案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微臣刚来青城便听说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闹得人心惶惶。”
司徒业的问题萧航变相给出了答案,他要用这个案子来向司徒业证明,信任自己没错。
“好,朕就把这个案子全权交给你,凡是案情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你都不用请示朕,若有不遵从你意思的人,立斩无赦,太子和靖王也会协助你调差此案。”司徒业高兴。
“微臣领旨。”萧航依旧是云淡风轻。
项雨涵一早便在客栈等着萧航。
萧航回来后,先是大喝了几口水,然后就是笑。
“表哥,你笑了这么久,也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项雨涵微笑。
“我按照你教的话告诉了皇上,皇上很高兴,将案子全权交给了我,还命太子和靖王协助我。”萧航难掩笑意。
项雨涵则沉思了,要说太子这还说得过去,可是司徒千珏怎么会呢,皇上可是知道他是草包的,难道是想磨练磨练。
“表哥,你别高兴太早,这件案子十分棘手,尉迟言墨当捕头多年,这件案子连他都没有把握,表哥何以断定自己能够破案。”项雨涵一盆冷水泼下。
萧航倒是不恼:“因为我有你啊!涵儿如此聪慧,我会带着你一起,反正青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大夫,我是亲表哥,帮个忙而已。”
项雨涵被萧航捧得高高,心里还挺得意。
说做就做,可是项雨涵没想到凶手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项雨涵帮忙调差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同样是原先失踪的少女。
“死者十七至二十岁,死者是生前遭人**后,被人丢人水中,因为死者会水,所以在水中挣扎了很久,方才致死。刘仵作我说的可对。”项雨涵眼露精光,求表扬。
这个刘仵作,验尸多年,都说他是死人的嘴。
“项小姐看来不止是医术精湛而已,从来没有验过尸,竟然也能得出这么多结论。”刘仵作笑道。
“太子、靖王、萧大人,的确是这样没错,死者颈部有一处刮伤,应该是树枝等物刮伤的,身体各处有淤青,证明死者被人虐待过。”刘仵作详细告知。
“回太子,尉迟捕头在城外柳树坡发现一具尸体。”捕快们告知。
“项小姐,你先。”刘仵作微笑。
项雨涵那就当仁不让了:“这是刚死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血迹还没有彻底干涸,这个人衣饰华丽,致命伤口就是一刀划破脖子,失血过多而死。脚踝处有扭伤,应该是生前跑的时候所扭伤,也就是扭伤才让她被抓到,敢问尉迟捕头,这位小姐是谁家的女儿。”
项雨涵仔细端详着那具尸体,却发现了另一个大发现:“死者手中一直握着这个香包吗?”
尉迟言墨淡淡道:“发现尸体时她就一直握着这个香包。”
项雨涵陷入了沉思,死者衣着华丽,没必要执着一个香包,就算这个香是美人泪,也不至于如此。
“这个不是沈尚书的千金,沈明月吗?”司徒千珏道出。
项雨涵着急道:“表哥,还请你去把沈大人找来。”
尉迟言墨手里握有失踪少女的名单,可是却没有沈明月的,如果不是少女失踪案的话,那倒另当别论,如果是的话,沈明月就是一个突破口。
“明月,真的是明月。”沈大人夫妇赶来时,看到沈明月的尸体,哭的那时撕心裂肺。
据沈夫人言道,沈明月是早上出门去白云观为兄长祈福的,不想去了大半天也没有回来,以为是少女贪玩在路上逗留了,不想却是已经死了。
尉迟言墨派人去找,在白云观附近的柳树林里找到了丫鬟等人,都已经死了。
项雨涵陷入了沉思,她仔细和萧航研究了受害人之间的联系,都是没有关系的。
“表哥,不好意思,这件案子比我想得要棘手的多。”项雨涵有些愧疚。
萧航经过这几天和项雨涵的相处,也知道,项雨涵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自己。
“傻妹妹,说什么呢,你都是为了哥哥,哥哥怎么会怪你呢。”萧航宠溺的摸着项雨涵的头。
司徒千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涵儿,你可真是厉害,连验尸都会。”司徒千珏挤在萧航和项雨涵的中间,笑嘻嘻的夸奖着项雨涵。
项雨涵摸了摸司徒千珏的额头:“没病啊!”
司徒千珏打开项雨涵的手:“你才有病呢?”
“等会,有病?沈明月有病,我知道了,涵儿,你真的是我的幸运神啊!”司徒千珏笑道。
项雨涵还没摸清楚情况,司徒千珏就一个人进去看档案了。
大约半个时辰才出来,项雨涵着急上前:“发现什么了。”
“皇兄,我拣重点说,沈明月这个案子不需要移交给刑部了,咱们一起办吧!”司徒千珏淡淡道。
项雨涵不解,他进去半个时辰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千珏,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项雨涵茫然。
“我仔细的翻查过档案,每一个死亡的女子,都是离家被害,因为那些女子家境比较富裕,多数都有丫鬟或者随从,有丫鬟曾经说过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然后就没了知觉,沈明月也是在离家遇害,只是沈夫人说过沈明月最近伤寒了,兄长又要上战场了,才会白云观祈福。我想沈明月因为伤寒的缘故,虽然闻到了那股很香的味道,但是吸入的不多,所以很快就醒了,她说不定就见过那个主谋,主谋害怕干脆叫人杀了。”
司徒千珏说的头头是道。
事发突然,这种推测不是不无可能,很香的味道,能够一次性解决掉所有的人,必须是深谙香药的人。而沈明月死死握着美人泪这款香,难道是香店老板。
“可惜了,我是个大夫不会调香,让我闻还差不多。”项雨涵有些抱歉,帮不上忙了。
萧航微笑:“会闻,那还不简单,有一个人会调香。”
“原来是表姐。”项雨涵有些惊讶。
“你们说的这种香,只有魏国才有,魏国人叫他梦幻,我们叫它幻觉,为什么呢?这个东西的配方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可是要配成功,却是难如上青天,配成功后,这个香会随风进入人的口鼻中,使人产生幻觉,而且短时间里,还不会消失。”萧音仔细告知。
项雨涵惊讶:“有这么神奇。”
萧音点头:“是的,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魏国国君便禁止提炼这种香了。”
看来真的不是夸张啊!
“那表姐,你会配吗?”项雨涵微笑。
萧音轻轻打了一下项雨涵的头:“就知道你这个丫头没这么好,我当然会配了。”
项雨涵笑嘻嘻道:“表姐,你还有没有那种沾上了就洗不掉的香药。”
萧音有些难为了:“有是有,但是要是精通调香的人,一定有办法洗掉的。”
项雨涵耷拉个头:“哦,那表姐还是先提炼这种香吧!”
“涵儿。”司徒千珏叫住项雨涵。
项雨涵这几天为着这件事愁死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搭理司徒千珏。
“怎么了。”项雨涵耷拉个头。
“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青城中,美人泪和宫中香两款香卖的最好,宫中香是百年品牌一直有人追捧,可是美人泪是最近兴起的,你还记得沈明月一直握着的美人泪吗?”司徒千珏告知。
项雨涵恍然大悟:“为了打倒另一个竞争对手,不择手段。”
司徒千珏反而茫然起来了:“你在说什么啊!”
“我听表姐说过,古时候有人为了炼出最好的香,拿动物来提炼过,但是不够纯,然后那个人用自己女儿的处子之香来提炼,结果成功了。但是这种古方却失传了。若是那人精通香料,一定知道这件事。”项雨涵急切告知。
司徒千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美人泪的老板就一定要留意,我立马去通知你哥哥。”
“不,咱们必须找到藏匿少女的地点,否则一切都是空口说白话,这个美人泪的老板,手上一定有点势力,咱们得用暗卫跟踪。”项雨涵深思熟虑道。
司徒千珏按照项雨涵的吩咐,和尉迟言墨一举端下少女窝点,果然如项雨涵所料,就是为了处子之香,美人泪的老板被判斩立决,他手下那些人也无一幸免,可是那些花季的少女,却再也回不来了。
萧航立此大功,皇上打算封他当个什么的,萧航却拒绝了,他说他不适合文臣,要去战场上立下功劳,再让皇上封赏。
可是当司徒业听到萧航一家竟然是住在客栈的时候,便为萧航在青城修建一所住所。而在没有修建好之前,萧航一家,暂住驿馆。这是司徒业再打项羽的脸,竟然不让自己的大舅哥住在自己的府邸,真是丢脸,现在就是要项羽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