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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海口市一高,也算是海口市最出名的重点高中了,就算高寒是走后门进来的,也会有摸底考试,毕竟学校每年的升学率谁也不敢儿戏。所以,就算你进了一高的门,还是有分普通班、实验班、重点班、尖子班的。特别是重点班和尖子班,想进来的人家里再有钱、再有关系,可学生要是没有实力,那老师也只能跟你说不好意思。而且就算进了实验以上的班级,每个月都会有筛选考试,要是连续三个月学习成绩落后在下个等级的班级的学生的,随时都可能再被刷下去。所以,可以说,一进了一高,争分上游的压力就会缠绕着你三年。

不过,出乎陈颖海预料的是,摸底之后的结果,高寒竟然是被分配到了重点班。也难怪,这都要归功与那些在孤儿院教课的嬷嬷们,在她们那个刚刚开放民主的时代,嬷嬷们能入救国会,就说明她们都是那个时代思想觉悟和文化素质都很高的女性,付出的努力肯定比当时的男性要多得多。而高寒他们先天条件又好,并且这些灵童们也只有孤儿院那么大的生活环境,接触外面的世界也少,一般的孩子是无聊的时候只是想要玩,而他们是无聊只能学习当乐趣,只有通过不断的学习来了解外面更大的世界了。但也没办法,就算这么心无旁骛的学习,还是有限制的,历史题超过40年代的、政治社会题太现代的、物理和学术在后期发现的,高寒都很难答上来。毕竟嬷嬷们的学识有时代性的局限,但要满足一个高中生所掌握的知识,却也绰绰有余了。但师傅说过随便答答就行了,是以高寒没去尖子班,被分到了重点班。

给高寒办完入学手续,陈颖海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先跟班主任哭诉编造好的高寒的身世,什么这孩子是他哥哥的,但因为家中变故,从小都是他一人辛苦拉扯大的云云,把高寒描述成一个身世凄惨的少年,更把自己塑造成爱心膨胀,充满父爱的绝世好男人。诉完苦,才在老师充满崇拜与爱意的目光中离开班主任办公室。

可在老师办公室滔滔不绝的他,在走廊里就跟高寒交代了两句话“就像你在孤儿院一样就行了。”“记住,别跟陌生人说话。”然后就让高寒进老师办公室自己转身便离开了,其实,陈颖海是在肉疼,早知道就不用花钱走后门了,直接让这小子考进来就行了,所以没心思跟高寒交代更多,便嘟囔着离开了。

高寒哪里知道师傅的心思,他只觉有些无语师傅跟他说话的时候怎么好像惜字如金似的。还有,别跟陌生人说话什么意思?难道师傅还把他当会被人骗走的小孩?

“高寒”高寒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班主任老师突然打断他的思绪。“嗯,老师”高寒答应道。“额......那个......我叫吴维,是你的班主任。那个......你以后在学校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说。”老师说这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老师说这话的语气和表情很是精彩,怎么说呢,老师这表情让高寒想起经常跟嬷嬷们一起看的TVB电视剧里,总会有个内向女二或三号,在告白前的害羞的夸张表演。难道?!高寒还在心思混乱的时候,老师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那个,你叔叔的电话多少,我......我看你叔叔一个人带你,还把你带的这么优秀,肯定费了不少心力,我......我要他电话也只是想随时向他反应你在学校的状况,你不要多想哈”张老师还是有些年轻,作为班主任要家长电话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还有那最后一句的画蛇添足,真是TVB害羞套路的完美翻版。

木讷如高寒,也看出她的用意,好歹也是被一群女人逼着看狗血TVB言情剧的长大孩子好吧。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手机,翻开只有一个号码的通讯录,递给老师。吴老师拿上手机的一刹那,瞬间觉得陈颖海的背影更加伟大了些,iPhone4啊,现在国内想买都不好买的手机,高寒的叔叔真的是对他真好呀。

而高寒只以为老师是得到师傅的电话号码激动的,觉得老师太过夸张。他有些质疑吴维老师的审美观,为什么在他眼中气质很普通的师傅,在老师眼里那么吃香。至于对手机他真是没什么概念。老师录完号码,把手机还给高寒的时候,很是语重心长的跟他说了一句:“高寒,学习的时候不要玩手机,还有,以后一定要对你叔叔好啊。”高寒不知所云,只能配合着点点头。

“同学们,这位同学就是我们班转来的新同学——高寒,大家欢迎。”吴维老师在介绍完之后,教室里的同学们只是象征性的鼓了鼓掌,因为不久就要期末考试了,于是鼓完掌,并没有预料中的寒暄大家又是低头看书的看书,做题的做题了。吴老师尴尬的笑笑,对高寒说道:“高寒你就坐窗户那个位置吧。高寒点点头,谢谢老师就坐过去了。同桌是个眼镜片快要比酒瓶底都要厚了的黑瘦男孩儿,高寒坐下后,男孩儿倒是主动的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一下叫刘光祺之后,没等高寒说话,就又低头看书去了。高寒无奈,看了一眼同桌桌子上的的课程表,整理好课本,等上下节课了。

第二节课后的课间时间较长,因为要做广播体操,等到做完广播体操回到教室的时候,一群女孩突然围了过来。“高寒是吧”为首的女孩开口说话,高寒点点头,嗯了一声。“今天早上送你来的男的,是你的叔叔?”高寒点点头,有些纳闷,他们是如何得知的,但也没想太多,于是又嗯了一声。“你叔叔一个人拉扯你长大?”高寒还是点点头,还是嗯。“哇。好有责任心的男人”“听说为了照顾高寒,还是单身一直没找女朋友呢”“不是吧,这么帅,还没有女朋友哦”“真是伟大唉”一群女孩叽叽喳喳的说不停,高寒这才彻底闷圈了,这才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怎么这些人把什么都调查清楚了,真是不得不佩服女人八卦的能力,还有,师傅真的长得很帅么?自己怎么没感觉?

其实,按照高寒的审美观,那种国字脸,一身正气的男人才是好看的,至于为什么,那要问救国会的那些嬷嬷们了。而他师傅陈颖海长相颇有些娃娃脸,本来就显得年轻,又还有些时下最受欢迎的韩国痞大叔的气质,虽然入不了高寒的眼,可眼下却真是最是吃香的。

“你叔叔的微信给我一下呗”还真有胆大的,这就是年轻人和老师的区别了,微信这时也才刚刚流行起来,学生们很是喜欢。当然,在高寒拿出手机的时候,又是一阵轰动。“哇塞,你叔叔对你真好”“我也想要呢,可惜太贵太难买了”“这机子被炒到一万多了吧,现在”一万多?!高寒听到这个数字也是被吓了一跳,也就是在叽叽喳喳的灌耳音中,才知道,原来师傅长得帅,又挺有钱呀。可是自己还是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就那个毫无气质,就一个人住单身公寓,要不是高寒做饭,就恨不得顿顿用泡面叫餐凑合的男人?不敢相信。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角落的一个女孩,其实,从要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他就有些纳闷了——为什么最后一排的那个女孩总是低头在看书呢?要知道做操不去是要被扣学分的,就算是高寒不会,也被体育委员拉着到最后一排学去了,而她,体委竟然没管她。还有,在他拿出手机引起骚动的时候,班里所有的女生都抬起头看了一眼,男生虽然是大多有不屑的眼光,但也是抬头看了过来。毕竟无论怎么样学习再好的学生也是学生,多少都有些八卦的心的,可那女孩还是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放学之后,大家都忙着去食堂抢饭去了,那些课间围着高寒的女孩儿们,在得到了师傅的微信后,也懒得理他了,而且他又是刚来,没什么朋友,所以大家只是客套下就去抢饭了。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高寒和那女孩,高寒收拾好书包,也准备走的时候,发现那女孩还是一个人在看书。

“同学”高寒看她形影单只的,感觉比自己还惨,她难道也没有朋友?高寒想了想,于是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想法张口叫了一下,想让她别只顾看书了,注意身体好好吃饭什么的。可对方像是没听见似的,还在看书。“同学”高寒又叫了一声,对方还是没有答应。本来高寒想对方不领情,就算了,但从小被嬷嬷教育的有爱心的乖乖孩子,又觉得就这么不管她好像不太对,于是他干脆就走了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高寒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他绝对是个善良的孩子,否则高寒也不会做到过去敲桌子,做这个想让她停下看书的举动。对方翻书的手果然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目光空洞,却语气森然地说了一句话。

“嘿嘿,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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