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我们能否共进晚餐,美丽的小姐。”闵白向白妤鞠躬说到。
“我想可以的。”而后者也在思索了一下后,便也唇角弯起好看的弧线,回答了对方。
白妤的语末本应该习惯性的带上一句称呼的,但却是在那闪烁过的眸子后去掉了。
随后闵白一脸怪相的环视了一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所有人目光的聚集。
最后还向一脸严肃望着自己的陈明刻做个吐了吐舌头的鬼脸。
而后者像是认得他,而又有着许多不确定。
“闵执事,长途跋涉,有失远迎。”晏北开口说到。
虽然对方有着皇室执事的身份,但从晏北的眼中真是没有看出多少执事的样子。
“客套话就不要用说了,就像衣服上的蕾丝不过好看罢了。”闵白摆了摆手,然后走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主师的位置。
随后怡然自得的坐了下来,而且摆出了在礼仪坐姿中错太多了的姿势。
“你们继续,我仍然是一名旁听,只不过是从外面到了里面。”闵白说着,语气中充满了随意。
本就不大的年龄,还略显得稚嫩的神态,再加上像是没有过礼节教育的坐姿,这很让人能联想到一个俏皮捣蛋的毛头小子,若是给他换去这一身皇室的装束铁定了没有人能分清出来。
而那名如同雕像般的男子,也跟随着站到了他的身后,而手里却拿着一颗十分违和的红苹果,并且也被它的上一个主人咬掉了一大口。
相比前者他或者更有着皇家执事的气势。
“很可惜,闵执事,交谈已经结束了。”晏北回复到。
“来着妖魔界的公主,已经得到了她的答案,或许不一定是她所想要得到的。但却是已经结束了。”他随后又补充到,然后转身做回了城主的位置,当然他的坐姿也是随意而为的,只不过在别人眼里,没有什么不妥。
“不,会谈并没有结束,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闵白说到。
“我所看到的会见,只不过是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论罢了。”
“有了能够结束这蓄势待发的战争所需要的方法吗?有了能够阻止煞魔入侵边界的协议吗?不,并不能,并没有。”
“并且,来着妖魔界的公主殿下得到了她的答案了吗?她的答案是拒绝吗?不,并不是,也并没有。”
闵白说着,虽说语汇间有着那么几分客套的样子,但在语气和语调间并不像是自己的本声,更可以说是练习出来的?
“你不能代表所有人类的回答的,晏北宇。”闵执事稍稍坐正了身姿。
“猎使也不过是御敌的先锋军而已,怎能够代替皇家式军的决定呢?”
此话一出立刻让在场的猎使略变容颜,这句话虽说在表面有理,但在此处说起,多半会引来众猎使的公愤。
在近些年来,二者间的关系在逐步的对立起来,在式军的眼中,猎使的存在不过是一时的三教九流,自然是没法与维持了地界八百年之久的皇家式军所相比。
而在后者的眼里,式军不过是在名义上有着虚头的部队,实则是一些没有多少战力的酒囊饭袋罢了。
这的确也不是空穴来风的看法,毕竟在人魔初战,皇家式军在战果上,的确没有多少鲜明英勇的战绩,甚至战斗的最后都是被他们眼中的‘三教九流’所平息的。
虽说本质的原因在于初来乍到的煞魔,对人类的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打击,使得仅仅有着普通人类体格的式军措手不及。以及当时皇室当权者的下令犹豫,毕竟他们的宗旨多半是‘以和为贵’,进而使得式军没能打出极具有效率的战绩。
一时间让世人开始怀疑自身是否真的能够被其保护。
猎使相比制度严苛的式军有着较大的差距,更像是一支自由军的存在,所有的指令仅有猎使之首的命令,若现在说是听从皇家式军的指示简直是天方夜谭。
抛去本质的本体上,猎使与式军完全成为了两个实力。
此话一出,暂时而十分长久的平静蔓延了这片空间。
而闵白的这句话与刚刚的两句像是有着微妙的差距。
但并没有被大部分人察觉。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和韵色都与前者的稳定、老成略显的不同。
而他本人也好像在一时间反应到了问题,好像有些露出马脚的样子,又立刻将身体倾向靠椅,单手习惯性的动作,遮住了那本该发声的嘴巴。
“很漂亮的一句话。”开口的是陈明刻,没有任何人想到的人。
“可那妖魔的混血找的是我们猎使,又找的你们式军什么事情。”
他的一句话,看似是一个随着自己性格的而表达不满的回应。
而的确,在此刻有着争夺理由的资格。
“同样漂亮的一句话。”回答间似乎并不具有上一句的语气急促,但却也没有半点的迟疑。
“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澜月公主来访,是为了寻求人族的和解,以及具有代表整个地界的人。”
“或许仅有一座城池的猎使之首,并不能代表地界的所有城主的决定吧。”
闵白眼神淡然的看向陈明刻的位置,以及猎使之首的方向。
而姿势间任是保持着上半身倾斜的状态,一只手臂以椅子的扶手为支撑点,将手抵在人中的位置轻轻摩擦着,这或许是他一个略显得出众的习惯,毕竟在讲话时,多少让人感觉到不自然。
“对澜月公主最合理的回答,应该是在聚龙圣殿内,召集四大主城城主,十六副城城主,共同来决定地界的联盟与否。”
“当然,身为猎魔使者的首领,落凤城城主,自然是有着参与权,但不是擅自决定。”
语气间兼备着来自皇室的教养与威严,这的确像是一名皇室特派执事的样子,甚至随着语气,让在场的众人对闵白初次见面的第一印象有所改动。
晏北在这番让他觉得具有教导式的答话后,挑了挑他淡淡的灰色眉毛,轻眨了下眼睛,尽可能的消化一下这让他感到斥耳的语言信息。
那带有寒芒的眼睛,自然是捕捉到了对方一些不寻常的动作。
譬如说行为间尽失礼节还自称是执事的闵白,又像是这看似以他先前的表现不自然的交谈方式。
还有那执事随从,即使躲过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但对于晏北却像是明摆着在做把戏。
简单点比喻,如果闭着眼睛去听,这段话用后面站着的人来说,好像极为符合。毕竟人的随性显然易见。
而对于没心情去猜的晏北,也是一时间得到了一个十分确定的念头,是腹语。
为什么会有着这样一对组合,现在的晏北完全没有心情去思考,而是刚才所得到的话语,让他萦绕于心。
他站了起来,脸色淡然的望向对方。
即使皇室名义的面前,他仍然会维持自己的态度,若是有机会他绝对不会让猎使的名义一直屈服于皇室之下,即使有着叛乱者的罪罚。
而正当要回言反驳的时候,他的眼睛再次看到了这次会议的主要人物;澜月白妤。
或许除了晏北外,她是唯一具有看清执事古怪之处的人。
在行为间,闵白的样子有可能会有着比后者更高的地位,但若是说执事之职的话,应当是后者更为称职。
但又为何要用腹语,而让前者做架势。
若是说一个真正称职的且礼仪标准的皇家执事来到猎使之地,落凤城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而这个自称闵执事的人又是什么人?他的身上隐藏了不止表面的那么多。
并且地界的组织关系并不比妖魔界的和谐多少。
白妤饶有兴趣的思索着,不经意间将那淡红色的樱桃小嘴动的动人。
晏北将刚要发声的喉咙制止住了,他压制了自我情绪,而思索着自己的用语的恰当和重要性。
因为来者介不是寻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