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婆婆被摄青鬼偷袭了吗?
那可不是,无名婆婆闻到了身后那股浓烈的尸臭味后,立刻就意识到了,摄青鬼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后,她本以为,两个掌心雷,就可以把摄青鬼打发了,还真没想到,它竟然躲得这么快!
此时回头反击已经来不及了,无名婆婆的右脚灌注了天罡混元气,一记蝎尾脚,迅疾地向后面蹬出,只听“嘭”的一声,实实在在地踹到了一个物体上。
要知道,无名婆婆这一脚的力道,那可是非同小可啊!当年服食人参果的时候,就曾一脚踏断山岩,后来又吸收了天罡混元气,功力更是无与伦比了。
但是,初次与摄青鬼交手,又见识了它鬼魅般的身法,不知道这一脚能否置它与死地,为了安全起见,无名婆婆左右晃动身躯,防止后面的偷袭,然后身体迅速前倾,以右掌按地,低头看向后面,立刻看到非常恐怖的一幕。
只见摄青鬼的下半截身子,还缓缓地向前移动着,上半截身子却不知道哪去了。
无名婆婆迅速地站了起来,回过身来四下查看,原来,摄青鬼的上半截身子,被踹出去能有十几米远,两个半截身子之间,洒了一溜墨绿色、粘稠的血液,而上半截身子的脸上,眼睛还一眨一眨的,现出诡异的笑容,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回事?它的身子好像在动哎!”无名婆婆惊讶地发现,摄青鬼的上半截身子,朝着下半截身子一点一点地移动着,她走到近前仔细地一看,这才看明白,那溜墨绿色的血液,就好像是一条绳索,是它在拉着上半截身子移动。
难怪说摄青鬼是一种不死不灭的生物,看来真的是不假啊!不过,我今天就要灭了它,不会再让它继续害人了!
无名婆婆想到这,在右掌心画雷符,默念咒语,对着那溜绿色的血液就是一记掌心雷,只听“轰”的一声,绳索似的绿色血液,立刻被炸断了,两个断头痛苦地扭曲着,缩回各自的半截身子里。
下半截身子“扑通”一声倒了下去,上半截身子竟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渐渐地开始萎缩了,不大一会,两个半截身子,化成了两堆白骨,散落在地上。
无名婆婆长出了一口气,一转身,飞出了这臭气熏天的山洞。
此时,天已放亮,在东方的天际上,露出了淡淡的朝霞。
无名婆婆回到了盲眼老太太的家里,把山洞里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可把老太太乐坏了,她摸索着抓住无名婆婆的手,激动得声音哽咽地说:“无名师傅!你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要不然,这个村子就全完了!”
无名婆婆拍了拍老太太的手,笑呵呵地说:“老姐姐,这本是我分内之事,你也不用谢我!”
随后又告诉她们,通知村子里近期有亡故人的家属,去山洞里分辨收敛那些被摄青鬼盗去的尸体。
安排好这一切,因为还要急着赶路,无名婆婆谢绝了盲眼老太太真诚的挽留,带着大黑小白,跃上云端,又向华山飞去。
因为在魏家铺子耽搁了一天,跳上云端后,无名婆婆她们就加快了速度,不到两个时辰,就进入了陕西地界。
在经过华阴县时,下面突然升起一片火光。
无名婆婆来不及细想,立刻吩咐小白喷水灭火。
小白迅速地婆婆的手腕上滑了下来,一翻身现了原形,张开巨口,嘴里的碧水神珠滚动着,喷出一股强劲的水流,那水势,随着小白的左右摆头,真好像是滂沱大雨一般,刚刚燃起的大火,瞬间就被浇灭了。
本打算灭火之后直接走人,可是,下面传来的哭骂之声,立刻吸引了无名婆婆的注意。
只听一个中年妇人哭天抢地的边哭边骂道:“你个挨千刀的、遭天杀的!我是哪辈子做的孽?嫁给了你这个缺德鬼呀!你天祸不惹惹地祸;常人不招招鬼魂!这一次一次的祸事,我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站在这,快给我滚!滚!滚啊!”
无名婆婆听下面的那个妇人,提到‘鬼魂’二字,不由得心里一动,暗想:这家人莫非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引来了祸事?嗯,很可能是这么回事!不行,既然被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想到这,无名婆婆收回了小白,向大黑使了个眼色,在村头一个僻静的地方,落下了云头,向村里走去。
还没有走到失火的现场,远远地就看见那里围了一圈人,妇人的哭骂之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同时,也听到有几个人在劝说着:“快别哭了,你看你们家多幸运啊!刚刚起火,就下起了雨浇灭了,并且还是晴天下雨,真是头一回遇到,这一定是老天爷在帮你们啊!”“是啊!是啊!别哭了,快回去收拾收拾吧!”
当无名婆婆她们走到近前的时候,那群人才发现,身后来了一位穿着奇异装束的老婆婆,后面跟着一个大黑猩猩,肩上还扛着一把超大号的斧子。
于是,众人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无名婆婆这才看清,地上坐着的那个妇人的旁边,站着一个形态猥琐、衣衫不整的男人,两手无助地摆弄着,低着头,眼睛还不时地瞟向那个妇人。
此时,那个哭骂着的妇人也止住了声音,惊异地看着无名婆婆和大黑。
无名婆婆缓步地走到跟前,笑呵呵地说:“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或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呢!”
那个猥琐的男人,刚想上前搭话,就听地上的妇人吼了一声:“一旁呆着去!你不嫌羞臊,我还嫌丢人呢!”男人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妇人呵斥完转过头来,看着无名婆婆,满是期待地说:“这位婆婆,您是过路的吧?我问您一个事,如果您能管得了,我就和您说;如果管不了,您就赶紧赶路吧,千万别牵扯进来,不会有好结果的!”
“什么事?说说看!”无名婆婆仍然笑呵呵地说。
那个妇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您能管得了鬼吗?”
无名婆婆早就料到,这个事是和鬼有关了,于是不紧不慢地说:“你还真找对了,我是专门对付那些妖魔鬼怪的!不管它是恶鬼、厉鬼,大鬼、小鬼,只要是祸害百姓的鬼,一旦遇到了我,管教它插翅难逃!”
妇人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无名婆婆的手,眼睛里闪着惊喜的泪花,声音颤抖着说:“婆婆,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救了?”
无名婆婆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我怎么会骗你呢?是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吧!”
“好,我们回屋去说!”中年妇人拉着无名婆婆的手,亲亲热热地让进了屋里。
一进屋,无名婆婆这才看出,这家人的生活,确实是非常的清贫,除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外,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不过,收拾得到挺干净整洁有序,看得出,女主人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
无名婆婆刚坐到炕沿上,那个猥琐的男人也随后跟了进来。
妇人冲着男人眼睛一瞪,厉声说道:“还不快去给婆婆烧点水?”
“好,好,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男人连声答应着退了出去。
大黑没有进屋,双手拄着神斧,闭着眼睛,倚在屋外的墙上晒太阳。
此时,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开回各自的家了。
屋子里的妇人,拉着无名婆婆的手,未曾说话,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断断续续地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个妇人的丈夫叫钱二,结婚之前,家里有不少土地,宽宅大院,骡马成群,还雇了几个长工,在当地很是富足。不过,当家掌权的是他的父亲,钱二是吃粮不管穿,闹个清闲自在。
结婚以后,也曾过了几年好日子,唯一不足的就是,始终没有子嗣,这也成了他父母的一块心病,而钱二却满不在乎,乐得过二人世界。
后来,钱二的父母相继去世了,不会过日子的他,又恋上了赌博,把偌大的家业挥霍一空,到最后,折腾完房屋土地家产,买了两间小土房住了下来。
这期间,他老婆没少苦口婆心地劝说,但是,他都是当面满口应承,背后仍然是我行我素,恶习不改。
到后来,气得他老婆天天对着他吵骂,他却嬉皮笑脸的毫不在乎,渐渐地习以为常了。
虽然钱二不成材,但是,他的老婆却很能干,养了两头母猪,和几十只母鸡,靠卖猪仔和鸡蛋勉强糊口度日。
这一年,眼看着来到年关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年货,改善伙食;钱二一家仍然是清汤寡水,粗茶淡饭。
想想这些年过的苦日子,他老婆就气不打一处来了,对着钱二就是一通臭骂,钱二自知理亏,对老婆的呵斥怒骂,从来都不还口。
今年或许是良心发现,等老婆发泄完后,钱二抬起头来说了声:“老婆,你别着急,我去弄些钱来,置办点年货,咱们今年好好过个年!”
说完,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了。
他老婆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好生诧异: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我倒要看看他去哪能弄到钱?哼,吹牛吧!
想到这,根本没拿他的话当回事,又继续做手里的活计。
钱二真的是在吹牛吗?
这回真不是,老婆骂他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暴富的计划:抢劫!对,就是抢劫!
别人抢劫,是拿着刀枪棍棒,对手无寸铁的行人下死手,这个钱二不敢,确实没那个胆量;而他的抢劫计划是:装鬼吓人!因为他是一个不信神鬼的人。
几天前,他去邻村赌博的时候,发现路旁的一座孤坟,因为年久无人填土,棺材都露出来了,他的抢劫灵感,就是来源于此:我何不装鬼,吓一吓过往的行人,或许可以得到一些年货呢!
因为他知道,现在正是办置年货的时节,所以才对老婆撂下了那句话。
装鬼可不是大白天的事,是要等到晚上才行啊!还要准备一些装鬼所用的东西。
钱二在屯子里闲逛,苦苦地等着太阳落山。
掌灯时分,钱二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买豆腐的老张头家,把晾在院里的白色豆腐包布偷了出来,卷吧卷吧塞进了衣服里;又摸到马棚,他知道马棚里拴着一匹大黑马,就拿出剪子,把长长的马尾剪下来几缕,塞进了兜里,又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来到那座孤坟前,钱二把白色的豆腐包布拿了出来,披在身上;把马尾剪下来的那头,用细绳系上,然后一分,套在头上。
装扮完毕,钱二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又晃了晃脑袋,心里不由得好笑起来:还真的有些像鬼哎!接下来就等着看哪个倒霉蛋先来吧!
钱二一弯腰,把棺材盖掀了起来,钻了进去,把棺材里面的骨头向旁边一划拉,嘴里还说着:“呵呵,不好意思哈,打扰了!借你的房子,赚点外快,为了生活,没办法啊!”
边说边又把棺材盖盖上。
虽然钱二身材瘦小,但是,在这狭小的棺材里蹲着,又闷又热,也真是不好受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钱二的腿都蹲麻了,浑身的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外面仍然没有一点动静,这可把他急坏了:怎么办?再不来人真不能等了,实在是受不了,明晚再说吧!
想到这,钱二刚要站起身来,就感觉到外面好像是有什么声音。
“来人了!”钱二心中一喜,不由得屏住呼吸,心里也紧张到了极点。
那声音“悉悉索索”竟然是奔着坟而来,钱二的心里更紧张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走在路上?
已经来不及细想了,等到声音来到坟前的时候,钱二把棺材盖猛地一掀,同时嘴里“嗷”的一声,本以为会把来人吓瘫在地上;或者是丢掉随身携带的物品,逃之夭夭。
没成想,面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穿一身白色衣裤的年轻女人,她看了钱二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过身默默地走了。
钱二有些傻了,心里想:她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不害怕呢?不行!我得跟着她,看看她想干什么!
想到这,钱二丢掉身上披着的豆腐包布,和头上戴的马尾假发,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进了自己的村子。
此时,天已过三更时分。
那个女人也不回头,竟然直接进了钱二的家。
“哎呀?怎么去我家了?”钱二赶紧加快了脚步,来到窗前,用手指捅破窗户纸,向里面观看。
屋地上的小方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可能是他老婆等他回来预备的。
只见那个女人进了屋里,从怀里掏出三个圆溜溜的、鸽子蛋大小、像小泥球状的东西,放在了北墙钱二家的祖宗牌位上,然后倒身下拜。
躺在南炕上睡觉的钱二老婆,“忽”地一下坐了起来,两眼直勾勾的,紧接着,拽下裤子上的红腰带,扔过房梁,系了个套,把脑袋伸进套里吊了起来。
“不好!这是吊死鬼勾引我老婆来了!”钱二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屋里,先一把抓起祖宗牌位上的那三个小泥球塞进兜里,然后跳上炕,解开腰带,把老婆放了下来,此时,他老婆已经晕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那个女鬼,也被钱二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等它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三个小泥球已经被钱二抓走了。
女鬼脑袋一晃站了起来,长长的头发遮掩着面部垂到胸前,只见它缓缓地伸出右手,嘴里发出悠长恐怖的声音:“把‘通行证’还给我!把‘通行证’还给我!”
‘哦,那三个小泥球,原来这是女鬼的通行证啊!我今天就不给你,看你怎么回到阴间去!’钱二想到这,把眼睛一瞪,大声吼道:“你来勾引我老婆上吊,还想要回通行证?哼!门都没有!”
女鬼嘴里发出“咝”的一声,然后说道:“你真不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可不要后悔啊!啊!啊!”
说着话一弓腰,紧接着一挺身,身体一下子长了起来,脑袋顶到了房盖,头发却垂到了脚面上,把整张脸遮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面部的任何表情。
钱二吓得“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炕上。