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豆豆停下来,怔怔的看了看闯出来这个人。
眼神干净,唇角含笑,山根端秀,眉目如画,是叶辰。
见艾豆豆并不排斥,叶辰释然,眼睛更亮了。
他说:师姐,你这么拼,是给我做榜样,怕我以后会偷懒吗?
他说:师姐,你这么好,让我觉得偷懒都是罪孽,我会努力的。
艾豆豆看了叶辰一眼,忍不住感叹一句,“唔,你好乖。”
随后,眉开眼笑起来,“今天就到这里了,该去趴窝休息了。”说完,转身走出人群。
叶辰紧追其后。
离开武术馆,夜色已经很深了,艾豆豆体力不支,脚下不知深浅,差点摔倒,叶辰慌忙上前扶住。
“怎么样?”叶辰问。
艾豆豆吐吐舌头,“酸麻胀痛肿。”
“还能走吗?”他问,“不然我背你。”说着四下张望了下,“还好,这里没人。”
“你这么怕人看见,为什么还站出来帮我?”艾豆豆质问。
她明白,叶辰以这样的方式站出来,完全是在维护她脆弱的自尊,给她找了个近乎完美的台阶。
这么小心翼翼的维护,让她有点神经错乱。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艾豆豆慌忙解释,“我是说……哎呀,这话该怎么说……我是说……”
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艾豆豆放弃了。
看着艾豆豆语无伦次着急的脸都红了,叶辰送给艾豆豆明媚的笑,笑容里有着蓝天白云的纯净,有着折射星光的闪耀。
“我送你。”说着,叶辰弯下腰。
“才不用!”艾豆豆扭过头,不去看他,“我可没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铁骨铮铮又怎样?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个需要小心呵护的柔情少女。
这些年,她封闭了自己的心,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他知道有他一半的责任。
只是,有些话说出来还太早,有些事,还不能做。
他非常想给她一个华丽的公主抱,他也知道,那样只会把她吓跑。
“那坐下休息会儿吧。”叶辰提议。
艾豆豆响应,她的骨架真的要散了,踉踉跄跄的走到长椅前,坐了下来,仰头看着群星闪耀的星空。
叶辰立在一边,不远不近的看着艾豆豆。
良久,艾豆豆开口,“叶辰,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什么病?”
“神经病啊。”艾豆豆叹口气,“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是很混乱。”
说到这里,艾豆豆仰头很认真的问叶辰,“你有脑残片吗?专制各种思维短路,大脑进水,神经崩溃的。”
“还失眠、健忘?”叶辰补充。
“你怎么知道?”
“我也正在寻求此药。”叶辰微笑。
“你?”艾豆豆不信,“你看起来老正常了。”
“我看师姐也老正常了。”叶辰答。
宁静的夜,二人相视一笑。
坐着坐着,艾豆豆的眼皮开始打架,可双腿似乎更沉了,风一吹过,真有点冷。
夜静悄悄,不知不觉,艾豆豆睡着了。
……
第二天,艾豆豆醒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寝室,只记得耳边似乎回荡过一个声音。
那声音温柔、平静,悠远又温暖,他说:师姐,刻苦不是刻骨,训练不是拼命,争强不能斗狠。路很长,累了,就要歇一歇。
他说得没错,冲动是魔鬼,看她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了。
好在这个千锤百炼的身体,早就适应了各种高强度训练,恢复的特别快。
她起床、洗刷,将叶辰的外套整理好,放进袋子里,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听课、交流、讨论,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可总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意识到没有叶辰的联系方式。
她垂眸瞅瞅袋子里的外套,自言自语,“每天都碰到曹操,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午饭后,艾豆豆拎着袋子前往武术馆。
她不了解叶辰,但她的圈子就这么大,跟叶辰有交集的地方也就武术馆了。
武术馆显然比周末要热闹的多,就算中午也不例外。
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谈笑的,趁午休时间加班锻炼的,还有捧着书本抽空背英语单词的,唯独不见平日里似乎无时不在的叶辰。
艾豆豆将叶辰的外套放在梅花桩上,自己则跳上梅花桩补习落下的晨练。
这么多年,唯一例外的一次早晨,她没有晨练。
原因竟是睡过头了。
一个中午,叶辰没有来。
有点小小的失落,也没太在意,或许他功课忙,或许有推不掉的事情,正常的吧。
晚上,艾豆豆继续在武术馆等,依然没有等到。
心情有点复杂,还有点自嘲。
这算什么?
不就是件外套么?她就不信叶辰只有这么一件外套!
回到寝室,将外套重重的丢在床上,自己也顺势扑在床上,窝进被子里,趴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澡。
收拾完,又看了会儿书,最后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