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静坐示威啊。”叶辰已经无法掩饰笑意了,只能装作喝水。
“……”这次无语的成了雷若海,这词用在他身上,怎么这么,额,传神呢。
起身,要离开。
叶辰问:“不坐下来喝杯水吗?”
“不了。”
“太遗憾了,我可是在水里下毒了。”叶辰翘着二郎腿安静的抬眸看着雷若海,眼神里竟然没有挑衅,没有恶意,只有露骨的坦诚,“白白浪费我一包老鼠药。”
这是在小瞧他么?
雷若海有点生气,竟然折返回来抓起水杯顺势就要把水喝掉,却在水溢出水杯的瞬间改变了方向,水朝着叶辰就泼了过去。
叶辰灵活翻身躲了过去,依然唇角弯弯,“别这么大火气,我就放了点盐,师兄这几天火气挺大的,该去去火。”
“你最好本分一点!”雷若海终于开口了。
“请师兄指教,我的本分是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既然这样,那我也应该将话挑明了。”叶辰起身迎上雷若海凶凶的目光,很严肃的告诉他,“我不接受你任何方式的挑衅和威胁。如果是大师兄的话,我敬你,如果是跋扈嚣张的天之骄子,我这里只有一个字,滚!”
雷若海有点懵,从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话,竟然叫他滚!
若他不是雷若海,若他定力稍微差那么一点,他想此刻叶辰一定被打的满地找牙了。
可他偏偏是雷若海,他偏偏忍住了愤懑,只是淡漠又深沉的看了叶辰一眼,唇凉话寒,“你,好自为之。”
雷若海回到寝室,一眼便看见丁轶群用浴巾包着头缩在床上神经兮兮的,不由得的皱了皱眉。
倒是丁轶群跟见了救星一样,直接扑了过来,嚷嚷着:“师兄,你说,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雷若海答,“你什么时候没闯祸?”
丁轶群很受伤,想想貌似这话也没错。
“担心的话,就去看看吧。”雷若海说。
丁轶群一怔。
雷若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薄凉的眸子找不到任何的情绪,“别以为大家都是瞎子,你那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丁轶群还想反驳,见雷若海根本没跟他掰扯的意思,选择了闭嘴。
姜丽岩从卿一堂出来,发现自己落单了,想着自己在饭间奚落嘲讽了艾豆豆,竟然觉得背后阴阴的,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夜晚的风凉凉的,不算冷,吹得人清醒。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前方几米,高大的元宝槭树下,一个纤长身形正倚树而立,眉眼清丽,笑靥如花,在被淡漠灯光晕染的更显清冷的背景里美得不可方物。
姜丽岩止步,拒绝前进,若不是自尊心作怪,她肯定一溜烟的逃跑了。
只见艾豆豆直起身,步伐如同她的微笑一样,明快轻松,甚至没有丝毫的恶意,可姜丽岩却感觉背后发麻,脚底发沉。
不等她回过神,只觉得耳边风响,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等丁轶群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姜丽岩正一个人毫无形象的坐在树底下哇哇大哭,跟平日里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丁轶群定了定,走上前。
姜丽岩停止了哭声,抬起头使劲剜了丁轶群两眼,深深刻在眸子里的怨念,差点让丁轶群笑出来。
这哭笑不得的场景,真值得在记忆里永存。
“你这是被打了么?”丁轶群明知故问。
“这下你高兴了?”姜丽岩使劲白了丁轶群一眼。
丁轶群故作深沉的在她旁边坐下来,扭头认真的看着她。
夜风习习,丁轶群一改平日里嘻哈的脸,竟然有种从容的帅,平静的、安详的,甚至还略带着温存的美好,让姜丽岩有一瞬间的恍惚。
原来他认真的时候,是这样的啊。
好像没有平日里那么令人讨厌了呢。
丁轶群扭头刚好对上姜丽岩的目光,心不由的微微一颤,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微笑,“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该惹的人就不要惹,你总不听。”
“关你什么事!”
“倒真不关我什么事。”丁轶群叹口气,“只是没想到你会被打这么惨。”
“靠!”姜丽岩愤懑了,“你来看热闹的吗?”
“秒杀?”丁轶群忽的一挑,坏笑,“想想就挺带感的。”
“滚!”姜丽岩抓狂了。
丁轶群站起身,深深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送给她一个修长迷离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打败她的,包括雷若海。这是我出现在这里的意义。”说完,大踏步离开。
姜丽岩有点恍惚,这样的丁轶群还真是莫名其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