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在警局耽搁太多的时间,因为民调局介入了这件事。我再想探听更多的消息实在是不太可能。现在只能去找赵警官去了解更多的情况。赵警官在家养病,我买了些礼品登门拜访。
开门的是赵警官的女儿叫赵敏茹,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的很清纯活波可爱。看见我来了她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彭叔叔好。”
赵警官的家里我来过几次,赵敏茹对我还算熟识。有一次她听说我会功夫,非要缠着我要我教他。我拗不过她只好教了她几手简单的擒拿技法。没想到她倒是学得很快,这姑娘很有习武的天赋。她说她将来要去参军接受锻炼,我当时鼓掌称赞:“巾帼不让须眉,古来有之。你想磨练自己的意志,部队倒真是个好去处。”她听了我的话更加坚定了要去部队的想法。
我进来后明显感觉到赵敏茹似乎有什么心事,以前她总是活波好动像个男孩子。今天倒是与往常不一般,显得很安静,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笑容。我开口问道:“你爸呢?他现在怎么样,好点了么?”
赵敏茹一边指了指卧室一边说:“彭叔叔,你要劝劝我爸。他都这样了,还是执意不肯去医院,现在都快下不了床了。”
这是个很孝顺的好孩子,我对她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劝他的。”
进了赵警官的卧室,我看见他正盖着被子斜靠在床头上。他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嘴巴微张。见我进来他抬头看了看我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你来了,坐吧。”然后挣扎着要坐起来。
我忙上前扶了他一下说道:“赵警官你别动,你躺着就好。”然后我就在床边上坐了下来。
这时赵敏茹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放在了床头柜上说道:“彭叔叔,请喝茶。”然后她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的父亲说道:“爸,你感觉怎么样?”
赵警官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茹儿别担心,你爸我我没事。你先出去,我和你彭叔叔有话要谈。”
赵敏茹极不情愿的出去了,赵警官对着我说:“感谢你还能来看我,我这次恐怕是挺不住了。可是敏茹还小,现在又联系不上他母亲。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答应我一件事,我死以后你帮我照顾她。”
我急忙抓住赵警官的手说道:“赵哥,你胡说什么呢?这该看病看病,你怎么突然说起死的话来。”
“我身上的病,我自己知道。有这么个可爱的闺女,我比谁都想多活几年。你以为我悲观厌世么?这些年我做警察得罪过不少社会上的人,把她托付给你,我放心。只是凭空给你添加了这么一项负担,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赵警官说着用祈求般的眼神看着我。
要说这赵敏茹,也怪可怜。在她五岁的时候父母不和离了婚,母亲远走他乡杳无音讯。父亲忙于工作,她便交由爷爷奶奶照顾,后来两位老人家相继离世。她只好选择住校,一个月才能见父亲一次。不过很难得,她生活在这样一个单亲家庭,却能自立自强,活波开朗。
我紧握着赵警官的双手说道:“赵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要是能有敏茹这样的女儿,我求之不得。不过你不能这么轻易放弃治疗啊?要死,咱也得死在医院里,不然会给敏茹留下心理阴影的。知道的还好是因为你自己不肯去医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敏茹不肯送你去医院呢!不能因为你的任性就让孩子背黑锅啊!”
“好吧!你能答照顾茹儿,我死也安心了!”赵警官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敏茹,进来。”
赵敏茹推门进来了,原来她就站在门外。刚才赵警官和我说的一切她都听见了。这时她的鼻子抽动,眼角流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滴。
“孩子,以后听你彭叔叔的话。你怎么待我,就怎么待他。”赵警官说完,就默不作声了。
赵敏茹扑倒在了床前,声泪俱下。一时间搞得我是心乱如麻,我实在不善于处理这种场面。
我拨打了急救电话,很快把赵警官送进了第一医院。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赵警官还是没有醒过来。几个小时后医生告诉我们赵警官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让我们节哀。
赵敏茹突然间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她竟然昏了过去。我只好彻夜陪着她。
第二天,赵警官的遗体被拉去了殡仪馆。经过组织决定,他的追悼会定于三天后举行。看来这一段时间我什么事也不能干了,陪伴赵敏茹让她早日走出丧父的伤痛是我最紧迫任务。但是赵敏茹却表现的比我想象的更为坚强,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在医院谭医生那里了解到,原来赵警官一年前就被确诊为肺癌晚期。当时医生劝他立即入院,赵警官却是摇头拒绝了。他对他的主治医师说,他知道这个病是看不好的,他想给女儿留些家产。医生也很无奈,只好让他吃药保守治疗。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赵警官看了戴小勇身上脱下来的那件像铠甲一样怪衣服之后突然晕倒时的情形。当时他说他看到衣服是活的,醒来后又说是看花了眼。当时我是十分怀疑的,但是现在我得知他竟然有那么严重的病情时,我就更加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了。他这么严重的病情,随时都可能能晕倒,或许他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接下来那件衣服被送去相关部门做化验检查了,化验结果怎么样,我现在是一无所知。
当我愿意接受所有的事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时候。殡仪馆的老牧却突然打来电话说赵警官的遗体被民调局的调查员拉走了,他们手上有合法的手续。我问老牧,民调局的调查员有没有说为什么把赵警官的遗体拉走啊?这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检查的啊?老牧说,民调局的人说要去做一下相关检查,很快就会把遗体送回来的。【老牧是我的好友,他在殡仪馆工作。他经历的故事比我的还多,但是都很血腥恐怖,等后面有机会我会写出一部分来的。】
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在戴小勇这件事情中,我知道的太少。或许赵警官的死,与他看到了戴小勇衣服是活的有着某种联系。
当初是我和赵警官目送戴小勇被拉去精神病院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他一定被民调局接走了。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我抽空去了一下二郎山精神病院,果然不出我所料。戴小勇已经被民调局的人接走了。我见到了米卡尔,问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卡米尔说当然有异常,正常人怎么可能被送到这里来。我又故作神秘的问她,有没有发现戴小勇的基因方面有什么异常?她先是花枝乱颤的笑了一番,看得我直想吐。然后她只回答了两个字‘没有’。看来她已经被封了口,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这件事民调局参与进来了,到处都涉及国-家机密。这水太深了,外人根本无权参与,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调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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